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超過37.3左右都差不多算是發熱了,屬於發熱裡的低燒,要是超過38度了,那就是妥妥的高燒了,這就表示發熱很危險了。”
“這個我知道了。”聽許懷謙解釋了一通了,段祐言頷首,“哥兒們的潮熱就是如此,最高的時候,高到燙手。”
那會兒沒有溫度計,測量不出哥兒們的潮熱溫度,這會兒有了溫度計,段祐言就產生了主意:“能不能也給我一支這個溫度計,我想用來測量一下哥兒潮熱溫度。”
“當然可以。”許懷謙想也不想地把溫度計拿給了段祐言,這東西在他手裡至多就能用來測量個人體體溫和室內溫度,但若要在段祐言手中,沒準能救更多的人。
段祐言接過許懷謙給他的溫度計,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問許懷謙:“為什麽這上面的刻度只有40度。”
這會兒還沒有阿拉伯數字,溫度計用的還是四十的小字,看到四十度往上走就沒了,段祐言皺了皺眉,哥兒們潮熱時的溫度,絕對不止40度。
許懷謙很誠實地回答了他:“因為一般人燒到四十度以上,如果不能快速地降溫下來,就相當於是沒救了。”
而古代沒有點滴,想要快速地做到降溫,太難了。
所以一般人聽到自己得了風寒都跟感覺自己得了絕症一樣,搖搖欲墜,覺得生活沒了盼頭。
“那這東西確實很有用。”段祐言拿著許懷謙給他這根溫度計,小心翼翼地如獲至寶,“有了這個東西,以後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就能很快速地知道這個病情的病情如何。”
“低燒可以開相對溫和一些的藥,高燒不用等了,直接開猛藥,先把溫度降下去再說。”
雖然有些老大夫,一摸就能知道這個人的發燒情況如何,但更多年輕大夫,還只能得出一個估摸數來。
有了這個溫度計,不管是老大夫還是年輕大夫都能夠準確地知道病人的病情,誤診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這對於曾經誤診過的段祐言來說,這可是個寶!
剛在眾人面前被揭露戀情的章秉文雖然很尷尬,但他看段祐言拿著溫度計更拿著什麽絕世珍寶一樣,還是提醒了他:“你不用這麽小心的,這東西雖然是用琉璃做的,但並不難做,只要有足夠多的琉璃,我們工部能夠做到批量生產,人手一根。”
段祐言的手更加顫抖得厲害了,這就意味著天底下又能少很多誤診的人了。
但他隨即想到琉璃的珍貴之處,又歎了歎氣:“可惜,這琉璃不好得。”
“是。”最近為了琉璃在拚命掙錢的陳烈酒也頷首,“要是天底下到處都是琉璃就好了。”
這樣大家都不用犯愁了。
“其實只要琉璃石夠多就行了。”提到這個,章秉文暫且把戀愛的事,放在一旁講起他在工部最近的發現,“我發現我們縉朝燒琉璃,都是從沙子中提取琉璃沙,這個琉璃沙,其實就是琉璃石。”
“而我們縉朝國都內根本就沒有琉璃石,只能夠從沙子中提取,燒出來的琉璃也沒有人家用琉璃石燒出來的琉璃漂亮。”
說完,章秉文感慨一聲:“若是我們縉朝也能有大量的琉璃石,何愁燒不出琉璃?”
可是他們縉朝才與西域簽訂互通貿易沒有多久,為了琉璃出兵攻打,也未免太沒有道義。
“但你們不是燒出了比西域的琉璃還要好看的琉璃了麽?”雖然工部製作出千裡鏡的事,段祐言還不清楚,但他看自己手中這根晶瑩剔透的琉璃溫度計就知道,這東西一定比西域燒出來的琉璃強。
“說起這個可神奇了!”提到這件事,章秉文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師兄用草木灰燒出來的!”
“草木灰?”眾人疑惑了一下。
章秉文把他們想燒出這種晶瑩剔透的琉璃,結果死活都燒不出來,許懷謙破罐子破摔了抓了一把草木灰放進琉璃爐裡,結果燒出來的琉璃竟然真的比之前的琉璃透亮了一點的事給講了講。
“然後呢?”大家聽得津津有味,要求章秉文繼續講下去,“只是透亮了一點,也沒有完全達到這麽透亮的地步吧。”
“然後我就想到草木灰是帶鹼性的東西,就讓下面的人大肆網羅帶鹼性的東西,一個一個試驗。”章秉文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但是可惜,這些東西都還沒有草木灰的效果好。”
“但是草木灰畢竟帶有顏色,加在爐子裡燒出來的琉璃確實是純淨了一點,但也變得灰撲撲的。”
“最後師兄就說,那就把草木灰裡的灰過濾出來,再把過濾的水燒乾,這樣就得到了草木灰裡的鹼了,把這鹼融合在琉璃裡,燒出來的琉璃就是現在這個模樣了。”
眾人聽完,又看向許懷謙,感慨道:“你就不該去戶部,就該去工部,你這腦子,很適合工部。”
“別了。”這會兒許懷謙正端著醫館的大夫煎來的退錢藥,舀起一杓來吹涼了準備喂糯糯小朋友和阿稚小朋友,“就我這身體,常年待在工部裡頭,我怕我活不久。”
“也是。”眾人想到許懷謙的身體,不再強求了。
養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養到現在看上去跟正常人沒什麽兩樣的樣子,可不能前功盡棄了。
許懷謙沒搭理他們,還是先給小朋友把退燒藥喂了要緊,結果藥剛一喂到糯糯小朋友的嘴裡,就被他給吐了出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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