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這些哥兒每天不厭其煩地來拜訪,還不如想給法子,一勞永逸,既讓他們有一條路可以走,又讓他們不再來煩陳烈酒。
許懷謙想著想著,朝初為人母,正欣喜著跟陳金虎小聲嘀咕的王婉婉看過去:“婉婉,盛北區如今建設得如何了?”
“大體都已經逐漸完成了,”聽到許懷謙的問話,王婉婉收斂了些臉上幸福的笑意,正經道,“現在還有一些掃尾工作沒有完成,等完成了,就徹底結束了。”
盛北區從開始建設到現在,王婉婉是看著它從一塊荒地,慢慢變成現在有住房、有作坊、有商鋪的,對它再熟悉不過。
“你們那邊缺人嗎?”許懷謙要管盛北,京城這邊的盛北區都是一直交由王婉婉在打理,他看他們打理得一直都很好,也沒有過多的詢問,現在他要插手,他也得先問過王婉婉才行。
“缺!”王婉婉想也不想地道,“不說我這一懷孕,我正愁把手頭上的事交給誰好,就說,大哥找來的那幾位王爺家的哥兒,他們哪一個不是每天忙得團團轉。”
二十多萬人的吃喝拉撒住,全由他們六個人在管,說實話,他們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來忙。
找其他人倒是也可以。
可是,找誰啊。
讀過書的男子不屑於去盛北區做這些雜活兒,王孫貴族家的哥兒,不是每個都願意像那幾位王爺家的哥兒一樣不甘平庸,願意走出宅門,去做一番事業。
剩下的女子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機會不就來了,”許懷謙聽王婉婉這一說,笑了笑,“讓外頭找你大哥的那些哥兒去你們盛北區幫忙。”
“不太行,二哥,”王婉婉一聽,搖搖頭,“人太多了,我們要不了這麽多人。”
其實這些哥兒在知道陳烈酒封爵後,早就來走過王婉婉和其他幾位王爺家的哥兒的路子了。
他們為什麽沒有答應。
還不就是因為,上門來套交情的人太多了,答應了這個,那個怎麽辦?
大家都是認識的,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可就撕破臉皮了。
於是,所有人都跟陳烈酒一樣,都不答應。
“這還不簡單,”許懷謙聽她為難這個,給她出主意,“讓他們競爭上崗。”
王婉婉和陳烈酒都愣了一下:“競爭上崗?”
“嗯。”許懷謙點頭,“每個崗位適合的人才不一樣吧,負責處理紛爭的人要能說會道思維敏捷,負責處理帳務的人要會理帳會打算盤還得,負責處理鬧事的人要凶要惡還要會說。”
“你們看,五指都有長短不一,每個人會得也各有千秋,”許懷謙伸出自己的手掌給他們看,“現在你們既然缺人,外面又有那麽多人可用,何不如把你們缺人的崗位細分出來,像科舉那樣,出一些題,讓這些人做,從他們當中選擇幾個最優者,至於那些沒有被選上的,他們技不如人,想必也不會怪罪你們。”
“欸,二哥的這個思路好,”王婉婉聽許懷謙這樣一說,想了想,頓時誇讚道,“不僅幫我們解決了一個難題,還讓我們不用再得罪人。”
想想,那些去參加科舉的舉人會怨恨出題的人嗎?他們只會怨恨自己技不如人,從而更加發奮努力。
“是個不錯的法子,”陳烈酒聽許懷謙這樣一說,眼睛也亮了亮,隨即又道,“但即便這樣,還是有一大群的哥兒,無事可做。”
來找陳烈酒的哥兒太多了,能寫會算的還好說,那要是不能寫不能算的呢?
“鼓勵他們辦廠開鋪子,”許懷謙覺得這個不難,“那些競爭上崗失敗的,你們也讓他們不要灰心,他們手頭上要是有錢的,或者自己有想法的,不還可以去盛北區辦廠嘛,我看盛北區的二十萬災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安排妥當了吧?”
“二哥真是料事如神,”王婉婉真是對許懷謙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們盛北區現在有一百多個作坊,但只有五萬人有工作做,先前其他人還要負責修住宅、作坊、商鋪,大家不愁沒有活乾,可隨著現在這些東西,修得都差不多了,不能工作的人就多了起來。”
王婉婉也正為此事愁呢,她的羊毛廠把能夠接收的人都接收得差不多了,可即便這樣,還有些人無處安排。
他們最近在接觸各大商行了,看看這些商行還有沒有願意去盛北區辦作坊的。
可先前裴望舒已經說過一輪了,他們再去說,可能說動的人也不會很多,依然還有十幾萬的人找不到地方消。
“這不剛好,”許懷謙笑了笑,“這些來找你大哥的哥兒,他們有錢的又能寫會算的,可以自己籌劃開個鋪子或者辦個自己喜歡的廠子,不能會算會寫的,就鼓勵他們去這些人的廠子或者鋪子裡乾活,順便還能幫你們解決盛北區災民的就業問題。”
“不要把盛北區看做一個安置災民的地點,”許懷謙笑道,“你們把它看成一座城,一座什麽都能包容的城市,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王婉婉順著許懷謙的話,想了想,有些思緒了:“我知道怎麽做了,二哥,我這就安排。”
王婉婉有了事做,也顧不得剛有身孕的驚喜,下去找人安排事情去了。
“阿酒,”她一走,許懷謙跟陳烈酒商議道,“我們要不要再去找禦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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