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在上頭說著自己的功績,下頭的官員一致給他評價,太不要臉了!不太要臉了!
知道他很能乾,但他也不能夠把自己政績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表示他很能乾吧!
一點身為官員的含蓄都沒有!
昌盛帝靜靜地在上頭聽著,聽完他大吹特吹自己的政績,又開始大吹特吹自己的能乾來,不由得和其他官員一樣出聲問了句:“然後呢?”
然後你想表達什麽?
“我想與陛下說,”許懷謙清清嗓子,正經道,“過去的一年,我們盛北不僅沒有朝朝廷伸過一隻手,還收繳上來三千萬石麥子。”
許懷謙擲地有聲:“折銀九百萬兩!”
“三千萬石麥子!”
“折銀九百萬兩!”
“這還僅僅只是田稅的!”
轟地一聲,許懷謙的話直接讓整個朝堂震驚,他說的這個數字,是一個災區再災後一年能夠產生的稅收麽?!
就算他們用了蚯蚓肥致使田地增產,也應該增產不到這個地步吧。
戶部首先站出來詢問許懷謙:“許舍人說的可否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許懷謙自信道,“現如今,這三千萬石糧食已經歸入我盛北的三十個縣城倉庫,戶部可隨時派人查驗。”
按理說,盛北這次遭了災,該免三到五年稅的。
可是昌盛帝著急啊,他急著看著國內繁榮昌盛,只有國家有稅收了,各項措施都實施起來,國家才能繁榮富強,於是許懷謙就跟盛北的百姓說好了,糧食豐收了,大家不缺吃了的,還是把這田稅交一交,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們盛北遭了災,也不是叫花子,他們不僅養活得起自己,還有富裕的!
“可是按照盛北現存的男丁數量,根本不就不可能開墾這麽田地和收繳這麽多賦稅。”戶部的人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盛北現在還存余著多少人,他們心裡門清,怎麽算這帳都対不上。
“那是因為我給盛北的老弱婦幼一塊分了田地,”許懷謙絲毫不懼,“男人可以有田地養活自己,失去家人的女子、哥兒,還有孩子們怎麽辦?”
“總不能讓他們再另外尋人嫁掉,或者讓那些沒有家人的孩子丟給我們衙門養吧,”未避免扯皮,許懷謙不介意說得再清楚一點,“朝廷一分錢都沒有給我,我去盛北修堤壩安置災民的銀子都是翰林院給的,要養這些人,就得需要銀子,沒有銀子,我就只能讓他們自己養自己了。”
至於他們當中有好些都沒有勞動力怎麽辦,好辦,把田地先歸集體,等糧食豐收下來了,再分給眾人。
勞動力多得一些,不是勞動力的少一些,但至少不會餓死,或者別人有他們什麽都沒有了。
戶部的確想反駁許懷謙荒唐,怎可給女子哥兒還有稚子分發田地,卻又發現許懷謙說得很合理,要是不給他們分發田地,朝廷拿什麽來養他們呢。
現在許懷謙給他們發了田地,不僅讓他們自己能夠養活自己了,還給國家增加田稅,一舉兩得。
他們有什麽臉去指責許懷謙?
“陛下,我們盛北去年遭了災,田地營收艱難,今年就只有這九百萬兩田稅——”
戶部不再說話後,許懷謙又向昌盛帝說道。
說得一眾朝臣面紅耳赤,什麽叫只有九百萬兩田稅?!
要知道戶部前些年一整年收上來的賦稅才四百萬兩,他這一出手就是九百萬兩,這還是一個承宣布政使司,一個剛剛經歷過災區承宣布政使司的田稅,都能夠有九百萬兩,比全國的一年的稅收都還要高,這是把他們所有的朝廷官員按在地上摩擦,什麽叫做“隻”!
你乾脆說自己比整個朝堂都厲害得了,這麽謙虛幹嘛!
一眾朝臣吹胡子瞪眼的時候,許懷謙也不謙虛了,直接向昌盛帝道:“請陛下再給我們幾年時間,我們一定會讓盛北的稅收再翻幾翻!”
九百萬兩算什麽?
許懷謙的目標的是盛北全年的稅收,三千萬兩!
朝堂上的人看著在前頭豪言壯志的許懷謙,既被他的意氣風發所感染,又被他的豪言壯語所震撼。
年少輕狂啊!年少輕狂!
也就只有他敢當庭說出這等激昂慷慨的話了,換個人,誰都沒有膽子。
“好!”昌盛帝滿含讚許地看著許懷謙,“那朕便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朕希望看到你說得稅收翻倍的盛景!”
下了朝後,整個朝堂都在討論,許懷謙僅用一年時間,就讓盛北轉危為安,還給朝廷上繳了九百萬兩的事。
實在是這事太不可思議了,原本他們以為許懷謙一個病秧子去了盛北肯定灰頭土臉,沒想到人家不僅沒有灰頭土臉,還大獲全勝的回來,更是借著盛北這趟水,直接揚帆而起。
這下就算是朝廷再有不想他升官的人想要壓一壓他,也沒可說了,這麽大個功勞,陛下不給升個官都說不過去。
兩年四級?!
這是要上天啊!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許懷謙下了朝沒有去內閣,而是抓住了匆匆要回翰林院的沈溫年:“沈探花!”
沈溫年看到他恭敬地給他行了一禮:“許舍人。”
“哎呀,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許懷謙看見沈溫年給他行禮,眼睛瞪得老大,以前在翰林院的時候,沈溫年可是從來都沒有給他行過禮的,趕緊將他弄起來,“行了行了,你在我面前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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