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用鐵的地方太多了。”見許懷謙不是來找他茬的梁雨石榮了一口氣,親自帶著許懷謙往工部製造坊而去,“沒有大量的鐵,許多工坊都開不了工。”
一走進工部的工坊,許懷謙趕緊拿帕子捂住口鼻,煙熏火燎的,他這身體在裡面待久了,回去又要喝藥了。
許懷謙喝藥是喝夠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喝藥了。
“許侍郎,你看看。”梁雨石帶著許懷謙走在工坊裡,每個工坊裡都有一群鐵匠,正打鐵打得火熱,戶部給他們的鐵礦石,幾乎是一運到,就有人一搶而空。
還有幾個沒有搶到鐵的工坊,在哪裡哀嚎:“你們這些人速度也太快了,也不知道給我們留一點,我就蹲在這裡,下次再有鐵來,一個都休想從我手裡搶到鐵!”
許懷謙走了一路,看到打鐵的工坊大大小小都有上百個,戶部給的那點鐵,確實不夠用。
不過,轉了一圈,許懷謙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在冶煉鐵的工坊外面,發現他們冶煉的鐵,都是大塊大塊的鐵礦石,不由得問道:“沒有鐵礦渣嗎?”
梁雨石被他問得一愣:“鐵礦渣?”
許懷謙解釋了一句:“就是除了這些鐵塊以外,在開采過程中,產生的鐵礦石碎渣。”
許懷謙這麽一解釋,梁雨石就懂了:“那種碎渣,拿回來煉鐵,煉出來的鐵太細碎了,收集不起來,一般都是不要的。”
許懷謙看了,工部的煉鐵工藝,采用的是高爐法,把大塊的鐵礦石打成拳頭大小的鐵礦石仍進高爐裡,冶煉出來的就是海綿鐵和其他廢渣。
將海綿鐵篩選出來,經過不斷的燒製捶打,最後就會變成鐵塊。
而那打碎過程中變成的鐵塊碎渣,無人問津,掃到一旁,會有專門的人處理出去。
每天聽章秉文念叨鐵鐵鐵的,許懷謙現在一看到這些從鐵礦石上面打散下來的廢渣,就肉疼得緊。
每一塊廢渣裡可是多多少少都包含著一點鐵的,就因為燒製出來,不好收集,就這樣不要了。
一天不要一點,日積月累下來,該是多少?
重要的是,他們不僅燒製的時候浪費,開采的時候也不要。
生活在現代的許懷謙知道,鐵礦周圍附近的沙子都是練得出鐵來的,要是能夠把這些浪費的鐵礦石損耗,利用起來,是不是就能大量緩解縉朝鐵資源緊張的問題。
但怎麽收集是個問題!
許懷謙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方法,參觀過工部以後,就先行回戶部處理其他事物去了。
另外一邊,陳烈酒也沒有帶陳諾到處亂逛,徑直去了商部的衙門。
為了方便管理,皇后娘娘在皇宮外不遠的地方選擇了一塊廢棄的國公府的宅子出來做商部的衙門。
這邊靠近內務府,由於是皇后在統管,管理者還都是一些哥兒、女子,也沒有人在意。
陳烈酒亮出自己的爵爺腰牌,守衛的連攔都沒有攔,就讓他通過。
“烈酒哥?”商部突然來了個帶著個奶娃娃的哥兒,在商部裡面忙碌的哥兒們,愣了愣。
唯獨,最早期跟著陳烈酒一塊闖蕩的幾位王爺家的哥兒在愣過後,喚了他一聲。
“你們忙你們的。”陳烈酒看他們忙碌著,抱著看什麽都稀奇的陳諾也不走進內堂,只是在外頭的院子裡觀看,“我就是帶孩子隨意逛逛。”
“烈酒哥,你進來吧。”陳烈酒可是一手把他們這個商部給建立起來的人,哥兒們攔誰也不能攔他啊,“我們這裡沒什麽機密。”
哥兒們把他迎進了內堂,又喚人來給陳烈酒倒茶。
外面後頭進來的哥兒們都很好奇,這位是誰啊,竟然有這麽大排面,讓上頭的幾位大人端茶倒水的。
看出外頭的哥兒們對這位抱著孩子來商部官署的陳烈酒不滿,立馬就有人解釋道:“這位就是替我們哥兒找出一條路,還是我縉朝第一個封為爵爺的哥兒,陳烈酒,陳爵爺,你們對他客氣些。”
“啊!他就是——啊啊啊啊。”被王爺家的哥兒們這麽一解釋,商部裡的其他哥兒們,全都興奮了起來。
要論哥兒們的偶像,非陳烈酒莫屬。
要是沒有陳烈酒,他們現在還在家裡整日渾渾噩噩的度日,哪裡能像現在一樣,出來做事,能拿俸祿,能當官光宗耀祖。
“你們好啊。”陳烈酒聽到他們的尖叫聲,回過身,朝他們點點頭。
他才不會害羞。
他這樣大大方方的,更惹的其他哥兒佩服了,要是他們被人這樣尖叫議論,準羞得面紅耳赤了。
“烈酒哥,別管他們,喝茶。”王爺家的哥兒們看著外頭得到消息,湧過來一群看熱鬧的哥兒們,笑了笑,將手中沏好的茶放在陳烈酒面前,末了又看了看陳烈酒懷裡的陳諾,向他問道,“烈酒哥,這是你的孩子嗎?”
“是,叫糯糯,給你抱抱。”陳烈酒要喝茶,也沒有辦法抱孩子,見他感興趣,想也不想地把孩子塞給了他。
“我可以嗎?”這位王爺家的哥兒接過陳諾,還以為他見到生人必定會哭,誰知,他只是拿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他,並不哭鬧。
“哎呀,好乖。”這位王爺的哥兒一抱,其他哥兒也湧了過來,捏捏他的小手手,點點他的小臉蛋之類的,陳諾小朋友一律都不哭,時不時給他們發出一些:“啊、哦。”之類的嬰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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