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別擔憂了。”何大人看何大人吃不好睡不好的,勸說道,“既然你沒有罵他罵得那麽狠,且這麽多天了,太醫院裡也沒什麽噩耗傳出來,說不得那許懷謙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已經在休養階段了。”
“如此便好了。”何大人聽了他夫人的話,覺得有些道理,要是許懷謙真病得不可收拾,太醫院肯定有消息傳出來。
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不得,許懷謙就是為了讓商部並入朝堂,故意演的這樣一出戲。
朝堂上的事,有時候真的說不得,就像他撞柱,有時候也不是真的撞柱一樣。
何大人心裡這麽安慰著自己,但眼皮子卻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就在他正琢磨著的時候,門房來報了:“大人大人,不好了!”
何大人心上一梗:“怎麽了?”
門房:“商部的陳大人,帶著人打上門來了,大府的門,都叫他給一鐵鞭子打爛了。”
“什麽?!”
何家人具是心上一顫,府門代表的可是一戶人家的臉面,人家上門來將他家的府門給打壞了,那就意味著把他們家的臉踩在腳底下摩擦。
但這不是最令何家人感到恐懼的,令他們感到恐懼的是,人家如此打上門來,恐怕許懷謙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然陳烈酒不會這般行事!
果不其然,當何家人趕到府門口的時候,府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陳烈酒站在府門前,手上拿著一條鐵鞭,正一身氣勢地站在府門前。
而何府的大門已經被鐵鞭打得坑坑窪窪了,巨大的一扇門,哪裡還有往日威嚴的模樣。
“陳大人這是作何!”何大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烈酒面前,“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如此行事嗎?”
“我家相公生死未卜,現在就用人參掉著一口氣在,太醫讓我們準備後事。”陳烈酒紅著眼,泫然欲泣的模樣很是感染人,“我沒什麽跟你們好說的,要是我家相公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陳府定跟何府不共戴天之仇!”
說著陳烈酒一鞭子甩在地上,將那何府門前的大理石都打得四分五裂。
何大人看得眼皮子直跳,這一鞭子要是打在他身上,他這把老骨頭肯定就要當場去世。
“陳大人,許大人因何而吐血的,你我心知肚明。”但何大人不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尤其是當著這麽百姓的面,他要是妥協了,他這何府哪裡還有什麽臉面在,“商部的女子、哥兒進入朝堂本就是一件不合規則的事情,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與許大人說了幾句,許大人——”
“啪——”
陳烈酒一鞭子狠厲地甩在地上:“好一倒打一耙!你說實話我家相公可沒有反駁你!我家相公反駁你是,你用撞柱威脅太子殿下!”
“是你被我家相公說了幾句,氣不過,反過來說我家相公。”
說著陳烈酒聲音大了一些:“你說我家相公入贅吃軟飯,不是君子所為,我家相公才氣急吐血的!”
“我家相公入不入贅,吃不吃軟飯,礙著你什麽事了?這跟我們商部女子、哥兒進入朝堂又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拿我家相公這點來攻擊我家相公。”
何大人被陳烈酒的步步緊逼,說得那天還沒好的心臟又心絞痛起來,喘氣都有些難受了。
偏偏百姓們聽了陳烈酒的話,還議論紛紛的:“是啊,許大人入不入贅,吃不吃軟飯跟何大人有什麽關系,在朝堂上對峙,也不該拿人家的私事出來說話。”
“何大人這也忒沒沒品了,許大人身體本就不好,被他這麽一氣,哪裡還有命活,陳大人沒要何大人償命都已經很理智了。”
“天啊,許大人不會真的命在旦夕了吧,看陳大人這模樣,真不像是裝的,要是許大人去世了,我們該怎麽辦啊,嗚嗚嗚嗚嗚,許大人,你可不能死啊,我們這些百姓可不能沒有你。”
一時間,百姓們說什麽的都有,何大人的心絞痛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因為陳烈酒說得都是實話。
他該怎麽反駁?他改怎麽反駁?
就在何大人想著怎麽反駁的時候,陳烈酒又開口說話了:“何大人之所以不願意讓我商部女子、哥兒進入朝堂,無非就是覺得我商部女子、哥兒不如男子。”
“我們女子、哥兒生來就沒有才智,必須要依附男子才能夠過活,如今我商部大展拳腳,上為陛下軍隊解決軍餉問題,下能替百姓買賣貨物讓他們不出家門就能買到天南地北的貨物,中能開辦商場惠國惠民,何大人是害怕了嗎?”
“害怕我商部之女子、哥兒將你們朝堂的男子踩於腳底嗎?”
“就正如何大人看不起我家相公,覺得我家相公入贅違背了三綱五常,哪有男子依附哥兒的,就該是哥兒依附男子才是。”
“可是我家相公入贅,也沒有耽誤他考狀元,我家相公入贅也沒有耽誤他官至二品,我家相公入贅,沒有耽誤他一點前程!”
“同樣我這個不依附男子的哥兒,一沒有遭受到天罰,二沒有受世俗唾棄,三沒有家庭不睦。”
“反而還當了官,升了爵,成為天下所有女子、哥兒的表率。”
“這說明說什麽,說明我們女子、哥兒並非沒有才智,我們女子、哥兒與男子一樣,只要我肯想肯乾,也同樣能夠擁有與男子一樣的才智,也一樣能光耀門楣,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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