他轉過身見見他眉頭皺得死死地,一副很不情願喝藥的樣子,旁邊還有人附和道:“對對對,錦哥兒怕苦,大夫,你可別給他開太苦的藥。”
他想著漂亮的哥兒,一般都吃不得苦,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給他開了些只有甘草之類的甜藥,向他保證:“我開的藥都不苦,甜的。”
“真的呀!”盛雲錦眼睛一亮,“那我可得好好嘗嘗這不苦的藥。”
見他對喝藥期待起來,他又在藥方裡多加了些甘草之類的藥進去,這樣熬出來的藥才會更甜。
果不其然,等丫鬟熬了藥端來,盛雲錦期待地端過藥碗嗅了嗅,沒嗅到藥汁裡的苦味,開心地笑了,把碗裡的藥一飲而盡,砸吧咂咂嘴,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甜的!”
“你這個大夫人好好,不騙人!”
段祐言當時覺得好好笑,怎麽給他喝個藥都喝出人好來了!
等他笑完抬起頭去見盛雲錦時,只見盛雲錦也正在衝他笑,眉眼彎彎的,配合著他那張燒紅的臉,漂亮得不像話。
段祐言當時就笑不出來了,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笑的?
可惜,盛雲錦笑過後,就把他安排到偏廳去了。
時下醫館出診風寒都需要等病人退燒了才走,避免遇到突發情況,大夫來不及趕過來。
段祐言跟著下人去了偏廳等候,偏廳不比正廳熱鬧,桌上除了茶水什麽否沒有,他也不嫌棄,坐下去拿出醫書來準備翻翻。
這時下人又去而複返,端了起瓜果糕點進來的:“小少爺說他今日生辰,不能怠慢了任何一位客人。”
段祐言知道縣令家的小哥兒今日成年宴,熱鬧得很,整個鎮上的大戶人家都來縣令府了,只是沒想到他也被認定為客人一類。
想了想,段祐言覺得也不能白吃人家的東西,從醫藥箱裡拿出了一包蜜棗來遞給丫鬟:“你家少爺請我吃瓜果,我請他吃甜棗,祝他今日生辰快樂。”
當時丫鬟面色古怪地拿著藥出去了,這種廉價到不能再廉價的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交給他家少爺。
段祐言原本沒有在意,但等那丫鬟折回來說:“少爺說謝謝你,蜜棗很甜。”的時候。
段祐言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那比吃了蜜棗還甜的心情。
只不過好景不長,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那個丫鬟就急匆匆地來尋他:“不好了,大夫,我家少爺燙得更厲害了!”
“什麽?!”段祐言驚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跟著丫鬟又進入了盛雲錦房間。
這次不是在正廳,直接在臥房了,他坐在床上,一張五官精致的小臉燒得通紅,雙眼迷離的,見到段祐言進來,還彎了彎眼:“大夫,我還要喝甜甜的藥!”
段祐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心心念念著喝甜藥?
“先治病,”他難得沒有板著一張臉,溫聲溫氣地說,“治完病再喝甜藥。”
盛雲錦嘟了嘟嘴:“好吧。”
怕剛才自己隔著絲巾沒給盛雲錦診斷好,這次他直接診在盛雲錦腕間,確定每一股脈都診斷過後,只有表示風寒的洪脈在劇烈跳動後,再次放了心。
他剛沒有診錯。
可是他覆蓋在盛雲錦手腕上的指尖燙得厲害,又不太像是風寒。
段祐言向盛雲錦的眉間看去,雖然雪白的額頭被燒得通紅,可眉間的哥兒線黯淡,完全沒有潮熱的悸動,應該不可能是潮熱。
想了想,他又開了一貼極速退燒藥給丫鬟:“拿這貼藥再去煎藥水給你家少爺服用。”
怕是他剛開的甜藥不起效果,這次他沒敢自作主張地換藥了,老老實實開了一貼退燒藥。
這次不是甜藥了,盛雲錦咬著牙喝了下去,段祐言手心握著一顆糖,原本想要塞給他。
可他們身份有別,他終於還是沒有塞過去,只是把那顆糖捏緊了又捏緊,等一旁著盛雲錦接下來的情況。
“呀!”
“這怎麽還吐了?!”
這次反應更快,沒過多久盛雲錦直接把藥吐了出來。
“不行、我好熱、好難受……”盛雲錦一雙漂亮的眸子都燒得霧蒙蒙的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誰,只是無意識地呢喃,“又悶又熱地難受……”
這症狀好像哥兒潮熱。
段祐言把著滾燙的手腕,看他那無意識呢喃的言語,皺緊了眉,細細把哥兒特有的陰陽融合脈診了又診,確定脈象平緩,沒有任何潮熱的悸動這才放下心去。
應該是高燒不退太過難受導致。
“小少爺能接受扎針嗎?”想了想,段祐言向一旁的盛縣令問道,他怕盛雲錦再這麽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決定給他扎針強行退燒。
“能能能!”盛縣令摸著盛雲錦燒得滾燙的額頭,急得不行,“能治就趕緊治,再拖下去,這人都快燒傻了。”
他不敢耽誤地取出銀針,半蹲在床邊,攤開盛雲錦的手,把銀針慢慢撚進退燒的合谷穴裡。
“……唔。”剛一撚進針去,盛雲錦的身體發生了極速的轉變,手上的心臟融合脈劇烈跳動,眉心的哥兒線由暗轉紅,他難受得嚶了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他面前低著頭正在給他施針的段祐言靠去。
一個滾燙的吻附在段祐言下巴上。
當時段祐言和剛顫顫巍巍睜開眼的盛雲錦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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