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把這件事登報,天下的人肯定會為商部的女子、哥兒能夠進入朝堂而氣憤,至少一些迂腐的學子就會最先鬧事。
而相對的,天下的人也能夠知道許懷謙為此氣吐了血,生死未卜,曾經受過許懷謙恩惠的人肯定為他著急。
另一方面,還有有人注意到拿土地可以去商部換取商場的股份。
相信隨著商場的問世,對商場覬覦的人不在少數,這則消息一出去,有心之人肯定會起心思。
一舉三得!
就看商部那邊頂不頂得住壓力了,要知道,他這邸報一登,商部可就成了全天下人的焦點了。
孟方荀想了想陳烈酒的為人,他不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既然已經決定加入這一灘混水裡,但他就一定有辦法從這趟混水裡脫穎而出。
想清楚所有關竅後,孟方荀頷首:“刊吧!”
“耶!”一時間整個邸報歡欣鼓舞,邸報賣得好,他們的俸祿相對的也會高一些,能不叫人開心嗎?
有人又問了:“那孟大人,這事後續的事情交給誰去跟蹤報道呢?”
跟現在的狗仔一樣,如果一件事能夠引發廣泛的關注度,那麽後續的跟蹤報道肯定是少不了的。
現在許懷謙成為了焦點,必須要有個人跟著他,實時記錄這件事後面的一些情況,才好更好的報道。
其實大家都覺得讓孟方荀去是最合適的,畢竟,孟方荀跟許懷謙可是至交好友,他肯定可以拿到一手秘辛。
但是孟方荀他跟著許懷謙,肯定寫不出那種許懷謙被氣病的真情實感,因為太熟了,尤其是許懷謙這病還是裝病的,他怎麽寫怎麽尷尬。
目光在官邸地掃了一圈,看到一個閃躲的眼神:“鍾逸塵,就你去吧。”
“——啊,我?”觸不及防被點名的鍾逸塵整個人都蒙了。
孟方荀怎麽點他?
孟方荀怎麽可能會點他?
以前考秀才他可是羞辱過他的,像這種一刊登就會名聲大噪的事,他為什麽要讓他?
但孟方荀看著他,點了點頭:“就你了,有什麽意見嗎?”
以前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孟方荀早忘了。
何況鍾逸塵的詩詞都寫得非常驚豔,在青蓮書院裡讀書的時候,他就聽聞過後。
後來改革了科舉,他跟他們錯了一屆,但他也憑借著自身的努力跟他一樣考上了榜眼。
還根據自己的喜好,進到了他這邸報部,不得不說,他來對了,有幾期邸報的詩詞他寫得非常好。
孟方荀早就注意到了他這個苗子,早就想找個機會栽培他一下,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沒問題。”鍾逸塵搖搖頭,他就是想不通,孟方荀怎麽會栽培他?
等孟方荀交代好事走了,鍾逸塵都還沒想明白這個關鍵,要換成是他,面對曾經挑釁過自己的人,自己肯定狠狠地打擊報復回去。
“哎,孟大人肯定跟許大人鬧矛盾了。”就在鍾逸塵沒想通,準備收拾東西出去尋找素材的時候,他的小耳朵又聽到了八卦。
一下子他的八卦之魂就崛起了,湊了過去,小聲問道:“怎麽說?”
“還用怎麽說?”在邸報這個地方工作久了,人人都生出了一份八卦之心,“兩年前,裴大人、章大人、許大人三位大人連著升職,唯獨我們孟大人沒有升職,肯定是他們不帶孟大人玩了。”
“你看看,這次許大人病重,孟大人都不去探望他了,跟蹤報道多好的機會啊,孟大人都不去,肯定是孟大人不太想看到許大人了。”
鍾逸塵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這些年來,昌南五傑,節節高升,每個人都在朝中任重職,書院的山長和夫子嘴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每每上課都要把他們五位在書院裡讀書的刻苦情形拿出來說道說道,就連他們這些考上了進士的,山長和夫子都會時不時寫信來勸諫他們要向前面五位看齊。
可這些年,其他四位不停地往上爬,唯獨孟方荀還在原地不動,不少人都起了心思。
難不成孟方荀與他們起了齟齬?
但看五人還時常在一塊玩,便把這個心思暫且放下了。
可今日許懷謙在朝堂上都吐血暈過去了,孟方荀都不為所動,居然還把這個機會讓給他這個死對頭,別怕是中間真有矛盾吧?
鍾逸塵懷揣著這個想法,出去尋找素材了。
而隨著商部要入朝堂,許懷謙氣吐血的消息一出。
名間也各有各有的聲音出來了,首先是聽到商部要入朝堂就下意反對的人們。
“這不胡鬧嘛不是,商部都是一些只會做生意的女子、哥兒,國家大事,他們懂什麽,讓他們進入朝堂,讓他們產於國家大事,可別把這個國家給整得一團糟!”
“可不是,按我說啊,這女子、哥兒做生意也不好,那商部換成男子做一樣也能做成這個效果,說不得還能做得更好,女子、哥兒就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就好,這麽逞能除了會掙幾個錢以外,有什麽用!”
“此事真不怪朝堂大人們反對,是我我也反對,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無一不是寒窗苦讀十余年,還為百姓做過事的人,而商部的女子、哥兒們讀過多少書,為百姓們做過什麽的事,讓他們進入朝堂,純粹就是搗亂。”
有人插話道:“但許大人就是偏袒,竟然與禮部侍郎何大人爭執了起來,還吐血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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