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祐言並不能一口確定,他還需要大量的人來做實驗。
若是大批量的人都是九層甚至九層以上的幾率,這個法子就能全天下推廣。
許懷謙倒是知道牛痘接種的方法是防疫天花最好的方法, 但他也沒親眼實踐過,到他那會兒世界衛生組織已經宣布天花病毒被消滅了, 跨行如隔山,不敢亂說。
段祐言說只有九層的幾率,他就覺得還有一成的扛不過去, 想拿錢先砸一批人看看反應。
這會兒有了軍營的加入, 許懷謙倒是不必再到處倒騰錢了。
但不可避免地還是有些擔心。
他的身體他又進不了軍營,只能每天在京城等消息。
段祐言在軍營裡, 最初隻選用了一萬人,以這一萬人為基礎看反應。
誰知軍營裡的其他將士聽說這牛痘接入法接入過後有九層的幾率不再受天花的感染,全都跑過來要求段祐言也給他們接入。
段祐言被他們纏得沒有辦法,將這種接入法還在實驗階段,並不能肯定保證每個人都能成功的是事與他們說了說。
但抵不住軍營裡的將士們強:“現在軍營裡的天花雖說暫時控制住了,沒在繼續蔓延,但前段日子我們的弟兄是如何一個一個突然倒下去就再也沒有起來的狀況,我們都是看在眼中的。”
“我們是將士,死在戰場上不可怕,這樣不明白不白的死了才可怕。”
“況且這天花病毒潛伏期又長,我們自個得了都不知道,軍營裡幾十個弟兄住在一起,自己得了也就罷了,還連累弟兄是怎麽回事?”
“段太醫,別說你這牛痘法有九層的幾率,就算只有六成我們也要接入的。”
“段太醫你也給我們接入了吧。”
段祐言最後沒有抵住他們的苦苦哀求,在給第一次的一萬人接種完的第二天又選擇了一萬人,並且還在第三天再選取了一萬人。
一萬人一個營,營與營之間不能相互串通,接入過的人必須在自己所在營安分守己地待著。
這樣才好方便他隨時觀察。
軍營裡的將士們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段祐言怎麽說,他們就怎麽做,無人搗亂。
很快半月過去,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段祐言發現軍營裡的將士比牢獄裡的死囚犯們比起來,成功率又高上不少。
首先接入牛痘的將士們出了輕微的不適外,並沒有出現什麽特別大的天花症狀,很輕微地就渡過去了。
其次,將士們再接觸帶有天花的物品,也沒再出現再次感染的情況。
倒是有一兩個發熱發燒嘔吐起疹子的,不過他們不是自己生病了就是吃壞了肚子,那個起疹子的純粹就是因為自己不講究個人清潔所致,都沒有大礙。
一個軍營如此,段祐言還可以將此歸於幸運,但三個軍營都是如此就不是幸運可言了。
而是這個牛痘法接入真的可以!
帶著滿腔的志得意滿,段祐言回京將此事稟告給了昌盛帝,並建議道:“臣提議,可以將這牛痘接入法在天下推廣來,從新生兒開始,只要人從一出生就接入了這個牛痘法,那以後的人,便再也不受這天花的影響。”
“即使外邦再想用這個天花的法子對付我們,也再也不可能了。”
屆時他們的將士個個都接入了牛痘,外邦再使用這個法子,智能化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害了自己。
段祐言用大量的數據將昌盛帝舉證了他這個牛痘法的可能性。
許懷謙聽入後也松了口氣,實驗出來就好了,實驗出來了,在民間推廣開來,以後民間再也不會因為天花而發生過大規模的死亡事件了。
段祐言功德無量。
昌盛帝聽後倒是很心動,這次的天花事件真的令他很痛心,平白無故地讓他損失了一兩萬名將士,還都是從戰場上浴血奮戰回來的將士。
戰場都沒有讓他們殞命,他卻讓他們殞命在這場天花裡。
都是他這個做皇帝的沒有防備好,才會讓他們如此。
他是心動了,可底下的大臣們聽到段祐言的話卻持了反對意見:“段太醫,你方才也說了,這法子隻使用於身體強迫之人,像那經年累月在牢獄掏空了身體的死囚犯們,此法對他們並不起作用,別說是再次感染天花了,就連接入這牛痘都抵禦不了,這新生兒生下來本就脆弱,給他們接入這牛痘,豈不是在置這些新生兒的死地?”
縉朝的出生率其實還是挺高的,但是因為各種疾病的緣故,長大成人的並不多。
不然,縉朝的田法也不會把田地分發選擇在男子成年後,而不是一出生就有。
防的就是一些農戶為了田地毫無節製地生孩子絲毫不顧及孩子的生命。
男子十八歲之後方可分發田地,極大程度上的保證了管生就要管養。
現在大臣們擔心的是新生兒承受不住這牛痘的疫病。
畢竟,再輕微,天花還是天花不是嗎?
“這個眾位大人大可放心。”段祐言已經拿很多人做過實驗了,現在心裡有數得很,“某可以保證這牛痘接入法,新生兒並不會產生什麽不適,不會造成如眼下的疫病這般,十不存一的情況發生。”
“可是你並你們拿新生兒做個實驗不是嗎?”大臣不聽他那些,他們只相信數目,“你現在跟我們保證也不用,天底下的新生兒數不勝數,每天都有出生的,若是要有個什麽責任,段太醫,你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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