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悄無聲息的,做了也沒人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官員們想了想,屆時,這個國家也用這個天花之法,那個國家也用天花之法,這世界還不全都亂套了。
“臣等附議。”這樣一想,官員們便再也沒有拒絕,他們也怕無聲無息就染上了這天花。
說罷,他們又提了提要求:“只是這尋找治愈天花之法之地,還請太醫院單獨找個寂靜僻靜點的地方好。”
段祐言清楚:“這個自然。”
此事就這樣商議好了,下了朝,段祐言便要著手去辦此事了。
許懷謙找到他:“我給你的牛夠不夠,我那牛場裡還有幾百頭牛,一塊給你?”
在這種國家大義面前,許懷謙向來舍得,下了朝,他就想到段祐言要研究這個治療天花之法怕是需要很多牛,便想也不想地把自己牛場裡的牛都給拿了出來。
給他心疼的啊。
他養這個牛的初衷是為了吃啊!吃!
但是養了這麽多年牛,一口肉沒有吃上,不是送人了,就是交換了,要不就是用來做實驗了,連錢都沒有賺到。
“好。”段祐言也沒有拒絕,他確實需要更大量的牛來做實驗。
許懷謙給他寫了條子,心痛地走了。
果然,他在太醫院薅了那麽多藥材都是需要還的。
而民間隨著朝廷的再一次教習令一發出,全都知道了從邊關凱旋的將士們染上了天花。
一時間,這些本該受人人愛戴的將士成了過街老鼠,人們沒有打倒是一個個避之不及。
但盛雲錦沒有避,他的醫館因為加入了給小孩子治病,現在發展得很好。
不僅在盛北等地開辦了新醫館,就連京城的分館也在創建中。
收錄了近兩百名有醫學基礎的女子、哥兒學徒,還有八百名的藥仆以及醫侍。
在看到朝廷發出的教習令後,他想也不想地帶著這一千人並兩位會治天花的大夫向京城外的軍營走去。
走之前,還把盛聞燦托付給了許懷謙:“這孩子就暫時交給你們幫忙帶一帶了。”
“哎,你放心。”許懷謙帶孩子都帶出經驗來了,一點抵觸心理都沒有,他倒是擔心起盛雲錦來,“你去要不要緊啊?”
“沒事。”盛雲錦笑笑,“我小時候得過天花,天花對我已經無用了,我去了也能盡一份綿薄之力。”
天花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只要得過一回痊愈之後,便不會再得了。
許懷謙還記得裴望舒的囑咐,聽盛雲錦說他得過天花,又幫他囑咐了一句:“那你去幫忙照顧一下穆將離。”
“好。”盛雲錦沒有拒絕,帶著人走了。
盛家五房的人快馬加鞭在後面追都沒有把人給追回來。
盛家就靠著盛雲錦和段祐言了,他倆這一個研究法子去了,一個去軍營救命之人去了,要是出了點什麽意外,這盛家豈不是又落到別人手中去了。
可盛雲錦和段祐言兩人都不是聽勸之人,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入那人們避之不及的天花之地。
盛雲錦的到來也給陳烈酒提了個醒,他跟許懷謙商議:“既然這得過天花治愈過的人便不會再傳染了,是不是我們廣邀得出天花之人去軍營幫忙,軍營裡死亡的人數也會少些?”
“嗯。”許懷謙點頭,現在軍營裡得天花的人數太多了,每日不治而亡的人成車的拉去燃燒。
要是人數夠多的話,就像段祐言說得那樣,單個治療,總比一塊治療痊愈的希望要大很多。
“我哪兒還有不少馬,都賣了應該能弄不出錢出來。”陳烈酒說道,“我再去跟商部還有各大商會說說。”
做了這麽多年生意,陳烈酒的人脈之強大,不是許懷謙能夠想象得到的。
“由我牽頭捐款,廣邀天下出過天花之人來幫忙照料病人,應該不難。”
“不難。”大家都在想辦法,孟方荀也沒有閑著,他聽聞了此事後,就有個想法,特來找陳烈酒說事。
結果一來就聽到了他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我來給他們致謝稿。”
他夫人宋微瀾也道:“廣邀天下出過天花病人的文章我也寫好了,一個人三兩銀子這個數額你們看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了。”許懷謙算了算,就算現在的百姓一個月一年能掙十兩銀子,那也得起早貪黑一整年才能夠整來這麽多錢。
而得了天花之人,若是七天之內不能治愈的話,七天之後就沒命了。
相當於這群人來照顧得了天花之人,只需要照顧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用一個月的時間掙一年三分之一的收成,沒有人不會心動的。
果然,宋微瀾那篇以利誘之的文章一發出去,天下百姓為之震動。
不少得過天花的百姓都往京城趕,路上有馬夫船夫一聽他們去京城給將士們治病的,都沒有收他們的錢,還倒給他們包食宿。
可謂真正做到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在朝廷百姓商戶大夫們的四大部門高效運轉之下。
原本還在不斷倒下的得了天花的軍營的病情也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圍內。
至少沒再像之前那樣成車的拉人出去焚燒了。
穆將離也從高燒中清醒了過來,她看著照料他的盛雲錦問道:“盛大夫,軍營裡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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