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六個人因為躲避不及時而被箭雨給射傷,還有五六個則是永遠地死在了箭下。
陳烈酒見局面已經控制住了,飛奔到許懷謙的馬車前,而在車裡聽到動靜的許懷謙也撩開車簾走了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渾身是血的陳烈酒,忙緊張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陳烈酒搖搖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點,告訴許懷謙,“都是馬血,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許懷謙頷首,又看了看正在打掃戰場的人,看到那被手下們拖在一旁的熟悉的屍體,閉了閉眼睛,“死了幾個人?”
“五六個。”陳烈酒也看到了那被人拖在道路旁屍體,變故發生之前,他們還有說有笑的呢,現在全都身體冰涼地躺在哪兒,心裡也不好受。
許懷謙從馬車車廂裡取出他們的錢匣子來,交給陳烈酒:“厚葬他們吧。”
“我知道,”陳烈酒接過錢匣子頷首,怕許懷謙太難過,對身體不好,給他找了點事做,“你去看看裴望舒吧,他好像被嚇到了。”
裴望舒自被穆將離救下之後,就一直愣在那裡,誰去給他說話,他也不答應,像是魔怔住了。
許懷謙過去的時候,他還坐在地上,身上一身的血。
“裴望舒,裴望舒,小裴?”許懷謙試著叫了他兩聲沒有叫動,陪著在他一塊坐在地上,等他回神。
“好可怕啊,許懷謙!”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望舒這才漸漸從那種呆滯的目光中漸漸清明,他看到身旁的許懷謙,想也不想地摟住他,感受到許懷謙身上活人的溫度,這才有種自己真的劫後余生了的感覺。
“是很可怕。”許懷謙理解他,他從來沒有遭遇過搶劫、綁架等事,更別說是截殺這種恐怖襲擊的事,自己都嚇得六神無主。
更別說裴望舒還直面面對過劫匪,當然比他嚇得更慘。
“你這是招惹到誰了?”回過神來的裴望舒可沒忘記,這些人可都是衝著許懷謙來的。
“不知道。”許懷謙也納悶,他尋思他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誰跟他有這麽濃的血海仇深,找山匪來截殺他,“等他們審問出來就知道。”
說著許懷謙朝穆將離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草草地包扎了一下背上的傷口,就帶著人在詢問那兩個山匪頭子了。
隔得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只能看到穆將離不悅地蹙起眉頭,明顯進展就不怎麽順利。
裴望舒順著許懷謙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穆將離,又忙把目光挪移了回來,他還沒忘記,就是這女人指著他說,他是許懷謙,那兩個山匪才對他窮追不舍的。
現在他一看見這個女人都有心理陰影了都。
可他一觸及穆將離背後的傷口,目光又狠狠地一刺,到底是這個女人救了她一命。
要不是她替自己挨下那一刀,他很有可能當場就沒命了。
是個狠辣的女人!
裴望舒打定主意,以後說什麽也要離這個遠遠的,跟她挨在一起,肯定要被他拖來擋槍。
正想著,穆將離帶人走了過來,她向許懷謙報備道:“許大人,他們服毒自盡了。”
一開始兩個綁匪還不肯相信,他們被穆將離這個女人給擒住了,言語多有諷刺。
可等穆將離帶著人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像是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調戲了穆將離一番,最後雙雙咬碎了藏在後槽牙的毒包,服毒死了。
“服毒死了?”許懷謙驚訝地看著穆將離,他沒想到電視劇的情節,現實真能發生,不過也對,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發生的。
許懷謙看著那群被穆將離生擒的還好好活著的弓箭手:“那他們呢?”
“他們並不知道這次劫持的是官員,還以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搶劫,”穆將離給許懷謙匯報,“你看他們射的箭頭都不太準,就是等著把我們射得六神無主的時候,好出來打劫。”
結果,他們的老大衝出來對打劫的人又砍又殺的,他們也很蒙。
許懷謙很快理清楚了頭緒:“也就是說,這件事是這兩個山匪頭子私自做下的,他的手下們並不清楚?”
穆將離點頭:“是這樣?”
許懷謙又問:“他們是哪兒的山匪?”
“就是盛北的山匪,平日裡在盛北與霽西交融的山脈裡藏著,”穆將離將自己審問到的說給許懷謙聽,“這次出來打劫也是因為各地有不少去盛北的商隊,想劫兩頭肥羊好過節。”
許懷謙聽著穆將離的話,抿了抿唇:“我怎麽就不信呢。”
“我也不信,”穆將離跟許懷謙一個看法,“一個敢公然截殺朝廷官員的山匪必然不是一夥普通的山匪。”
穆將離想去他們的土匪窩看看,可她手下就幾十號人,就衝這些山匪手上有箭矢這類裝備,就清楚這些人必定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存在,她手上這點人,還不夠給山得塞牙縫的。
“大人,此事的盡快稟明朝廷,”穆將離心裡有了主意,“讓朝廷派兵剿匪,不然這些來盛北做生意的商人很有可能會受到劫持。”
人家都這樣說了,肯定是有計劃的,不能抱有他們沒有劫持到自己就不劫持商人了僥幸想法。
“我給京城和盛北同時寫封信,”許懷謙聽穆將離這樣一說,當下也不耽誤,“一封奏請陛下出兵剿匪,一封請盛北的驍勇軍沿途護送著點去盛北做生意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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