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腰上日日掛兩三斤的重量,到處求職,也挺不容易的。
“行吧。”聽到只是給他做護衛的許懷謙就放心了,“先說好,人我可以留,俸祿我可不負責發。”
韶雪風對許懷謙這個到處薅羊毛的無語死了:“放心好了,不用你負責。”
“謝許大人。”穆將離一聽許懷謙收留了她,還不給她發俸祿,忙不迭地又拱手道了聲謝。
朝廷給她發俸祿和私人給她發月錢意義都不一樣。
她拿朝廷的俸祿,她就是官,私人給她發月錢,那她就只是一個護衛而已。
許懷謙這樣一說,不管朝廷認不認,她都是吃皇糧的官!
“那她就交給你了。”韶雪風見許懷謙答應了下來,松了一口氣,他在許懷謙之前也找過一些人,奈何他們都不要女護衛和女下屬,許懷謙能收下,他也算是完成了一項手頭上的任務。
“好好保護許大人。”韶雪風把人交給許懷謙後,又交代了穆將離幾句話,這才離開了。
他一走,段祐言他們這才放松下來,好奇地打量著穆將離:“你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想到入伍?”
穆將離身姿站得筆直,手放在刀柄上,做出隨時能拔刀的氣勢,淡定地回答道:“喜歡。”
她一出生就沒了娘,從小跟著她爹長大的,她爹是軍營裡的士兵,她自小就跟著她爹在軍屯裡長大,忙時跟著她爹種莊稼,閑時跟著她爹練武。
她爹的理想是帶兵打仗,她的理想也是帶兵打仗。
只是可惜,軍營裡不收女兵,若是收的話,她早就去參軍了,不至於等到他爹死後,軍營裡的人恨不得她趕緊嫁人,他們好收回屯田。
“哪有女孩子喜歡當兵的?”裴望舒皺了皺眉,他覺得穆將離不正常,正常女孩子不都應該,喜歡花啊,首飾啊,漂亮衣裳什麽的,她卻喜歡當兵,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喜歡什麽乾卿何事?”穆將離聽到裴望舒的話,望過去,看到是個長相頗為輕浮的公子哥模樣,下意識的不喜,說話硬邦邦的。
被噎了一下的裴望舒,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我就問問都不行啊。”
“不行。”穆將離冷冰冰的。
“好了。”眼看他們要吵起來了,許懷謙忙把他們製止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裴望舒你也別糾結人家喜歡什麽了,別把她當女人,把她當正常護衛看就行了。”
穆將離對許懷謙頷首,正是因為天底下的人像裴望舒這樣對女人持有刻板印象的人太多了,所以她才入伍困難。
若是天底下的人都覺得男女都一樣,那她也可以像她父親一樣,帶兵打仗,馳騁沙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給人家做護衛,人家還不願意要。
像許懷謙這樣不把他當女人看的想法就很好。
穆將離松了一口氣,看來韶大人這次給她選的人很好。
“現在我們來分配一下跟著我去盛北的人,”怕他們再吵起來,許懷謙趕緊轉移了話題,“小文你和你老師跟我一塊去盛北吧,開俸祿的。”
“好。”章秉文沒意見,修堤壩本來就是他要學的一項科目,有盛北這個現成的題目在,他能學到好多東西。
“孟師兄就繼續留在京城撰寫邸報,籌措錢糧,”許懷謙說完又看向裴望舒,“你也留在京城,有空去京郊城外幫我看著點。”
他可是記得裴望舒還要在京城裡創辦作坊的,盛北的災情嚴重,從盛北不斷逃難到京城的百姓也多,京城這邊也同樣要照顧好。
若是裴望舒能在京郊城外把他的製衣作坊給建起來,沒準可以幫到他很多忙?
許懷謙正想著,段祐言見許懷謙半天沒有安排到他,主動問了一句:“那我呢?”
“你——”許懷謙原本想說,你跟著我一塊去盛北吧,過後想了想,段祐言的兒子才丁點大,搖了搖頭:“你也留在京城吧。”
“就小文跟你一塊去盛北?”段祐言皺了皺眉,覺得不妥,“你這身體,身邊不帶個大夫能行嗎?”
“盛北有禦醫。”盛北水災這一爆發,昌盛帝害怕盛北也像華陰一樣,爆發大規模瘟疫,提前派了禦醫過去,“我到時候身體有任何不適,也能立馬去找他們。”
這也是許懷謙同意去盛北的原因,他三天一次的針灸可不能斷!
“那我就沒事可幹了?”段祐言有點蒙,連章秉文都能出一份力,他卻出不了,有點挫敗。
“怎麽沒有,”許懷謙突然想起來了,禦醫都去盛北了,京城這邊的災民怎麽辦,“你有空也多去京郊幫幫忙。”
雖說,從盛北過來的災民都已經被各地的大夫們救治過一次了,可大災大難後,身體難免會反覆發病,多一個大夫,也能有多治愈一個人的希望。
正好在京城,段祐言也能顧著他的老婆孩子。
“這樣也好,”顯然段祐言也想到了這點,“在京城我也能顧這點小錦他們。”
許懷謙頷首:“是這個理。”
跟段祐言他們說好,許懷謙又聽藺大人話的,去其他各部劃拉了一點人,救災呢,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許懷謙在做安排的時候,陳烈酒也同樣在做安排。
京郊由皇室宗眷們捐的地,他已經全部規劃好了。
一共三千畝,都是一些產出不太好的地,有些甚至還直接是什麽產物也種不出的荒山,佔用了也不會對周圍的百姓有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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