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就放心吧。”王婉婉看著絮絮叨叨安排家裡一切的許懷謙,笑了笑,“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我不放心。”王婉婉說得輕松,許懷謙心裡卻是一點不敢放松,現在家裡的人除了劉嬸兒,沒一個人生孕過,這孕婦要怎麽照料,沒一個會的。
加上許懷謙和陳烈酒又要回盛北了,家裡連一個大人都沒有,要是出來點什麽事,他和陳烈酒也立馬趕不回來。
“要不再給家裡請些下人吧。”許懷謙這麽一想,抬頭看向陳烈酒。
陳烈酒沒有異議:“是得再請些下人了,我認識的人多,我去安排。”
家裡有個孕婦,這找下人的事,也得找靠譜的人才行,可不能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裡劃拉。
這個事,陳烈酒不急,左右京城裡還有盛雲錦、宋微瀾他們,拜托他們幫幫忙,照看王婉婉一二,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他擔心的是,另外的事情:“婉婉,你這一孕,手頭上的事,就先放放吧。”
不是陳烈酒不讓王婉婉做事,而是女子有孕在身,行動本就不便,她這還在前幾個月裡,胎都沒有坐穩,很容易滑胎。
盛北區看似就在京城郊外,可實際坐馬車一來一回都要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她這麽跑來跑去的,陳烈酒著實擔心。
聽陳烈酒這麽一說,王婉婉也認真嚴肅地想了想:“我知道了,大哥,我待會兒就去物色些人手幫打理這些事兒。”
這一有身孕,王婉婉突然意識到,她不能什麽事都親力親為了,必須得有自己的人手才行。
不然一旦遇到什麽突發情況,就會像現在這樣,找不到可以交接的人,還得現去物色。
王婉婉幫許懷謙和陳烈酒管理著京郊城外的盛北區,手頭上的事務頗多,怎麽可能一下就能找到合適的人,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就在王婉婉正頭疼的時候,門房的劉貴來報:“大人,爵爺,門外又有一群哥兒來訪。”
“又來了一群?”陳烈酒聽到劉貴的話,頭疼得眉頭一皺。
許懷謙看過去:“怎麽了?”
“沒什麽。”陳烈酒搖頭,解釋了一句,“我不是當上了這個爵爺麽,現在滿京城的哥兒,每天都排著隊來拜訪我。”
沒辦法,京城的確是有不少彈劾昌盛帝不給許懷謙升官,反而給陳烈酒封爵的官員,奈何君無戲言,這聖旨已下,再讓昌盛帝將封爵的成命收回,是萬萬不可能了。
加之,孟方荀動作又快,已經在邸報上將陳烈酒封爵的事,昭告天下,這聖旨就更加不可能收回去了。
京城一眾不甘心的官員見大勢已去,鬧騰了一陣子,便就不再鬧騰了,總歸這件事跟他們關系不大,吃虧的是許懷謙,又不是他們。
許懷謙都沒有出來鬧騰,他們再鬧騰又有什麽用。
於是,陳烈酒這個爵位算是徹底坐穩了,他坐穩了是坐穩了,麻煩也跟著隨之而來。
首先就是,京城的哥兒開始成群結隊地排著隊到他府邸前來拜訪他。
其實這些哥兒來拜訪他倒是沒有什麽,來者皆是客,他現在有錢了,別的什麽沒有,把這些哥兒請進府,喝喝茶,聊聊天,談談心的功夫還是有的。
但是,這些來拜訪他的哥兒,話裡話外,都問他能不能給他們也謀一份能夠升爵的差事,這就很讓陳烈酒頭疼了。
要他給他們謀一份差事,陳烈酒勉強能夠做到,可要讓他給他們謀一份,跟他一樣能夠升爵的差事,他就真的愛莫能助了。
“恐怕不止來拜訪你這麽簡單吧,”許懷謙一看陳烈酒頭疼的程度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他們也想升爵?”
“嗯。”對自家小相公,陳烈酒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有膽子來拜訪我的哥兒,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人家家裡的哥兒,可他們話裡話外,都想從我這兒打聽,怎樣才能升爵。”
其實,對於這些哥兒,能夠勇敢地走出後宅,跑來問他這話,陳烈酒是很欣喜的。
因為他們有一顆不甘平庸的心,這很好啊,有野心,才能夠使自己進步。
可是,他們的步子,一下子邁得太大了,想從一個還沒出過後宅的哥兒,一下子榮升到爵位上去。
就算是一直在幫他做事的王爺家的哥兒,陳烈酒都沒有辦法給他們確切的承諾,何況是這些哥兒了。
一看到老婆這麽為難,許懷謙就直言道了:“讓他們先走出後宅,先做一番事業再說。”
許懷謙不相信,陳烈酒是怎麽當上這個爵爺的,他們會不清楚,連走路都還沒有學會,就想跑,還想飛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我也是這麽說的。”陳烈酒頷首,“但不是每個哥兒家裡都有產業交給他們打理的。”
大多數的哥兒,手頭上就一份嫁妝單子,他們連嫁妝都看不到,如何走出後宅。
陳烈酒倒是可以給他們安排,可安排了這個,安排不了那個,所以,他始終不敢開這個口,每次他們上門拜訪,他都是隨口將他們打發走。
可是爵位的誘惑太大了。
今兒打發走一批,明兒又會再來一批,這般沒完沒了,再是不厭其煩的人,也會厭煩的。
“我想想。”許懷謙的手在桌上敲了幾下。
陳烈酒這一升爵,這些哥兒就相當於是盯上他這塊肥羊了,不在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他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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