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戶部自幾年前罰過俸祿後,還從來沒有漲過俸祿,雖然一萬兩分攤到戶部每個人頭上也沒有多少,但是,能加俸祿是好事啊。
今兒能加一次,說不得明兒就能再加一次!
許懷謙也不管他們,這一萬兩分攤下來,他也給他給十兩八兩的吧,快過年了,正好,拿這錢帶他家阿酒去約會去。
不能有了孩子就冷落了老婆。
賣完了戶部的菜後,許懷謙又帶著一群孩子在京城的街道上擺攤賣甜瓜。
開玩笑,一個大棚的甜瓜,不是送人就能夠送完的。
加上都叫他們種瓜了,怎麽可能不讓他們賣瓜。
自力更生就要自力更生到徹底。
這次他除了把孩子們都帶出來賣瓜了,還把沈溫年也帶來了,也得讓這個世家公子體驗體驗人間疾苦才是啊。
“哎,我說沈溫年,你這樣黑著一張臉別人還以為我們這瓜是打劫來的。”既然賣瓜,肯定就不能像平時那樣穿得非富即貴。
於是許懷謙就給這一群孩子包括沈溫年全都換上了普通的百姓衣物。
這大冬天的穿著不怎麽禦寒的麻衣可是折磨了,當然,許懷謙沒那麽穿,他還是穿的他的衣服,美其名曰他身子骨弱,受不得涼。
而孩子們也是外表的衣服差些,內裡的衣服還是舒適的。
所以這一行人,只有沈溫年受傷的世界達成,他能不黑臉麽。
“許懷謙,我還有一堆公務要處理,沒空陪你玩。”沈溫年不像許懷謙可以把公務甩給下面的人,他全都要自己處理。
因為沒有人可以進得了內閣。
“就耽誤你一天,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許懷謙也在內閣待過,知道他們公務繁忙,他也不是拉沈溫年出來消遣的。
這政務政務,都與百姓息息相關,他天天在內閣和高門大戶裡待著,又沒什麽用,還是得走到這民間來,看看人間疾苦才能找準方向。
但許懷謙壞,就不給沈溫年說,一個勁地催促他:“快點推車,你一個世家公子每天錦衣玉食的,不能夠還沒有我這個病秧子身體強吧。”
沈溫年被許懷謙氣得夠嗆,他一個世家公子何時來乾過這推板車的活,何況板車上還裝滿了甜瓜,這甜瓜又大又重,這板車推起來能有那麽輕松嗎?
而且許懷謙仗著自己身體不好,就站在邊上做做樣子,並不行動,純屬於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一類人,他又有什麽資格說自己?
但他看了周圍一眾維護許懷謙的小蘿卜頭,認命地歎了口氣,繼續推著推車,往市場走去。
當初認這個乾親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許懷謙看沈溫年這憋屈的樣子,心裡舒服了,當年他惡心自己的事來娶老婆的事,一筆勾銷了。
將板車推到市場上挺好,許懷謙把甜瓜上蓋好的黑布揭下來。
看著一臉呆的沈溫年和小孩們道:“都站著幹嘛,吆喝啊!”
“許叔叔,怎麽吆喝。”一群小蘿卜頭看著他。
許懷謙看沈溫年:“你也不會?”
沈溫年黑臉。
這個家沒有我遲早玩完。許懷謙在心裡歎了口,臉上洋溢起親和的笑容,向人來人往的街道示范地喊道:“賣甜瓜勒了,又香又甜的甜瓜勒,大棚甜瓜!”
經過戶部的大棚菜一賣,現在大棚這兩個字在京城可火了,果然許懷謙這一喊,頓時就惹來了數十道目光。
還有大娘走過來問道:“你這甜瓜怎麽賣的。”
許懷謙笑著跟她說:“三十文一斤,大娘。”
“太貴了,能不能便宜一點?”甜瓜不是青菜,並不能當菜吃,至多就吃個甜,而且這大冬天的吃甜瓜也冷。
京城的人能接受十文錢一斤的黃瓜,並不太能接受三十文一斤的甜瓜。
“戶部那邊定的價,我們也不能隨意更改大娘。”許懷謙溫聲溫語地說道。
大娘一看沒價講搖著頭走了,家裡剛買的黃瓜還有些,這甜瓜就可吃可不吃了。
一個生意泡湯了,許懷謙也不氣餒,對沈溫年和一群蘿卜頭道:“看到了嗎?就這麽賣!”
“吆喝吧。”
小孩子都比較放得開,聽許懷謙這麽一說,立馬就扯著嗓子去街上喊了:“賣甜瓜勒。”
“又香又甜的甜瓜。”
“大棚甜瓜。”
就連糯糯和垚垚兩個小孩子都混在街道上:“甜瓜,甜瓜。”
“瓜瓜瓜。”
許懷謙被垚垚小朋友像個青蛙似的呱呱叫給逗笑了,太可愛了!
尤其是配合著他那雙綠眼睛,就更可愛了。
他朝垚垚他爹沈溫年看去:“沈大人,不能被孩子比下去。”
沈溫年瞥了眼許懷謙,世家公子的他,確實做不出當街叫賣的舉動,但這麽多孩子熱情的叫賣,也吸引過來不少人。
他臉上掛起笑容,湊上去溫聲細語地給他們介紹,有這麽多孩子在,加上沈溫年親和力還不錯,沒過多久就開單了。
他把收到的銅錢拿給許懷謙看。
“可以可以,繼續保持!”許懷謙以為他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公子,見他做得有模有樣的,不用自己帶了,更滿意了,從放瓜的板車上取下來他放上去的板凳,坐在板車後面,送袖帶裡掏出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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