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普通百姓穿的羊毛衣,還是權貴之家穿的羊絨衣全都出現了供不應求的情況。
因為這羊毛衣的好處,跟戚白楠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加上還有許懷謙這個病秧子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這羊毛衣能不大賣麽?
可能許懷謙也想不到,他這個病秧子的身體,有一天還能作為一件衣服的招牌。
羊毛衣大賣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工廠的量供給不上了。
這羊毛紡成線本來就麻煩,還要加工成衣服,就算有章秉文提供的能夠快速織衣服的機器在,也跟不上京城這上百萬人口的供給量。
加上,羊毛在京城大火,早就有聞風而動的商人們找上了王婉婉,詢問她能不能夠讓他們也進購一批羊毛衣,他們運到別地去賣。
王婉婉當然同意,可是她那工廠,至多就能容納五千人,再多的就容納不了,這可怎麽辦?
不用擔心,戚白楠給她出了主意:“讓先頭那些應考沒有考過的哥兒們去開分廠。”
先頭應試落榜的哥兒們,回去之後,雖然有商量著開鋪子、開作坊,但都是些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的生意。
若想解決盛北區更多的災民就業問題,還得辦像羊毛廠這樣大規模的廠才行。
現在羊毛衣大賣,戚白楠覺得何不如趁此機會,將羊毛廠擴大,多設立幾個分廠,還能鼓勵民間百姓養羊,一舉兩得。
王婉婉自懷孕以來,腦袋有時候就轉得沒有快了,見戚白楠好幾次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便把手頭上的事,全權交給了他打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戚白楠得了命令,很快就召集起了一些有財力的哥兒在盛北區新開了幾家羊毛廠。
盛北的災區先前就擔心他們修完了房子沒有活乾,現在新的羊毛廠一開,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能乾活的都招。
這下,盛北區,不管大大小小的人們都有了活幹了。
他們一有活乾,手頭上也有錢了,有了錢,也敢消費了。
正好,盛北區最近新開了一批鋪子,什麽金銀首飾,什麽衣食陶人,應有盡有。
沒有從工廠裡下了工,這些人就會無所事事地到周圍鋪子逛逛,就算不買,看看就好的。
但有句話怎麽說的,只要是出了門就沒有不花錢的。
人總要有渴了、餓了的時候,在外面閑逛,渴了,一杯茶水錢的錢總要是花的吧。
何況外面的鋪子還五花八門,就算再舍不得花錢,也總有一樣能夠使他們套荷包的吧。
就這樣,盛北區到年底的時候,原本才開起來,冷冷清清的隨意,盈利一下漲了起來。
當初,捐了地,又拿錢修了鋪子的王妃們年底查帳的時候,看著她們帳本上多出來的一筆營收,全都樂開花了。
拿著帳本找到曾經看不起她們,覺得她們一定會賠的王爺面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皇帝皇后都是黑心的,找個由頭把我們的地誆過去,還忽悠我們拿銀子出來修鋪子,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喏,現在再看看,究竟是誰,目光短淺!”
“這怎麽可能!”王爺們拿著王妃們遞給他們的帳本一掃,上面的收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鋪子的收益可比捐出去的田地收益高多了!
“怎麽不可能!”王妃們得意地看著王爺們,“盛北區不如京城,鋪子滿大街都是,二十萬災民,只能在我們這些人開的鋪子裡消遣,現在他們都在工廠裡做活,每個月都有錢拿,你說我們的生意能不好麽?”
京城的市場太大了,大到百姓還有貨比三家可以選,可盛北區,就算最近有不少哥兒湧過去開店,但那些新店怎麽可能比得上,一開始她們就開在那兒的老店,加之,這些哥兒過去開作坊開鋪子,又帶動了一群災民就業,讓他們手中更有錢,她們這些鋪子的營收也就越高。
到現在已經超過她們一開始最初的預期,有些會經營的,甚至營收都已經開始盈利了。
“如何?”王妃們看著不可置信的王爺們,笑道,“現在你們還說我們這些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不,要是我們死守著那點地,我們這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去。”
畢竟,皇室宗親就只是宗親而已,皇家給他們的恩賜,也要他們自己去經營才去,經營得好,當然生活得風光,經營得不好,就算是皇室宗親,也有可能跟普通百姓一樣,日子過得苦巴巴的。
一向當家做主的王爺們被春風得意的王妃們說得說不話來了,然而,讓他們鬱悶的並不止於此。
隨著盛北區的作坊越開越多,鋪子越來越多,盛北區的災民們生活也走上了正規,隨之而來的就是,稅收的增長。
因為,盛北區完全是一個商業區,裡面除了鋪子就是作坊,沒有農人,完全商業化的管理,所以稅收也只有商稅。
按照縉朝的規矩,商稅都是當地的衙門收,負責維護當地的設置,不用上繳給戶部。
而盛北的土地都是皇室宗親捐出來的,地契都在皇后手裡,不屬於京城任何一個衙門。
京城的衙門自然不會去收商稅了,收商稅的是,那些王爺家的哥兒。
能去盛北區辦作坊的商人們都是中規中矩的商人,況且這些哥兒們也明說了,這稅,收來是要上交給皇后的,沒有商人敢在一國國母面前造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