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說話了!”昌盛帝對這件事生氣得很,不是氣他們彈劾許懷謙,而是氣他們災難當頭,不想著怎麽去解決災難,反而想的是先彈劾能夠解決災難的人。
難道,彈劾比底下的生死未卜的百姓還要重要麽?
“詹自明、曾鴻德、吳慶生,你們幾個躲什麽?”他們幾個不露頭,昌盛帝一個又一個地點他名,“不要以為你們先前找我彈劾的時候,我不記得你們誰是誰?”
昌盛帝的記性可好了,朝堂上的人掃一遍,他就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平時不點名,是他懶得去計較,他現在開始點名了,就意味著他要開始計較了。
當了昌盛帝七八年臣子的官員們,並不清楚昌盛帝這一點,見被昌盛帝點名了,顫顫巍巍地站出來向昌盛帝說道:
“啟稟陛下,臣等也是一片好心。”
“哦,人家成功了你們就是好心了,”昌盛帝得理不饒人的時候也挺恐怖的,“要是人家不成功,你們的好心又是什麽?”
好心辦壞事。
所有官員腦袋裡跑過這樣一句話,又趕緊掐滅,他們怎麽能是好心辦壞事呢?
“說不出話來了吧,”昌盛帝面對這幾個朝堂之上跳得最高的人,無語至極,“你們還真是跟許懷謙罵的一模一樣,就是一群貪官蠹役,貪也就罷了,還有毒,又蠢又毒。”
昌盛帝不反對貪,他知道,他從戶部手裡拿了一大筆錢財去養兵後,讓朝堂上的這些人月俸下降了許多,他們偶爾薅點商人的羊毛,他也不想多問。
但怠政懶政觸及到他底線了,他已經不想再忍了。
“詹自明、曾鴻德、吳慶生,救災期間,屍位素餐,在其位不謀其政,罷免官職,抄沒家產。”
詹自明、曾鴻德、吳慶生三人瞬間傻眼了,不是,他們就意思意思彈劾一下,都還沒彈劾成功,怎麽就被罷免官職了。
還抄沒家產了!
“陛下,臣等絕對沒有屍位素餐,救災期間一直兢兢業業——”
本來不想殺人的昌盛帝,眼神直接刀了過去:“再多說一個字,收監關押,斬首示眾!”
三人嚇得立馬不敢說話了。
許久沒有整治過的朝堂突然整治了三位官員,這讓已經很久沒有擔心過烏紗帽不保的官員們,不禁又擔心起自己的烏紗帽來了。
因為伴駕的人數太多,且許懷謙的身體不適合日日早起,已經和沈溫年定好,一三五他上,二四六沈溫年上的許懷謙,這會兒正跟陳烈酒兩個人趴在床上一塊制定他們的商圈計劃。
“——阿酒,既然你接手了這個攤子,就不能隨心所欲的來。”許懷謙也是回了家之後才知道,他老婆進了趟宮,既然跟皇親國戚們搞上了商圈,連地和資都集好了,驚得不輕,他老婆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哈!
不過,震驚過後,曾經當過公務員的職業毛病又出來了,忍不住給他老婆規劃道,“你看啊,你們這麽大一塊地,你不能像修商品房那樣,這裡修一棟了,哪裡修一棟,你得有規劃。”
“哪一片區域負責什麽你都得提前標注好,”許懷謙拿著章秉文最近折騰出來的紙卷炭筆,在宣紙上給他老婆劃片區,“這邊可以做廠區,這邊做員工宿舍區,這邊打造商圈。”
“然後中間的道路一定要寬敞,”許懷謙的筆尖不停,“二十多萬人在的作坊區域,那作坊肯定很多,你不提前規劃好,胡亂修建作坊,有些區域的馬車就進不去,人家不好拉貨。”
現在京城裡的作坊就這樣,寬的寬死,窄的窄死,弄得人難受死了。
“還有這麽多人,你一定要挖下水道,排水啊!”京城的房子就沒有下水道,一下雨街道上全是水,馬車飛奔過去能把人淋個渾身濕透。
既然這是他們老婆攬的事,許懷謙就想什麽都給他老婆弄好。
“你說,你說,我都記得呢!”陳烈酒學許懷謙的姿勢,跪趴在床上,認認真真寫寫畫畫的樣子,好看死了。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陳烈酒是趴在許懷謙面前,兩人頭碰著頭,很有意思,結果許懷謙一抬頭就看見他老婆色眯眯的眼睛,眼睛眯了一下。
“哎呀,我家小相公認真辦事的樣子很好看嘛。”陳烈酒蹭了蹭他。
“那是當然,”許懷謙驕傲地把他摟過來,“我辦事的時候,樣子一定得是好看的。”
不然怎麽能把老婆一天迷得五迷三道的,一顆心就栓他身上。
他抱著自己,又把辦事兩個字咬得極重,陳烈酒一下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笑了一下:“是很好看。”
“那我現在辦給你看看?”許懷謙眼睛一亮,不脫衣服都能找到他老婆腰上的腰窩,在哪裡摩挲。
不等陳烈酒答應,門外突然有人敲響了門:“大哥,二哥,宮裡的傳旨公公帶著聖旨來了,說是祝賀二哥升官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送人赴廣州醫官》
第78章 攜酒上青天22
“奉天承運, 皇帝敕曰,今翰林院編撰許懷謙,盛北水患, 籌措錢糧, 創辦邸報, 積極救災,救萬民於水火, 為國為民,特擢升為正五品,中書舍人, 還望再接再厲, 勵精圖治, 濟世安民。欽此!”
“謝陛下。”許懷謙從傳旨太監手中接過聖旨, 鬱悶至極,這官升得真不是時候,他剛都快把他老婆的腰帶給解了, 就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他就可以和他老婆雙宿雙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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