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老老實實的排隊領晚飯,陳烈酒眼疾手快地排在第一個,領了他家小相公的晚飯兩個大白面饅頭,就拉著許懷謙到一旁的石頭上進食去了。
拿到白面饅頭,許懷謙都等不及陳烈酒在冰涼的石頭上鋪上皮草,拿著其中一個就啃了一口:“餓死我了。”
啃完就發現不対勁了,拿著饅頭問陳烈酒:“這怎麽是甜的?”
陳烈酒理所當然道:“你身體這麽弱,鑿冰又如此消耗體力,不吃點甜的怎麽補充得回來。”
“每個饅頭你都擱了糖嗎?”許懷謙吃了一口墊了肚子後,朝陳烈酒問道。
“嗯。”他家小相公要身先士卒,他阻止不了,稍微給他吃點好吃的才是可以做到的。
許懷謙算了一下,一個隊伍五十人,一百個隊伍五千人,五千人要消耗的糖……
糖比糧食可貴多了。
“別心疼錢了,”兩人成親這麽多年,陳烈酒掃一眼許懷謙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拿冰涼的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臉,“錢沒了再賺就是,身體重要。”
這麽多人呢,大家鉚著勁地在乾活,消耗都大,別的補品陳烈酒給不起,給他們吃點糖補充體力還是辦得到的,何況這樣還能光明正大地給他家小相公補身體。
“我知道,”許懷謙把咬饅頭變成了撕饅頭,給陳烈酒說,“我就是有一點點的肉疼,這畢竟是我們自己的錢呢。”
他們家的錢都是陳烈酒掙的,每天起早貪黑的可辛苦了,許懷謙心疼得平日裡根本不舍得花,一下子花這麽多出去,可肉疼了。
陳烈酒笑許懷謙:“守財奴,屬貔貅的。”
“才不是。”許懷謙掰了一大半的饅頭給陳烈酒,“你也吃。”
他隻守陳烈酒的財,要是他自己俸祿,他就不心疼。
“我還是沒什麽胃口,不太想吃。”陳烈酒擺擺手,沒接。
“還沒好嗎?”許懷謙收回饅頭,緊張地看著陳烈酒,“找大夫看了沒?”
“看過了,”陳烈酒點頭,“大夫說沒事。”
“那你最近這一段時間,怎麽突然就開始厭食了?”許懷謙奇怪了,人好好的怎麽會吃不下東西。
“我也不知道。”陳烈酒抬起右手,拉開衣袖看了看,起初他還以為自己懷孕了,高高興興地去找大夫,結果卻被大夫冷冷地潑了一大桶冷水,根本沒有懷孕。
而且他的哥兒融合脈線也沒有亮,並不是懷孕的征兆。
“手上有什麽嗎?”許懷謙看陳烈酒拉開衣袖,也跟著湊過去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看到。
陳烈酒看了眼一點紅線都沒有顯現的脈搏線,暗暗歎了口氣,朝許懷謙搖了搖頭:“沒什麽。”
“阿酒,你這樣不吃東西下去不行。”陳烈酒吃不下東西,許懷謙。也跟著什麽都吃不下了,“不如我們找個禦醫看一下吧,應大人雖然不在我們這個災區,可我們這兒災區也住著兩位禦醫呢。”
“嗯,”陳烈酒頷首,“我回去就找。”
“你別跟著我不吃東西,”陳烈酒把許懷謙吃了一半的饅頭拿過來,慢慢撕著喂他,“都快凍硬了。”
“哪有。”許懷謙撅著饅頭為陳烈酒憂心忡忡的,吃什麽都覺得沒滋沒味的。
偏偏這會兒,還有人來煩他。
“許大人,我們這地開出來,也沒有肥力啊。”
要知道,荒地和良田是不一樣的,荒地就是一塊長滿雜草的土,想要把它變成良田,還得經過好幾年的耕種才行。
而他們這強行在荒地上開荒出來的田,還什麽肥力都沒有,可想而知裡面的收成有多慘淡。
“我已經讓人在營地裡收集肥力了堆肥了。”許懷謙當然知道這點了,在意識到他創造不出化肥的時候,他就派人在營地裡特效挖了不少廁所出來堆人工肥。
“這樣也不夠吧。”靠人力能堆多少肥出來啊,盛北的災民是多,可這麽多災民需要的土地也多,人力所產生的那點肥,估計就夠幾千畝使的,想要更多的土地獲得肥力,還得想別的辦法才行。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許懷謙點頭,他已經在想要不要去買糞了。
縉朝早就有人發現了糞的商機,平時的牛啊,驢啊,產生的糞都有人撿,更別說還有修廁所發財的。
在這樣一個肥力商機時代,他去買糞肯定能買到。
但沒有錢的許懷謙節省慣了,他總想不花錢或者花最少的錢解決問題。
這要是靠買糞來堆肥的話,糧食產量是上去了,可這不就等同於花錢買糧食麽。
可要是不花錢,地不好,糧食產量上不去,最後也得花錢買糧食。
想來想去,都得花錢,就沒有一個不花錢就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麽?
“許大人的辦法無非就是花錢買肥買糧,”來跟許懷謙說話這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許懷謙的想法,直言不諱道,“反正都是花錢,許大人不如花錢買我家的製肥法。”
許懷謙這才抬起眼來,正眼瞧著人:“你有製肥的法子?”
“是。”來跟許懷謙說話這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他見許懷謙有了興趣,“我家以前是種花的,為了把這花種好,研究不了不少種花的肥料,其中有一種花肥不僅適合給花施肥,還適合於種莊稼,小老兒靠著這個花肥,還開了一家糧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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