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山匪不是沒有箭矢了,而是在他們射箭的第一時間,穆將離就帶著人朝射箭的方向探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
一味地在原地阻擋,很有可能擋不了多少箭矢,還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只有控制住箭矢,才能徹底地令箭雨停下。
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她沒有想到,這完全就是敵人的聲東擊西,她這邊剛帶著人把射箭的人控制住,那邊有人看到陳烈酒披著棉被從馬車上下來,往裴望舒的馬車而去,還以為,許懷謙坐在那輛馬車上。
當即就有兩個躲在暗處,人高馬大的大漢騎著馬,手拿鋥亮的砍刀衝出來,朝陳烈酒和裴望舒那輛馬車而去。
這邊,陳烈酒披著被子抵達被射成篩子的馬車,掀開馬車車簾,掃了眼安好無損的裴望舒,松了口氣,指著自己身上披著的棉被說道:“你們拿棉被將自己裹住,有幾床裹幾床,好歹能抵禦一會兒箭矢。”
“啾——”
正說著,兩匹快馬向他們疾馳而來,那銀光閃閃的大砍刀,對著馬車就是一通亂砍。
“我的天!”剛躲過箭雨,又面臨刀陣的裴望舒嚇得六神無主,直接從馬車裡跌了出來,被陳烈酒一拉,兩人躲在馬車車廂底下了。
那兩人騎的是高頭大馬,砍得到馬車,砍不到馬車底,憤恨地又向別的馬車砍去。
上頭給他們的命令是,另可錯殺,不可放過。
他們沒有許懷謙的畫像,當然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放過了。
正當他們要向許懷謙那輛馬車砍過去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的穆將離折反回來,抽出自己腰間的雙刀指著躲在馬車之下的裴望舒說道:“快去保護許大人!”
眾人頓時明白穆將離地用意,齊齊向裴望舒那輛馬車而去。
聽到暗示的山匪又立馬折身回來,對著躲在馬車下的裴望舒和陳烈酒一陣亂砍。
“我的天,我的天!”裴望舒好幾次被近在咫尺的砍刀擦身而過,嚇得手腳都在發麻。
幸好,還有陳烈酒拉著他左躲右躲,才讓他毫發無損,不然他怕是一刀都躲不過。
就在他覺得他們一定可以撐到穆將離回來的時候。
不耐煩的山匪一刀將砍得快要散架的馬車挑開了,這下好了,他和陳烈酒直面面對山匪。
“死了,死了,死定了。”裴望舒看著兩個山匪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裴望舒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他覺得他今天肯定得交代在這兒了。
尤其是,穆將離還指著他說了許大人後,那兩個山匪更是把目光死死地盯在他身上,馬車車廂一被挑開,沒了遮擋之物,他和陳烈酒更是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別怕,別怕,我保護你。”面對裴望舒的害怕,陳烈酒像保護許懷謙一樣保護他。
穆將離那聲音他也聽見了,裴望舒這是替他家小相公受無妄之災呢,他怎麽可能不保護他。
山匪不管兩人在嘀嘀咕咕什麽,手持砍刀磨刀霍霍地向裴望舒和陳烈酒而去。
就在他們的即將衝過來的時候,裴望舒不知道從哪兒使出來的勁,將陳烈酒給推走了:“誰要你保護了,回去多看看我娘。”
既然山匪都認定他是許懷謙了,他們不把他砍死,不會罷休,又何必拉著陳烈酒跟他一塊死。
“裴——!”陳烈酒沒想到裴望舒回來這一手,一個踉蹌跌了出去,他轉過身去看裴望舒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山匪已經到了裴望舒跟前了,眼看著就要朝他身上砍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穆將離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奔了出來,直接撲在裴望舒身上,生生替他挨了這一刀。
“嗯——!”
穆將離呼痛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抱著裴望舒在地上打了個滾,隨即站起身去,眼神發冷地看著兩個山匪。
“喲,還是個小娘們呢。”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救下他們要殺的人,兩個山匪不樂意極了,但在看清楚穆將離是個女人後,又對她極為輕視。
女人,女人能有什麽用。
穆將離不搭理他倆,不顧背上的傷勢,手放在腰間的雙刀上,做出一個隨時拔刀的動作,眼神冷冽地看著兩個山匪,頗有一種誓死保護身後人的架勢。
“還不服氣,”其中一個山匪見穆將離如此,拉緊韁繩對另外一個山匪說道,“大哥,我們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另外一個山匪沒有說話,雙腿一夾馬腹,跟另外一個山匪一樣,勒緊韁繩。
兩人一塊向穆將離衝了過去。
而穆將離也握緊了手中的刀柄,在兩匹馬向她衝過來的時候,她手上的雙刀同時抽出。
“嘶啾——”
兩匹馬同時發出兩聲哀嚎,穆將離的刀從兩匹馬的中間對腹切過,馬血四濺,兩匹馬當場殞命,山匪也被迫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刀斬雙馬!
好颯的女子!
“不許動!”在所有人驚呆了,和山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烈酒從自己的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架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山匪頭上。
穆將離帶的人也趕到了,他們團團把另外一個山匪圍住,見兩個山匪都落了馬,這才開始打掃戰場。
雖然,他們以很快的速度去製止了射箭的人,但是他們這邊還是產生了些傷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