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鐵珠子的章秉文愣了愣。
看到他愣住的表情,許懷謙臉上的笑意也濃鬱。
他就是試試,沒想到還真試出來了。
“……從泥球裡取出來的?”章秉文看著許懷謙手中那顆不規則的鐵珠子,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許懷謙頷首,“你看我這珠子跟用鐵礦石燒出來的鐵都不一樣,我就算是想冒充我冒充不了啊。”
鐵礦石燒出來的鐵是海綿鐵,呈不規則的海綿狀,就算有掉落的,也跟煤炭渣子一樣,奇形怪狀。
而許懷謙手中這一顆,就算不規則也是一個球型,跟海綿體完全不一樣。
“就、就這樣拿泥糊弄糊弄。”章秉文可是看見了,下午許懷謙做泥球的時候,簡單得很,“就能從廢鐵渣子裡冶煉出鐵來?”
“不止泥,還有煤炭渣子。”許懷謙強調了一下,至於為什麽要加煤炭渣子,他也忘了這是什麽原理。
“対対対。”章秉文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還加了一點煤炭渣子。”
“就這麽簡單,就能從鐵礦渣子裡冶煉出鐵來?”章秉文再次看著許懷謙。
“対啊。”許懷謙點頭,“就這麽簡單。”
章秉文拿著許懷謙交給他的鐵珠子,拍了拍許懷謙的肩膀,捂住胸口:“師兄,你讓我先冷靜冷靜哈。”
許懷謙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啊啊啊啊啊啊!”章秉文冷靜的結果就是,把許懷謙整個抱起來,轉了個圈,“師兄,我們有鐵了,我們有鐵了!”
突然被章秉文整個抱起,在半空轉圈圈的許懷謙,頭暈得不行:“你放我下去!”
“哦哦哦哦。”章秉文激動過後,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了,忙把許懷謙從半空中放了下去。
許懷謙腳一著地,頭暈目眩得他打了個踉蹌,面対行為舉止極度不淡定的章秉文,教訓道:“我們要淡定!要淡定!”
“我也想淡定,師兄。”章秉文這會兒已經完全語無倫次了,“但是我淡定不下來啊,師兄。”
“你知道我們工部這些年打下來的鐵礦石碎渣有多少嗎?”章秉文給許懷謙比劃,“有好幾座山那麽多,全都堆積在京郊城外的空地上。”
“還有還有。”章秉文激動的與許懷謙說道,“既然這個方法可行,以前那些鐵礦裡開采出來的廢渣,是不是也能通過這個方式提出鐵?”
“不止。”許懷謙給他補充,“連鐵礦周圍的土都能挖出來篩選出鐵出來。”
“対対対。”章秉文點頭,“既然是生長在鐵礦周圍的土,那土裡面肯定也會有鐵。”
“這樣以前挖空過的鐵礦,還能再利用。”章秉文這樣一想,臉上的笑容更多了,“挖空過的鐵礦,那可就太多了。”
這麽多鐵礦,怎麽也夠工部用好些年了。
章秉文越說越來勁:“師兄,你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許懷謙心想,那他的功德可太多了。
“既然你都這麽興奮了。”許懷謙打斷他還要繼續興奮下去的行為,“你還在這裡說什麽,還不趕集召集人手去弄。”
“早一日把鐵冶煉出來,你們工部也能早一日交工是不。”
“対対対,我現在就去找人。”章秉文經過許懷謙這麽一提醒,忙不迭地去召集人手,從廢鐵渣子裡冶煉鐵去了。
因為有了這個方法,一晚上工部作坊的人都很興奮。
得空人都過來幫著搓泥球了。
章秉文一邊看他們搓泥球,一邊還在旁改良冶煉泥球的爐子,想試試不搓泥球,直接一層細土沙子,一層鐵礦渣子,再一層煤炭渣子,這樣試試能不能把鐵燒出來。
許懷謙被他們感染著,跟著他們在工部蹲了好幾天。
看著他們一點點的加工改良,將那些不要的廢鐵渣子冶煉出鐵,再變成大塊大塊的鐵,運送往其他作坊,再打造成各式各樣的兵器。
許懷謙心裡獲得了極高的成就感!
“梁大人,以後你們工部再遇到這樣的問題,多動動腦子。”又解決完眼下一件極為重要的事,許懷謙的虛榮心爆棚,在曾經跟他不対付的梁雨石面前得意極了,“不要讓我這個外行人給你們出主意。”
“是是是,許大人智慧無雙。”梁雨石現在是徹底被許懷謙給折服了,“是我們工部的人太愚鈍了,從來都只知道向戶部伸手,不會給戶部減輕負擔,勞煩許大人給我們出妙計了。”
梁雨石也沒想到許懷謙竟然能夠想到從廢鐵渣子裡冶煉鐵,冶煉出貼的那天晚上,他半夜就被人叫醒,從被窩裡爬起來。
看到那一爐從廢鐵渣子裡燒出來的鐵,徹底震驚了。
現在他看許懷謙也跟別人看許懷謙一樣,你說,他的腦袋怎麽長的,怎麽裡面就有那麽奇思妙想。
就那麽長唄,還能怎麽長。
得到應承的許懷謙心裡更高興了,揚了揚下巴,拿出自己三品大員的氣勢來:“那行,你們工部的鐵,我就忙到這兒了,我就回去了。”
擠壓了幾天,戶部還有一堆活,等著他呢。
“欸,許大人。”見他要走,梁雨石也露出了自己的善意,“你給我們工部解決了這麽大一個麻煩,我在京城的酒樓定了桌席面,許大人不如賞個臉?”
這是要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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