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糧食放在這裡,長年累月的放著,的確是跑不掉,但是這些老鼠偷也能偷不少走。”
許懷謙在庫房裡走了一圈,找到一堆受潮而發霉的糧食,“況且,這些糧食放久了,口感好不好不說,受潮發霉等問題,避免不了。”
“我看過戶部的帳本了。”許懷謙自從自親在戶部當侍郎之後,上班第一天就把戶部基本上都帳本掃了一眼,做到對戶部有個大概的了解,“雖說戶部現在比起以前來闊綽不少,但還不是一樣要精打細算。”
全國都在修橋鋪路,這不是幾千萬兩銀子就能解決的事,還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都需要錢糧的維持,就算現在的稅收比起以前來戶部的帳面上已經能夠達到八九千萬兩的盈收,到花出去的錢也成比例在增長。
每年把該花的錢一支出,戶部如今還是入不敷出。
許懷謙以前就建議過戶部,不能把目光隻放在稅收上,還是多想想其他辦法,奈何戶部的人就跟榆木腦袋一樣,除了搞良田、賦稅以外,就是關稅、鹽稅這些東西了。
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他們是一點都看不見。
許懷謙指著庫房裡發霉的糧食說道:“要是能把這些損失也通通避免了,每年也能減少不少開支吧。”
魏鴻彩皺眉:“可這些入庫的糧食,都是要登記在冊的,若是要動的話,得重新登記在冊不說,要是有個意外,我們該從哪兒拿糧食來填補?”
魏鴻彩不讚同許懷謙這個動庫房糧食的建議,糧食在這裡,就算是爛了,發霉了它都在這裡,可他們要是動了,一旦遇上事,拿不出糧食來,他這個戶部尚書可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也不一定是要把這些糧食拿出去置賣減少放久了的開支。”許懷謙搖頭,“這麽多糧食一放出去,肯定會對市面上的糧價有所波及,我也沒說要把糧食拿出去置賣,魏大人先不要著急。”
開什麽玩笑,就戶部這一個庫城的糧食放出去售賣,市面上其他糧店就不用做了,只要官府能比糧價低個一文半文的,喜歡屯糧的百姓都要瘋搶。
何況因為有蚯蚓肥的緣故,縉朝國內大部分地區的田地糧食都在豐收,現在市面上的糧價已經跌了很多了,再跌下去,糧食商人們就不用幹了,完全沒有盈利嘛。
魏鴻彩也不傻,許懷謙這樣說,肯定有他的主意了:“那你的意思是?”
“置換?”這是許懷謙在查看戶部帳本的時候,內心構造出來的一個想法,“戶部給官員發放俸米的職田,每年不是要產出許多糧食麽?”
“把這些堆積久了的糧食與官員每年要發放的俸祿置換掉,這樣就能保證庫房裡的糧食永遠都是新鮮的,還不用重新把糧食登記造冊。”
反正,許懷謙也觀察過了,戶部給官員發放的俸米,大多數的官員也並不怎麽哎吃,他們更喜歡去市面上買口感更好的其他大米吃。
這些俸米發下去不是售賣了,就是留著給家裡下人吃。
趁著這批糧才放五年,掉價掉得不是那麽厲害,口感上還算過得去,正好是置換的時候。
要換成那種陳年舊糧,想必就算是給官員發上雙份的俸米,官員們也不會同意。
魏鴻彩想了想,許懷謙這個計劃的可實時性,越想越覺得可以。
戶部掌管著錢糧,還管著官員俸祿的事,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這麽多,每年發出去的俸米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若是把他們用來與庫房的糧食置換,完全可以隔兩年置換一下,這樣官員們拿到手的糧食也都是新鮮的,庫房裡的糧食也新鮮的。
“我待會兒就交代人去辦。”魏鴻彩覺得可行後,興奮了起來,庫房裡的糧食這麽多,每次一有損耗,他們就要取出來,重新填補新的進去。
這填補的數字長年累月的積攢下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現在把這個數目省下來,又能做更多的事了。
“對了,魏大人。”許懷謙見他的意見被上司采納了,勾唇笑了笑,說出自己的目的,“既然要置換糧食,這些壞掉的糧食,就不能要了對吧。”
“差不多。”魏鴻彩頷首,這些壞掉的糧食,倒也不是不能說不能要,就是取出來低價賣給一些養殖戶,讓他們拿去養殖,由於畜牲們也不是很喜歡吃這些壞掉的糧食,價格都跟低廉,可以說是半賣半送吧。
許懷謙跟魏鴻彩說:“那我取一些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用途,更為戶部節省開支。”
“取吧,取吧。”魏鴻彩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只是一些壞掉的糧食,就算許懷謙不給他打招呼,拿走了也沒人說什麽。
看完糧倉,又拿到了一些壞掉的糧食,許懷謙準備回去爽快的印章了。
魏鴻彩心思複雜地拉住許懷謙:“許大人,五年前的事,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計較?”
這事在魏鴻彩心裡壓好久了,他覺得他要是不找許懷謙坦誠布公的說清楚,他心裡不得勁。
突然被魏鴻彩拉住的許懷謙:“???”不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不計較了,你還計較個啥?
“魏大人,你只是妒忌賢臣。”這事,許懷謙該怎麽說呢,“你本性也不壞,我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懶惰又愛出風頭,你看不慣我,是正常的。”
再說了,他去盛北的事,也跟他們這幾位尚書沒有關系,否認昌盛帝和閣臣們將計就計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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