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朝堂上的大臣們小心翼翼的,主要是不小心不行。
不管放在那個家庭裡,百姓也好,權貴也好,這新生兒都是一個家庭的寶。
而女子、哥兒們含辛茹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就這樣完全沒有依據地讓他們這些大臣給讓了出去,出了事情可就不是他們現在在朝堂上打嘴炮的情形的,很有可能引發天下大亂。
大臣們說什麽也不願意沒有依據就開始實踐:“段太醫若是要用新生兒做實驗的話,就請段太醫拿出依據來。”
這大人好找,這新生兒肯定是不好找的,這次不用許懷謙開口,段祐言也知道他這個依據拿不出來。
索性他也就是提個建議而已,見新生兒獲取不了朝臣的同意,他又轉換了思路:“那若是用大人和小孩進行實驗呢?”
新生兒不行,這大人和稍大一些的孩子總可以了吧。
大臣們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一陣子,還是有些猶疑:“軍營裡的將士能夠完全接入成功是你們他們常年帶兵打仗身體體魄本就強於普通人。”
“這普通人和小孩平日裡頭疼腦熱的也不少。”大臣們也有理有據,“段太醫如何保證給他們接入後,每個人都能安然無恙?”
不說京城以外的地方,就說京城裡的人口都有一兩百萬人,現在只是軍營裡幾萬人發天花,都弄得京城裡的人,人心惶惶了,不好收場,若是大規模的接種,再發生一次這樣大規模天花事件,此事該怎麽解決啊。
說白了就是這群大臣太過於畏懼天花,不能跟做到十成的把握,他們都會擔驚受怕。
這是正常的心裡,若許懷謙沒有穿越,不知道牛痘接種法確切地能夠防疫天花,他也會跟這些大臣們一樣,擔驚受怕的。
畢竟他也有家人和孩子,誰舍得拿自己的家人孩子出來冒險。
但他現在知道這個法子可性,且段祐言又用數據向他表示了可行。
他站了出來,主動請纓道:“陛下,不如讓臣先行實驗一下,臣的身體羸弱如幼子,若是臣都可以抗住,那天底下身體健康的普通人也一定能夠扛得出。”
“啊——!!!”
“許大人不可!”
許懷謙這一出聲,把他這一黨的人給嚇得不輕。
若許懷謙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還有個什麽奮鬥的勁,忙不迭地勸阻。
要知道許懷謙在戶部任職這些年,他們這些戶部官員連帶著其他部門的官員日子都好過了很多。
要是許懷謙不在了,新上任的戶部尚書若是沒有許懷謙這般手段,他們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而其他跟許懷謙不是一個黨派的人,也覺得許懷謙瘋了,他那麽惜命的一個人,現在竟然為了實驗這牛痘接入法,竟然敢將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顧,也未免太冒險了。
朝堂上的官員還有不少看不慣許懷謙的人,但他們看不慣歸看不慣,卻不得不承認許懷謙是個有本事的人。
若是許懷謙真遭遇了什麽不測,他們這些人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想想以前的戶部批款多難,再想想現在的戶部的大方,大家都出來替他說話了。
“天底下如許大人一般身體羸弱的人數不勝數,各大醫館和太醫院都挑得出人來,許大人何必拿自己置險。”
“是啊,許大人,你就聽大家的吧。”
許懷謙沒聽:“我身為朝廷命官,若是我都不能出來以身作則,如何說服得了天下百姓。”
誠如這些大臣們一樣,這天花不僅這些大臣們害怕得不行,百姓們也同樣聞之色變,若沒有一個公信力強的人出來做表率,段祐言想要推廣這個牛痘接入法也困難。
要是出個什麽岔子,他先前積累起來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
許懷謙覺得他還挺有那個公信力的,他都出馬了,天下百姓不會不相信他吧?
“何況我也信任段太醫。”許懷謙給予段祐言自信,“我相信他既然說了此法可以給新生兒用,就可以給如這我般的人用!”
許懷謙把自己置於大義的一方,將一眾朝堂堵得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再勸說他,是不是在挑撥他們至交好友的信任,是不是在說他們置百姓的生命不顧,不肯犧牲自己,給他們做表率。
再反駁下去,恐怕連他們也要折進去,跟許懷謙一塊實驗這牛痘接入法。
“陛下,臣也願意跟許大人一塊試。”許懷謙都答應了實驗這牛痘接入法,陳烈酒當然不會落於他後,“不僅臣,連臣的兒子也願意跟著一起實驗。”
要死一家人一塊死。
“相信有了臣一家的實驗結果,眾位大人和天下百姓應該知道如何抉擇了。”
陳烈酒的話音一落,嘩地一下,整個朝堂都喧囂不已。
他們真是不知道還說這對夫夫什麽好了,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一個比一個魯莽,不僅搭上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連家中孩兒也跟著一塊搭上,連條後路也不給自己留,真是想升官想升瘋了吧!
但許懷謙和陳烈酒都出頭了,其他人焉能有不出頭的。
“不僅許大人,我等也願意為天下百姓以身作則!”
光許懷謙一家人多孤零零啊,裴望舒和章秉文都站了出來。
裴望舒不必說,這次他都差點沒媳婦了,讓他意識到要是能夠防疫這天花有多麽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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