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孵小雞的法子而已,如何跟燒炭比?”馬翠芬努努嘴,“何況人家小妹都已經學會怎麽孵了,就算把他從陳家趕走,他也沒處說去,誰讓他長得又病又醜呢。”
正說著,陳烈酒趕著載著許懷謙的牛車從她們面前經過。
她們抬眼望去,見許懷謙身穿淺藍色青衿,跟個謙謙君子似的坐在牛車上和陳烈酒有說有笑,一張臉俊秀精致得過分,幾乎都瞪大了眼,甚至有些還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
這還是那個病秧子許二郎嗎?!!!
這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除了輪廓能看出以前的幾分模樣,他現在的模樣就算是他親爹娘活過來恐怕也不認得了吧?!
有人對同樣呆愣住的馬翠芬問道:“你不是說人家許懷謙長得醜麽,我要是長得有這麽醜,我寧願醜著。”
“可不是,他身上那件衣服還是書院裡的學服吧,穿在他身上可真好看,有書生氣息,像城裡的大家公子。”
“這要是入贅給我,花多少錢我都願意養著他,不為別的,就為了放在家裡好看!”
村裡人這下是對馬翠芬那張成天叭叭個不停,就沒有說對過一句準話,總是被許懷謙和陳烈酒打臉的嘴,沒啥信任度了。
她強她的唄。
她們可是要巴著他們的。
沒見那陳貴家的說許懷謙孵不出小雞這事被打臉後,現在連門都不出了,怕丟人;而那巴著陳烈酒家的陳朱氏隔幾天就賣一車柴禾給王婉婉,從吃上肉到現在都做上新衣服了!
有人想著,有人開口熱心腸地問了:“烈酒,你家懷謙這是從書院讀書回來啊?”
“是啊。”陳烈酒耳朵靈早聽到村裡人在誇許懷謙好看了,這會兒聽到他們問話,翹了翹唇又給她們砸了兩顆雷,“過兩天,我家懷謙要下場科考,書院就放假了。”
“正好,山上燒炭的法子還是我家懷謙想出來的,我帶他去轉轉看看,考前放松一下心情。”
剛還在閑聊嘮嗑的一眾村民這下全都傻眼了:“——啥?!!!”
第23章 把酒話桑麻-
他們聽到了個啥?
許懷謙要去科考了?
那燒炭的法子也是許懷謙想出來的?
還震驚在許懷謙長開了居然變得這麽好看, 一點都不像個鄉下人中的村民們,突然被陳烈酒丟下的這兩顆雷,砸得腦袋瓜子嗡嗡的。
這怎麽可能?
這許懷謙才去書院讀多久的書就去科考, 考得上麽?
還有那燒炭的法子, 他一個病秧子恐怕連灶房都沒進過知道炭長什麽樣嗎?就能想出這燒炭的法子來了?
他們揉了揉耳朵, 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還朝陳烈酒求證了一遍:“烈酒哥兒, 你剛說許相公要去科考了?那燒炭的法子也是許相公想出來的對吧?”
“過兩天我們就要出發去府城了,我還能騙大家不成?”看到他們震驚、難以置信、完全蒙圈的神情,陳烈酒就自得地翹了翹唇, “至於那燒炭的法子, 我一個鄉下哥兒, 那有這本事?”
“還得是我家相公這個讀過書的聰明腦袋, 才能想得出這些掙錢的法子。”
別以為他一天不在村裡晃悠,就不知道村裡在傳些什麽閑言碎語了?
說什麽他相公腦瓜子笨,讀書不行;說他入贅沒骨氣, 吃軟飯;說他生病長得醜,會被他給嫌棄等等。
笑死,許懷謙的好和聰明才智, 他說上三天都說不完,他怎麽可能會嫌棄他。
要嫌棄也是他嫌棄才是。
奈何他眼光實在是太好了, 不僅挑中個萬中無一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滿心滿眼的都是他這個惡霸。
要不是許懷謙一直在書院讀書,陳烈酒早就想把許懷謙拉到村子裡來向他們好好地展示展示。
他男人才不是他們嘴裡說的那樣呢。
天啊!
那燒炭的法子真是許懷謙想出來的!
村民們對許懷謙科舉的事情不太感興趣, 讀書這種事離他們太遙遠了。他們更關心的還是燒炭這個法子究竟是誰想出來, 聽到陳烈酒親口承認是許懷謙想出來的後,完全震驚在了這個消息裡面。
陳烈酒常年在外面走鏢, 見識與膽量都跟村裡人不一樣,大家罵是罵他,可對他的能力從不否認。
這許懷謙有個啥?
除了在學堂裡讀過幾年書,平日裡病得連門都不能出,只有考上童生那年讓他們驚訝了一下,就好像沒有別的才能了。
這突然一下又是會孵小雞,又是會燒炭的,掙錢的法子一個接一個的來,他們怎麽就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尤其是以前經常跟許懷謙接觸的馬翠芬,對這種不真實感尤為強烈,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許懷謙這病秧子有這能耐。
她望著許懷謙那張與她記憶裡的許懷謙完全不一樣臉,神色複雜道:“你有這些本事,怎麽不在你爹娘在時拿出來?”
老話說得好,三歲看到老,許懷謙小時候就是個嬌氣的病秧子,除了生病就是生病,家裡給他買藥,錢如流水花出去也不見他為家裡做出點什麽貢獻。
怎麽他爹娘一去世他就這也會那也會了?那二弟兩口子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見過被打臉的!
沒見過上杆子被打臉的!
馬翠芬這一出聲,將許懷謙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還殘存著原主最後一點記憶的他,一看到馬翠芬這張臉就認出來了,這是原主的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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