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別扭小妹看她高興,自己也跟著笑了笑,她知道這園池裡有多少下蛋的鴨子,跟長樂說,“還有,我們再找找。”
“好!”長樂的熱情被調了起來,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但這次陳小妹沒有告訴哪裡有了,讓她自己找,她要是次次都告訴她,就沒有樂趣了。
長樂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兀自在草叢裡翻得可起勁了。
身上頭上腳下都沾滿頭屑也不管,直到天黑了,把整個園池都翻找了一遍,把所有的鴨蛋都找了出來,跟著陳小妹一塊把鴨鵝都給趕出了園池,讓它們進入到自己住的地方。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趕出來。
其實這個園池就這麽大,陳小妹不趕出來,就讓他們在園池裡自由生長也可以,下雨天有廊簷可以躲,但陳小妹要的就是這個每天收放的儀式感。
許懷謙忙完戶部的公式,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小妹帶著一身草屑的長樂從她的院落出來的畫面。
許懷謙問了她一聲:“你把長樂帶去你哪兒玩了?”
“是啊。”陳小妹沒有否認,“二哥今天取了我雞鴨鵝,我抓你的客人幫我摸蛋打個童工不過分吧?”
“不過分。”看他們女孩子玩得開心,許懷謙一點都不介意,當下放下抱著的糯糯,主動幫長樂弄了弄她頭上的草屑,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沒有被草劃傷的傷口,“別讓她受到傷害就行了。”
“我那園池裡長的都是不刺人的草,不會把她弄傷的。”因為家裡有了孩子,不管是糯糯還是陽陽偶爾都會到她這兒玩。
陳小妹早就把那些危險的雜草給拔了,所以她才有膽子邀請一個看上去就被人養得很好的小女孩下去玩。
“長樂玩得開不開心?”許懷謙怕長樂不喜歡,還問了問她,畢竟她個人的意願,勝過一切。
“開心!”長樂點頭,她在宮裡從來沒有這麽無拘無束過。
“鵝鵝鵝!”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糯糯已經走到了陳小妹的院子裡,可能是因為今天有長樂在,陳小妹的院門沒有關緊,有一隻大白鵝遛了出來,糯糯小朋友看到,飛快地跑了過去。
他膽子也是大,過去抓著大白鵝的脖子,就騎在了鵝身上,要趕著鵝走:“駕駕駕!”
但是鵝被他死死地坐在地上,如何走得動,只能支著被糯糯抓住的鵝脖子,發出沙啞的鵝叫聲。
像是發現鵝為什麽走不動了一樣,糯糯一下子就把抓著鵝脖子的手給松了松。
這下好了,鵝一反首,啄了糯糯的手一口。
“嗚哇哇哇——”原本從來不大聲哭的糯糯,第一次放聲痛哭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事,發生得可快了,在許懷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被鵝啄了。
屁股也沒坐穩,直接讓鵝從他屁股裡鑽出來,遛走了。
許懷謙看著坐在地上哭的兒子,哭笑不得地走過去,看了看他那被啄的手,青了一點,給他揉了揉,說他:“該!鵝你敢去抓!”
他小時候最怕鵝了,這東西一顫上,就會伸著脖子啄人,啄人還疼。
“不知道。”糯糯抽泣地回了許懷謙三個字,他不知道鵝會啄人。
他這麽一說,把許懷謙給說愣了,因為一直以來,糯糯小朋友都離不開許他和陳烈酒。
他就是在他倆身邊長大的,見過雞鴨鵝,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下去直接接觸過,至多就是在邊上看一看,摸一摸。
沒人教過他鵝會啄人。
“是爹爹的錯,爹爹沒有教過你。”不過許懷謙說了糯糯兩句後,主動給他認了錯,告訴他不管是鵝還是雞鴨惹怒了都會啄人,所以再沒有完全能夠對付他們的方法前,最好不要惹怒它們,這才帶著他下去上藥。
許懷謙的教育,看得長樂十分意外,她以為拜了許懷謙為老師,他會像在皇宮裡讀書那樣,對她的行為規矩有所約束,但她並不責怪自己貪玩,也不責備傷了他家孩子的鵝,反而還給自己的孩子道歉,是他沒有教育到位。
這跟她以前見到的,所學的,都太不一樣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懷謙把最大的鵝腿夾給了糯糯小朋友:“你今天被它啄了,你今天就吃最大的。”
其實鵝腿沒什麽味道。
所有的腿都沒有什麽味道,因為它大,煮不進味兒,這種肉最適合小孩子吃了。
除了這隻鵝腿以外,許懷謙又給家裡的每個小孩一隻腿,不厚薄彼此,也不會刻意苛刻自己的孩子。
看到自己碗中被分到的一隻雞腿,長樂看了看陳諾碗裡碩大的一隻鵝腿,想了想,這要這宮裡,要是有客人帶著孩子來吃飯,他爹娘肯定會把最大的給客人的孩子。
而不是給自己的孩子。
阿稚小朋友就不會注意到這些,他是男孩子,他分到了一隻鴨腿,這會兒拿起鴨腿就使勁啃:“好吃!”
“還沒有給大家介紹。”家裡又來了一位客人,許懷謙還沒有給王婉婉陳小妹他們介紹,這會兒大家都在一塊,就一塊說了,“這是阿稚的姐姐,叫長樂。”
“陽陽,你大一點。”家裡這會兒最大的孩子就屬陳千帆了,他比糯糯大四歲,這會兒已經快六歲了,比長樂還要大一點,“你以後就負責看著他們。”
“好。”帶阿稚和糯糯,陳千帆已經帶熟了,他看了眼長樂,覺得長樂也不像是那種不聽話的孩子,應該很好帶,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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