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作坊的工人們一聽,全都興奮地出去找帶鹼性的東西。
要是他們能夠把許大人說的那種完全透亮的琉璃燒製出來,那樣的琉璃恐怕要價值連城吧?
那是當然了。
許懷謙已經想好了,要是他要的玻璃燒製出來,他就做兩種千裡鏡,一種就磨個百米開外的度數,出售到西域這些地方去換馬種。
另外一種就是可以聚焦的千裡鏡,能真正看到千裡之外的物品的千裡鏡。
他可以給弩箭手的弩上裝聚焦,讓弩箭手發揮更大的作用。
還可以做體溫計讓太醫院能更好的治療風寒病人,還可以做天文鏡放在欽天監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月亮。
反正用處老多了。
一想到,他一片玻璃能夠把工、戶、兵、太醫院、欽天監全給圈起來,許懷謙自己都興奮了。
“試試試。”看著熊熊燃燒的玻璃爐,許懷謙的眼睛裡也好像有火苗在跳動,“不試出來,誰都不準回家。”
許懷謙帶著人在工部乾勁滿滿的時候,陳烈酒抱著糯糯小朋友進宮面見了皇后。
自昌盛帝去邊關後,皇后就閉宮謝客了,畢竟,丈夫在外打仗,她這個皇后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只有陳烈酒來求見她,她開了宮門。
“你怎麽想起帶著孩子進宮來面見本宮了。”皇后先前就對陳烈酒很喜歡,加上昌盛帝一直在她耳旁說,許懷謙和陳烈酒生了個好兒子,乖兒子,她就想看看陳烈酒這個孩子了,現在陳烈酒把這孩子一抱進宮,她就喜愛的抱了過去,“模樣長得跟許大人一模一樣,果然是個乖孩子。”
許懷謙的容貌,是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公認的朝廷第一。
雖然世上沒人敢在皇后面前嚼舌根,但皇宮畢竟只有這麽大,然後想不聽見都難,因此她也聽了一耳朵許懷謙好看的傳聞。
後來,昌盛帝逢年過節宴請官員的時候,她也在上首目睹過許懷謙的容貌,這會兒看到糯糯那張跟他爹一樣招人喜歡的臉,笑了笑。
“娘娘謬讚了,他皮實得很。”別人誇自家孩子,陳烈酒當然不能順著誇,說了一句,說起正事來,“臣來找娘娘是有些事想與娘娘商議。”
“是商部裡的事?”皇后抱著糯糯,見他不哭不鬧的,心下更歡喜了,隨意問了一聲。
“不是。”陳烈酒搖頭,他也直接,“是關於前太子妃的。”
說著陳烈酒就把他要聘請前太子妃去學校的事說了說。
皇后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她和前太子妃的梁子是少女時期就結下的。
當年,前太子妃雖然與前太子定了親,但前太子妃並不喜歡前太子。
因為前太子太文弱了,眼裡只有詩詞歌賦。
她喜歡文韜武略都有的男子。
她覺得那樣的男子才配當她的夫君,所以當前太子帶著他的一眾弟弟們去尋她玩的時候。
她一眼就相中了,能文能武的昌盛帝,那會兒昌盛帝喜歡騎射,少年郎一襲白馬意氣風發,幾乎百發百中的獵取獵物,一下就榮獲了前太子妃的心。
她想與昌盛帝締結良緣,但他與前太子已經定了婚約,先帝和沈家都不會同意她嫁給昌盛帝。
她就只能和已經和昌盛帝私定終身的皇后沈知鴛別苗頭。
皇后那時候就是一個寄居在外族家,無權無勢,沒什麽依靠的小可憐。沈家最受寵的嫡小姐,還是未來的皇后要找她茬,她能怎麽辦,她只能受著。
有好幾次她都感覺自己挺不下去,想要逃離外祖家,幸虧沒多久,前太子就和她成親了。
而昌盛帝隨後也遵守承諾,上門提親了,她這才否極泰來,不然皇后覺得,她當年恐怕要被折磨死。
所以後來昌盛帝造反將他們囚禁後,她也沒有去過問。
而沈家為了討好她,也從來不在她面前說這一茬。
倒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陳烈酒居然會提及。
一想到曾經的少女時期,皇后自己都有些唏噓,有時候這人的命運真是說不清楚。
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也有跌落泥潭的時候。
雖然很不喜歡這個曾經欺負過她的表姐,但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況且,她也被囚禁了這麽多年。
皇后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什麽你欺負過我,我就要折磨你到死。
冤冤相報何時了。
人老了,都慈悲了:“我這個表姐以前雖然囂張跋扈了些,但不得不說,她的文采很好。”
皇后還記得,以前她們一起在一次上課的時候,每次夫子讓她們做詩,她這位表姐都能拔得頭籌。
甚至京都的才子還有一擲千金,隻為買下她這位表姐詩詞的。
可惜那些男兒郎,她表姐一個都看不上,唯獨看上了當年名不見經傳的昌盛帝。
不過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好,瞧,這天下最終還不是落到了昌盛帝手中。
要不是造化弄人,先帝先把她許配給先太子,說不得現在的皇后位置還當真會是她的。
畢竟,當年她表姐要是鐵了心要跟她爭,她還真的爭不過。
“你們眼光很好。”皇后慢慢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朝陳烈酒頷首,“請她做夫子,她不會辜負你們的。”
這些年,前太子妃囚禁在文昌殿裡,皇后也不是沒有去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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