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懷謙有恃無恐,只要他一日不好,他老婆就沒有那麽大壓力。
哎呀,當了這麽多年病秧子,現在這具病體總算可以給老婆做點事了,許懷謙心裡還有那麽一丟丟小驕傲。
“就算掀不起大風浪,小風浪也會不斷的。”太子沒他那麽樂觀,“有時候風大不一定打死人,風小卷也能卷死幾個人,而且大風能預判,小風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刮起來了,想要預判都預判不到。”
“那我就碰瓷。”許懷謙坐在床上,揚了揚下巴,“就那個要撞柱的,禮部侍郎何大人對吧,你們去看看他撞柱沒有,還沒有就讓他給我買一副上好的烏木棺材,就說我要死了,讓他快點準備好,我隨時要用。”
“怎麽還惦記著你那棺材。”陳烈酒對許懷謙又好氣又好笑,他是聽不得許懷謙天天把死啊,棺材這些掛在嘴邊的,他每說一次,心裡就不舒服一次。
“阿酒你是不知道現在的棺材有多貴,尤其是我這種上了品級的官員,那都不能用普通棺材下葬的,必須要上好的棺材才能襯托出我的身份。”許懷謙掰著手指頭給陳烈酒算,“還不算其他喪禮,墳塋等等一堆事。”
“就我兩的俸祿,月月光,我們連死都死不起呢。”
沒辦法,隨著他倆的官職越來越高,接觸的人的身份也越來越高,別人送禮送個幾百兩的東西,你不能就回幾十兩的禮吧。
也不能把這家送的禮拿去送別家,更不能把別人送的禮賣出去,因為人家都知道。
人窮志短。
許懷謙和陳烈酒兩人窮是窮了點,但志氣還是有的,每個月掙的這些錢,除了人情往來,吃喝拉撒,還有家用日常,以及養孩子下來,雖說就不剩什麽了,但他們從未失過禮數。
就是偶爾會憂愁缺錢的時候怎麽辦。
現在機會可不就來了:“我現在能訛一點就訛一點,提前把棺材備齊,省得我百年之後,家裡的余錢連棺材都買不起。”
“而且我聽說,這人上了年紀,都要在家備上一副棺材才能長壽。”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玄學,但許懷謙以前下鄉,確實看見過不少八九十歲的老頭老太太家裡備著有棺材。
而這些棺材也並沒有讓他們不吉利,一直活得好好的呢。
“真的啊?”陳烈酒一聽棺材能夠長壽,心上那點不舒服一下就消失了,轉而變得感興趣起來,不管這東西好聽不好聽,只要是能夠讓他家小相公長命百歲的東西,他都願意去給他弄來。
“真的呀。”許懷謙絮絮叨叨地在給陳烈酒解釋。
看這兩夫夫前一刻還在商討商部進入朝堂事傳來會在民間興起多大的風浪,後一刻兩人就商討起棺材的事來,太子都無語了。
就以許懷謙現在的身份,只要他能夠好好地活下去,活到長樂或者阿稚登基,他少不得能有個帝師的名頭。
都當帝師了還需要他自己買棺材嗎?
到時候還不是皇家準備,他自己準備得未免也太早了些。
還烏木。
到時候就算他用金絲楠木也沒人會說什麽。
太子胡亂想著,想著,他就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不對啊,他不是來跟許懷謙和陳烈酒商議後續的事情該怎麽辦的嗎?
怎麽也跟他們一塊想起棺材的事來了。
但看許懷謙和陳烈酒討論得津津有味的,太子也沒有興致去打擾他們夫夫倆。
得了,先讓許懷謙就這麽病著吧,等留言傳到了坊間,看坊間有什麽動向,再視動向而動吧。
太子沒有管和陳烈酒絮絮叨叨的陳烈酒,出了太醫院陰沉著一張臉,派人去找天材地寶來為許懷謙續命。
他得想辦法把許懷謙在他這兒吃得東西給補回來不是。
而一直關注著太醫院的大臣們,見太子陰沉著一張臉出來,又安排下去一眾跟許懷謙病情息息相關的事情。
心都被嚇得七上八下的。
許懷謙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他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他要是出事了,不說天下百姓繞不繞得了他們,就說昌盛帝得知此事後,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雷霆呢!
一眾被今天這一出給整得渾渾噩噩的官員們,蒼白著一張臉下了朝。
沒過多久,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以商部現在有商場且朝堂大臣不少都參了股為由,要把商部納入朝堂,結果遭到了朝堂的反對,許懷謙與人對峙的時候,氣吐血,暈過去了,現在生死未卜。
這看似是一件事,實際上是很多件事的事情,把整個京城官員都給炸懵了。
今早的朝堂居然這麽激烈的嗎?
尤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邸報官衙,就有人向孟方荀問了:“孟大人,此事我們要不要刊報啊?”
這事要是能上報紙,這一期的報紙絕對會賣脫銷,說不得還得加印。
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學子把報紙當成了科舉的科外讀物,期期必買,還有不少珍藏報紙的。
有時候有爆點的一期不夠賣的,就會加印。
因為孟方荀和許懷謙走得近,所孟方荀以對許懷謙的計劃也有那麽一點模糊的概念。
知道他吐血肯定在演。
他在分析這件事登報的利弊。
許懷謙想把商部納入朝堂的計劃不是一天兩天了,想把天下的土地收回重新分發給百姓改變田稅法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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