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交通安全太沒有保障了,他不干涉陳金虎到處跑的心理,但陳金虎也不能拒絕他給他安排安全吧。
陳金虎老往西域跑,許懷謙想起理蕃院來,理番院老跟國外打交道,這一路的路線肯定是也是知曉的。
沒準可以問問他們,要是在行商路上遇到歹徒怎麽辦?
許懷謙心理有了主意,回京的第二天就進宮上衙去了。
今兒不巧,大朝會,所有人都得上朝。
許懷謙一襲緋袍,身姿如玉地站在宮門口和一群四十五歲的緋色官袍的官員站在一起,簡直鶴立雞群。
有那嫉妒許懷謙容貌的,啐了一口:“盛北那麽大的太陽,怎麽沒把他曬黑呢?”
曬黑了跟大夥站在一起也不是那麽突兀了,他二十四歲就官居五品的官運,也沒那麽讓人嫉妒了。
偏偏許懷謙就是個另類,樣樣都好,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対於他們的嫉妒,許懷謙隻當看不見,沒辦法,病態白,曬不黑啊,何況盛北的百姓都舍不得勞累他,他去田裡視察,都讓他站在樹蔭底下,這樣都讓他曬黑了才能有怪了。
在宮門口檢查完進了宮,許懷謙很自覺地走到內閣閣老那一列隊伍裡去。
一般閣臣是不參與朝事的,除非這朝的朝事與他們的職務有關,只有大朝會的時候,所有官員和朝臣才會出襲。
許懷謙的中書舍人,不隸屬於任何一部,直接隸屬內閣,他當然是站在閣臣那一列了。
這還是他當上中書舍人以來,第一次上朝會,也是他當官以來,第一次上朝會。
以往他也上,但他都站殿柱子旁邊,算不得什麽正經上朝的,現在他總算正兒八經地上一回朝了。
剛一進站進去,又惹得不少人一陣羨慕嫉妒恨。
他們爬半輩子也爬不到這個隊伍中去啊啊啊啊啊啊!
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
許懷謙自覺自己還是有一丟丟才華的,心安理得地站在一群閣老的身後。
而且趁著朝會還沒有開始,找到理蕃院尚書慕容湖,從容地與他攀談了起來:“慕容尚書,問你個事。”
“什麽事?”許懷謙叫的是尚書而不是大學士,那就證明許懷謙要講的是他理藩院裡的事,而不是內閣的事,慕容湖警惕了一瞬。
不會這小子又發現了他們理藩院裡的什麽事吧?
自許懷謙出京後,破獲霽西的人販子案一事來,大家都覺得許懷謙這小子有點邪性在身上,走到哪兒,哪裡有事。
“沒什麽,”許懷謙看慕容湖一臉緊張的模樣,有點奇怪,他不會是怕我跟他走人情吧?“就是想問問你,若是普通人在邊界的互市或是去邊界的互市遇到了麻煩怎麽辦?”
聽到許懷謙問的是這個,慕容湖松了一口氣:“若是普通人在互市遇到了麻煩,可以求助理藩院在邊界互市的衙門,若是普通人在去邊市的路上遇到了麻煩,按理說可以求助我們一路沿途開設的驛站。”
“但是你知道,縉朝開國以來,國力薄弱,去往國外的驛站大多都是荒廢,我們就算想整頓,手上沒有銀子也白搭。”
許懷謙:“……”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如此看來,求助理藩院不太靠譜啊。
“不過,你要是理藩院的官員就不一樣了,”慕容湖的話又轉了回來,“你要是理藩院的官員,就算沿途的驛站荒廢,只要你沒按照規定的時間抵達相應的驛站,驛站就會派人出來尋找,而且出行的官員我們都會配夠保護他的人手,大大保護了他的人生安全。”
許懷謙:“……”他再有本事,也沒有辦法讓陳金虎當官,人家的理想是踏遍千山萬水,而不是在理藩院當一個固定的官職,這不還是說了等於沒說嘛。
“慕容尚書,”許懷謙看著慕容湖,“你說,你們理藩院沒有錢,是不是你們理藩院的人都不愛動腦筋。”
慕容湖疑惑:“此話怎講?”
“既然你們理藩院可以派出人手保證去往互市的官員人生安全,”從當官下不了手,從理藩院下手許懷謙還可以做到的,“你們就不能再開辟一個能夠保證去往互市商人人身安全的部門,以此來牟利。”
“我倒是也想,”慕容湖搖頭,“可是我們理藩院的人手過去過來就那麽些,保護了這個就保護不了那個,你這個每個互市都需要大批量的人手保護,我上哪兒去找那麽多人去。”
“找路尚書要去,”許懷謙想也不想道,“他們兵部應該每年都有很多解甲歸田的將士,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去理藩院上衙不就行了。”
兵部尚書路經賦默默地站在前面聽著後面的兩人交頭接耳,聽著聽著就聽到了自己身上。
路經賦:“……”
不過,他順著許懷謙的思路往下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他們兵部人多,每年都有解甲歸田的老兵,這些老兵不是身體不行了,就是厭倦了當兵,有些是真想回家,有些卻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解甲歸田,不是真的不想當兵。
面対這些還想留在軍營謀一份營生的將士們,他也沒有辦法,畢竟,軍營養不起這麽多人。
如果理藩院能夠把這些人都收下的話,那麽以後將士們解甲歸田後,又多了一條謀生之路。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轉過身看著慕容湖:“慕容,我覺得許懷謙的這個提議非常好,我們兵部完全支持,要人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隨時給你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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