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垚原本還在看漂亮燈燈的,因為許懷謙交待過,他和糯糯兩人只能看不能摸,電燈亮了以後他們就圍著電燈看,從來沒有靠近看過。
再好看的東西,一直看也會膩的,看過電燈和他以前看過的沒什麽區別後,又轉過身去想要跟許懷謙說話,聽到許懷謙說種植蒲公英會發大財,剛跟陳烈酒學了幾天生意的垚垚,眼睛一亮:“爹爹,那我們去種蒲公英吧!”
垚垚有錢,他記得他爹跟他說過,種地花不了多少錢的,他覺得他種地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嗯?”許懷謙正沉浸在他們從無到有把電燈給發明出來的喜悅中,忽然聽到腿邊的小團子的話,低頭與垚垚那雙呱呱的青蛙眼睛對視在一起。
啊——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許懷謙自從當上官後,就從不與民掙利,他和陳烈酒即使發現了什麽掙錢的大生意,都不會自己去做,因為知道天下生意他們是做不完的。
他們若是都做了,富了自己,苦了百姓。
許懷謙想了想,畢竟是自家孩子的第一筆生意,也不好打擊他的自信心:“垚垚想要做這個蒲公英生意是好事,不過不可太與民爭利了,這樣爹爹給你尋一塊地,種植出來的蒲公英垚垚和百姓五五分鍾可好?”
“好!”垚垚還小,學做生意也沒有多久,許懷謙說的他也聽不懂,不過他很信任許懷謙覺得許懷謙不會害他,許懷謙怎麽說,他就怎麽應。
垚垚要種蒲公英,回了戶部,許懷謙就把裴望舒給招呼過來了:“上次那個半月坡的土地都給百姓分發出去了嗎?”
“早就分完了。”裴望舒點頭,半月坡那塊地總共也就一萬畝,只夠五百戶人家分的。
京城人多,原本就有不少百姓沒有分到田地,還有很多百姓的田地都在深山裡。
有了商部弄回來的田地,裴望舒就做主把這些人的田地都給置換了一下。
現在京城的百姓全都對戶部和商部這兩個部門的官員感恩戴德得不行。
雖然地差一點,但好歹知道自家的地在哪兒了,而且有了地,家裡多多少少也能多一個進項了。
許懷謙一聽裴望舒如此一說,點了點頭:“那點你們可有派人去檢驗看看合適種什麽?”
裴望舒也惦記著這事呢,許懷謙一說他就苦笑道:“適合種草。”
因為許懷謙有過吩咐,且許懷謙又不是魏大人那種什麽都不怎麽管的大人,有時候他隨口吩咐的事情,很有可能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再問反饋,所以只要是他交代下去的事,大家都去要完成,不敢敷衍。
因此那天他吩咐過後,底下的小吏就去半月坡考察了又考察,最後得出那塊地隻適合種草的結論。
裴望舒最近正為此事發愁呢:“既然適合種草,我就想要不乾脆就像盛北那樣種點苜草之類的草,也好賣與京城裡的養馬的人家。”
雖然養馬的人家都有牧場,也不差這點苜草,但是這不是京城人多嗎,那些客棧啊,驛站總歸需要的吧。
“不用。”因為盛北種植苜草,盛北離著京城又近,京城的苜草行業早就被有商機的人給站滿了,再在京城開劈一個苜草種植基地,賺不到什麽錢。
他問裴望舒道:“既然適合種草,種蒲公英也是可以的吧。”
蒲公英也是草來著。
“當然可以了。”裴望舒點頭,他去看地的時候,就發現地裡頭長著不少的蒲公英呢。
“那就讓半月坡的百姓種蒲公英吧。”許懷謙從懷裡掏出五千兩銀票遞給裴望舒,“有人包了那塊地,不管有沒有種植好,這五千兩都是他們的租金,種出來的蒲公英賣了分錢後,還能與他們五五分成。”
“這是那個醫館要大肆收購蒲公英了?”裴望舒對著操作也見怪不怪了,當年許懷謙在杏花村種生薑,其他人發現可以通過種地種植藥材後,紛紛到村裡頭租地種藥材。
這會兒他聽到有人要種這麽多蒲公英,以為有醫館用蒲公英研製出了什麽藥材,故有此一問。
“不是藥材,是其他的東西。”許懷謙賣了個關子,沒給他明說,“你隻管吩咐人去種植就行了。”
“行吧。”許懷謙這一來,還給他解決了一樁難事,裴望舒也不問那麽多了,拿著錢下去辦事了。
半月坡的百姓原本都是些沒有地或者地在深山裡的人,現在他們有了半月坡這裡的田地。
幾乎分到地的百姓都扛著鋤頭出來除草耕地,就算種不出什麽糧食,種點菜,也能給家裡一年四季省點菜錢。
對生活有了奔頭的他們,對戶部和商部這兩部感激得不行。
在地裡開荒都不忘說他們兩部的好處:“說起來這商部進入朝堂還真是進對了,要不是有商部這些做生意的女子、哥兒們呐,我們如今哪裡分得上田地。”
“可不是。”因為地都是挨在一起的,有人說話就有人搭話,“以前是覺得女子除了家人也沒個其他出路了,所以就希望把家裡女孩子打扮得漂亮一點,說個好人家,現在女子、哥兒有出路了,我家的閨女都舍不得嫁出去,想著把這地開出來,回頭種些什麽,賣些錢,好供她讀書,以後也能去靠商部的任職,混個官老爺當當!”
插科打諢一陣說完後,又不禁心焦起來:“就是不知道這地啊,能不能種出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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