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的打鬧也不勸阻,小男人有脾氣是正常的,但他還是安慰了他男人一聲:“阿謙,不管怎樣,我眼裡只有你。”
言外之意就是裴望舒你想都不要想,他心裡只有許懷謙。
裴望舒對上許懷謙完敗不說,還被迫秀了一臉的恩愛。
孟方荀和章秉文見兩人打鬧也不勸阻,誰叫裴望舒連朋友妻都敢拿來開玩笑,該!
從孟方荀家裡吃完酒席,孟方荀見許懷謙又要拖一車煤炭回去,想了想,提議道:“我這裡離平溪縣近,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段祐言好了。”
“看看他到底什麽情況。”說實話今天段祐言不來,他們四個人在一塊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好。”許懷謙本就不想麻煩來麻煩去,尤其是他現在眼睛還看不見,能夠找點解決,早點回家窩著比較好。
正好裴望舒和章秉文都沒事,一行人就同行去了平溪縣。
許懷謙隻去過靡山縣和府城,別的縣城他還沒去過,這會兒進入平溪縣,很快就察覺到平溪縣的不同。
平溪縣的縣裡要比靡山縣熱鬧一點,街上不少叫賣聲,看來平溪縣的縣令要比靡山縣的縣令要會治理縣下一點。
他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衙門辦公的,因此也沒有走前面,去了後門,找到看守後門的,孟方荀遞上自己的案首拜訪貼:“我們是你家姑爺的同窗,來找他問點事,可否代傳一下。”
怕小廝不肯,許懷謙還塞了一錢銀子給他。
不過小廝沒收,收了孟方荀的拜帖,恭敬地說了一聲:“稍等。”這就進去了。
見他沒有為難,幾人松了一口氣,他們還怕段祐言是那種在縣令府裡一點人權都沒有的那種人,他們上門來,會被趕出去的那種!
縣令府後衙。
盛雲錦看著丫鬟端回來的飯菜,有些失落地問:“還是不肯吃飯?”
“不肯。”丫鬟點了點頭。
“那我再做個湯。”盛雲錦想了想,轉過身又去提了一隻宰殺好的老母雞,拿出瓦罐來,準備再煲個湯。
“少爺別做了。”丫鬟不忍心道,“做了姑爺也不想吃。”
“他不吃餓壞了身體怎麽辦。”盛雲錦執拗地沒答應,“我做點湯,他渴的時候喝一口,也能暖暖胃。”
丫鬟欲言又止,湯姑爺他也不想喝啊,他連水都不想喝,他想升天。
顯然盛雲錦也想到了這一點,轉過身給老母雞肚子裡放藥材的時候,眼淚不爭氣地直掉。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麽就弄成了這樣子?從府城回來段祐言就一直不開心,一直不開心,無論他做什麽他都不開心。
他明明都跟爹爹求好了,不考了,不考了,讓他回他的醫館繼續去當大夫了,他還是不開心。
甚至從讓他回醫館去當大夫那天起,他連飯都不吃了,不論他每天做什麽他都不吃。
盛雲錦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問他他什麽也不說。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盛致遠來到廚房看到自家這個又在以淚洗面的哥兒,真是無語到了極致,“我當初就該將這個庸醫抓起來打死他一了百了,省得他來這麽霍霍我家。”
哥兒哥兒一天也不吃飯,陪著餓,還要負責給他吃食,夫人也為了這兩個人鬱鬱寡歡,他倒好像個大爺一樣,在屋裡乾坐著啥也不用乾。
怎麽就沒把他給餓死呢。
早知如此,他心軟個什麽勁,直接等他給錦哥兒解完潮熱出來打死算了,庸醫害人!招他為婿,還招出個大爺來了。
“爹!你別說了!”盛雲錦都快要難過死了,“要不是你當著他同窗說了那樣一番話,他回來會這樣嗎?”
“我說不得了?”盛致遠真的要氣死,要不是為了他,他不出明年就該升遷了。他不讓他考功名,等他一走,就他那個白身,下次再去別人家給人誤診了,誰來保他?誰來保他家人?
還有當初段祐言在他家誤診的事,整個縣城的大戶都看到了,錦哥兒房裡那麽多大戶人家家裡的哥兒、姑娘,他就算不追究段祐言,平溪縣還有誰還敢要他?!
一個學醫學了二十多年的大夫,連哥兒最簡單的潮熱都沒把出來,他師父都覺得丟人,不肯承認段祐言是他徒弟。他不讓他考功名,他這一走,他們兩個人如何在這縣城裡生活?!
他家又那麽大一家子人,家裡又是開草藥堂的,他不自己把名聲補救回來,他家裡草藥堂還開得下去嗎?!
這些問題他想過沒有,就知道埋埋埋、怨怨怨,整天擱著一張冷臉對他們家人,這麽不願意,他當初提出讓他當贅婿的時候,他怎麽不拚死反抗呢?
他要是拚死反抗了,他還能稱他一句有骨氣,既然答應入贅了,就不要成天一副死樣子,搞得他們家對不起他一樣。
“蠢豬,蠢豬,讓他讀書,他非要喂豬!”盛致遠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兩句,把和離書扔給了盛雲錦,“兒啊,捂不熱的心一直捂,對人家不禮貌,和離吧,我們放他自由,這下他總該開心了吧。”
盛雲錦頓時淚如雨下,當初他潮熱發作的時候,段祐言一直在他耳邊跟他說對不起,明明他是個對他很溫柔的人啊。
難道真是他一廂情願麽?
如果如果,如果哥兒沒有潮熱就好了,這樣不管他得了什麽病,都不會連累段祐言,害得他不得不入贅他,這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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