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妃的眼皮子跳了跳,因為陳烈酒算得太對了,豐年的時候,這處莊子,收成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才兩百八十兩。
“那就給王妃算三百兩銀子好了,”陳烈酒一看廣陵王妃不說話了,就知道自己沒有算錯,笑了笑,“如果烈酒沒有聽錯的話,王妃剛可是說了要捐三千石米糧的。”
“您這莊子一年才產一百石糧,這一捐就捐了莊子的三十年收成,加上錢財,”做了幾年生意,陳烈酒心算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也得十七年的時間,才能把這筆募捐的糧賺回來。”
“十七年的時間,都能夠把一個小孩養大成人了。”
他家小相公就是十七歲的時候入贅給他的。
“那又怎樣?”廣陵王妃挑眉,十七年後,她的子孫輩不一樣可以有收成?
“不怎樣。”面對廣陵王妃的盛氣凌人,陳烈酒搖搖頭,“我只是想跟王妃說,這捐糧捐錢得需要十七年的時間才能掙回本,可若是捐地,沒準三五年後就能開始拿錢了。”
“你在說什麽?”廣陵王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烈酒,“我地都捐出去了,還怎麽拿錢?”
皇后這是從哪裡找了個二傻子來忽悠她們捐地?真以為她們這麽好騙呐?
“怎麽不可能呢?”陳烈酒微笑向廣陵王妃問道,“王妃知道這次盛北即將有多少災民逃難到京城嗎?”
“我又不是朝廷的人,我怎麽知道!”在知道陳烈酒是個傻子後,廣陵王妃對陳烈酒更是沒什麽好感了。
“二十萬人,”陳烈酒直接給廣陵王妃說,“至少都有二十萬人!”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廣陵王妃不太明白,陳烈酒給她說這個做什麽,她又不是朝廷的人,知道這麽多,她還能去安置災民不成?
她肯捐些錢糧救濟已是大發善心了,總不能還要她無私把地無償分給災民吧?
“王妃若是不把這些災民看成災民呢?”陳烈酒微笑著看向廣陵王妃,“若是王妃把這些災民看成是京裡的普通百姓,他們生活在王妃這片莊子裡。”
沒有筆墨,陳烈酒也不可能吩咐皇后的宮女去給他取筆墨,他直接指尖蘸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圈:“而王妃在他們生活的這片莊子外面開滿了鋪子,他們只要一出門就能買到他們所需要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二十萬人,就算一個人一天花一個銅板,都是兩百兩銀子了,”陳烈酒唇角翹起,“一個月下來至少都有六千兩銀子,一年就是七萬兩千兩。”
聽到這兒,廣陵王妃,眼皮子跳了跳,七萬兩,好大的一筆錢財!
不止她,就連她身旁的其他宗眷們都被陳烈酒的話語給吸引了過去。
“如此多的錢財,王妃還怕掙不回你捐的這五千兩銀子麽?!”
這肯定是掙得回的!
廣陵王妃也不是沒有鋪子,鋪子裡的貨物最低都有十分之一的盈利,要是這二十萬人真如陳烈酒說的那樣,每年都能給她的鋪子創造七萬兩的數額,一年不說多了,至少一萬兩的盈利是綽綽有余的。
“一年七萬兩,十七年那該有多少?”陳烈酒見廣陵王妃明顯被他說動了,繼續添了把火,“而王妃付出的僅僅只是一塊收益不怎麽好,為了把這二十萬人籠絡住的莊子兒子。”
不用陳烈酒點明,廣陵王妃就主動把盈利給算了出來,十七年十七萬兩!
這比那些千畝、萬畝甚至是比一些封地的稅收都還要高了!而她付出的僅僅只是一塊才百畝的莊子?
“你話說得好聽,”就在廣陵王妃都快要答應的時候,旁邊有位郡王妃開口了,“但這一切都建立在這上百畝的莊子能容納下二十萬名災民,且這些災民還有購買力的前提下。”
是啊!
廣陵王妃一下就被打回了現實,她這百畝地如何安置得下二十萬名災民,且這些災民拖家帶口地逃難而來,上百畝的莊子還不夠這些災民塞牙縫的,如何讓這些災民創造收益。
想到這點,廣陵王妃看陳烈酒的目光銳利了些。
“不知王妃、郡王妃們可曾知道南城新起的書香學府?”被質疑了,陳烈酒也不退縮,繼續道,“如果王妃、郡王妃們到南城的書香學府去看看,就知道一小片地方能夠容納二十萬人的事,不是不可行的事。”
有了孟方荀的《買房賦》,陳烈酒最終還是還沒有同意許懷謙用翰林院的名字做房子小區的事,而是選個相對書卷氣息一點的名字。
書香學府?!
陳烈酒提到這個名字,眾位皇室宗眷中,明顯有幾位遲疑了一下。
京都南城修了一種新式的,一棟樓能容納六戶人家的房子的新鮮事,她們當然是有所耳聞過的,甚至還喬裝打扮去參觀過,看上去的確不錯,就是住進去未免也太狹窄了,都沒有丫鬟仆人住的地。
隻適合普通百姓居住。
但經過陳烈酒這麽一提醒,她們的眼界一下就打開了,逃難來的二十萬名災民要是全居住在那樣的房子裡,沒準一千兩畝就能安置下。
一些不趕時髦的王妃,不知道南城的新式樓房,其他知道的王妃就連說帶比劃地講給她們聽。
老王妃和其他王妃一聽,個個都挺驚訝的:“還有這種房子呢?”
“當然有的,”陳烈酒笑道,“不才,那房子正是烈酒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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