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算不能夠燒製琉璃,但憑借著這些石頭他們也能夠和周邊國家換取資源,那樣他們的族人就不會因為吃不飽穿不暖,一個個走上極端。
當他們想用毒嗎?想去殘害別的國家的人嗎?他們是沒有辦法啊!
申屠想起他小時候,一到冬天就有大批大批的老人餓死,甚至為了讓族人得到更好的延續,有時候四十歲以上的老人還會央求族人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他們活得那麽艱難,而周邊的國家卻能夠很好地生活,即使同樣的吃不飽穿不暖,但他們卻可以勉強活下去。
因為他們有可以種植的土地,只要不遇上天災,一家人辛苦勞作一年,用能夠生活得很好。
憑什麽他們可以生活得那麽好,而他們卻要生活得那麽苦?
當魆族人把目光放在縉朝人身上時,他們發現,他們也能夠生活得很好了。
族長在縉朝布的那些局,沒過幾年族裡的老人們都不用死了,而他們到了冬天再也不用面對那種絕望的場景。
大家都覺得族長的決定英明神武,縱使他們踏著縉朝的人鮮血在向上生活又怎樣,他們明明擁有那麽遼闊豐裕的土地,他們自己不懂得珍惜,就不要怪他們索取了。
從前申屠一直覺得,他們這樣的族類,就像一條陰溝裡的老鼠,不受上蒼恩賜,永遠見不得光,永遠只能去偷別人國家的東西,才能夠使自己過得更好。
但是有一天卻有人赤果果地告訴他們,不是陰溝裡面的老鼠,你們是神的寵兒,你們擁有著別的國家都沒有擁有的財富,我們不用做那些肮髒下作的事情,只能夠使自己的族人活得更好。
因為他們的愚昧無知,他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誰能夠受得了!
總之申屠在得知他們族裡的土地種不出什麽莊稼,是因為他們的土地下面埋藏著巨大的財富,不是因為上蒼不憐憫他們,把他們隨意扔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問不管而崩潰了。
他崩潰不崩潰裴望舒不清楚,裴望舒隻清楚,他在申屠嘴裡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你是說,你們族裡到處都是這種石頭?”裴望舒沒管申屠的崩潰大哭,聽到他的怒吼後,腦袋白了一瞬,隨機向他確定道。
申屠也不傻,在意識到自己說句話之後,打死都不再開口了,朝裴望舒惡狠狠道:“關你什麽事。”
“確實不關我事。”不用他再說明什麽,他這樣應激的反應以及他看到琉璃石後種種不正常的狀態,都已經向裴望舒說明了問題。
他笑了笑,朝申屠說道:“行了,你歇著吧。”
裴望舒讀書的確不在行,但是他對做生意有著極其敏銳的反應。
他先前就覺得他問弶國皇帝要琉璃石時,弶國的皇帝有點不對勁,再經過申屠這說漏的一句話。
他瞬間就推理出了,弶國的大量琉璃製石,不是因為他們找到了什麽琉璃石礦,而是從魆族直接弄的。
而且魆族人都還不知道。
這就有意思了。魆族人守著寶山不懂利用,而他們縉朝現在正是缺乏琉璃石的時候。
裴望舒思緒停頓了一瞬,就找穆將離說了這事,若是他的推理正確的話,說不得兩人這次要立大功了。
“當真?”穆將離從裴望舒這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訝。
以前或許她對這琉璃不感興趣,但她現在有了琉璃做得瞄準弩,還有琉璃做的千裡鏡後,就不自覺地看中起這琉璃來了。
“應該無誤。”裴望舒覺得申屠那傷心的樣子和弶國皇帝的反應做不得假。
“若是這琉璃石在魆族內到處都是。”裴望舒說了一句,看著穆將離,“穆校尉,那該不難找。”
裴望舒一說,穆將離就懂了。
她挑了挑眉,想也不想道:“好,我去魆族看看。”
只有進入到魆族內部,才能知道這事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不用說,她和裴望舒又立了一項大功,若是假的,那也沒關系,就相當於是白跑一趟了。
“路上小心。”得知穆將離打算後,裴望舒也沒說什麽。
從他認識這女子的第一天起,就知道這女子非一般的女子,危險對她來說並不值得一提。
“知道了。”穆將離做了決定,沒有過多的部署,當即就點了幾個身手還不錯的手下跟她摸去了魆族。
這裡原本就在魆族的邊境線上,他們摸進魆族很容易。
何況這種找石頭的事,也不需要與人接觸,只要能夠找到相似的石頭,有個人證物證就行了。
果然,她和手下們摸進魆族人生活的地方,隨意找了座山,扒開上面的表層,在內裡發現了裴望舒給她的一模一樣的死活。
穆將離當即叫人采了一籮筐搬回去,放在裴望舒面前。
“果然有。”裴望舒把穆將離帶回來的琉璃石與弶國給他的琉璃石作了對比,肯定地點了點頭。
“走穆校尉,我們去給陛下報喜去。”裴望舒搓了搓手,帶著一腔熱血向昌盛帝的軍營走去。
剛打了一場勝仗,將邊境線推到魆族族群生活的地域的昌盛帝得知這個消息也是一喜。
“若裴愛卿這個消息屬實的話,那這片周圍也應該有這琉璃石才對。”
說著昌盛帝就命手下去尋找了:“傳令出去,今日務必要在周圍的地界找到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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