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哪有不苦的?”常年喝藥都快覺察不出苦味兒的許懷謙,看他把藥吐了出來,又舀了一杓子,繼續喂他,“乖,把藥吃了你才不難受。”
吧嗒,吧嗒。
看在糯糯小朋友生病的份上,許懷謙已經很溫柔了,但是沒有想到,讓他吃個藥,他還哭了起來。
燒紅的臉頰上流下兩行淚來,看著好不可憐。
“裝可憐也得把藥喝了。”抱著他的陳烈酒替他擦了擦臉,從許懷謙手中接過藥碗,決定親自動手,“你爹都這麽溫柔了,你若是還嬌氣的話,阿爹就只能灌你了。”
“阿爹壞。”糯糯小朋友見自己都哭了,他阿爹還要給他喂這麽苦的藥,把曾經給許懷謙的稱呼又給了陳烈酒
“壞就壞吧。”陳烈酒這輩子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罵過了,“我當惡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說我一句壞,我就妥協了?那我豈不是白給你當爹了。”
“把頭轉過來,乖乖喝藥。”奇怪的是,陳烈酒的語氣,並沒有很凶,但落在人耳朵裡,就感覺好凶。
糯糯小朋友原本想哭,陳烈酒直接製止了他:“不許哭,你若是哭的話,我今晚就把你的小床搬到另外一個屋去。”
糯糯小朋友忙把憋出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抿著嘴,皺著一張臉,乖乖喝藥了。
喝了他還可以挨著爹爹阿爹睡,不喝就只有被凶的份。
“這才是阿爹的乖兒子。”看他乖乖喝藥了,陳烈酒這才滿意了,溫柔地安撫了一聲。
許懷謙悄悄給陳烈酒比了個拇指,換他就不行,要麽就直接凶了,要麽就凶不起來,像陳烈酒這種軟刀子他學不來。
“你呢?”又端起另外一份藥去喂阿稚小朋友,阿稚小朋友最近都沉溺在許懷謙的溫柔鄉裡,早把他爹吼他的噩夢給忘了,這會兒看到一向溫柔的陳烈酒也下了軟刀子,三兩句話吼得他鐵子都乖乖喝藥了,特別乖巧地望著許懷謙,“叔叔,我喝。”
“嗯。”許懷謙意外地挑了挑眉,“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我們阿稚小朋友是俊傑。”
阿稚小朋友剛喝了一口藥,苦得他都要升天了,剛想吐出來,就聽到許懷謙讚揚地誇了他一句,雖然他聽不懂俊傑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但想來不是什麽壞話,受表揚了就不好再把藥給吐出來了,隻好皺著鼻子,把藥給咽了下去。
解決完這兩個小的,剩下的兩個大的就方便了,直接一口給幹了,從小到大有過喝藥經驗的他們知道,像兩個弟弟那樣等著人一口一口地喂,那藥能在嘴裡苦好久。
若是一口幹了,一會兒就不苦了。
“吃完了藥,再來顆糖去去苦吧。”看他們吃完了藥,盛雲錦也體諒孩子,直接一人給發了一顆麥芽糖喂他們。
“謝謝阿叔。”兩人道了謝了,趕緊將糖當放在嘴裡,等糖在唾液中分化,完全蓋住了苦味兒,兩個孩子還湊到正在艱難喝藥的兩位弟弟面前。
陳千帆小朋友:“阿稚弟弟快點喝,喝完了就有糖吃了。”
孟清歡小朋友:“糯糯弟弟也快點,一口吃完就不苦了。”
這有喂藥的,還有勸藥的,旁邊還有看著他們的大人,以及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兩位小朋友更加沒有耍脾氣不喝藥的份了,只能趕緊把這苦得不能再苦的藥給趕緊喝完了。
等兩人喝完了藥,陳烈酒和許懷謙各自拿帕子給他們擦了擦嘴巴,把一塊麥芽糖分成兩半,一人喂了半塊。
剛被苦得都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兩個孩子,吃到這半塊糖,這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不鬧了。
等他們退燒還要等好一會兒,這會兒若是離開的話,回家要是燒起來,再請大夫又把忙乎好大一陣子。
於是大人們誰都沒走,全在醫館裡等著,這會兒大家也有空打量這家醫館了。
這是建在離城門口不遠,佔地面積不小,總共上下兩層古色古香的一間醫館。
從外表看,這就像一座酒樓,但是店外的招子卻打的是醫館。
“這以前就是一家酒樓吧。”許懷謙看了眼就說道。
“是。”盛雲錦點頭,“當時京城裡也沒有更大的鋪子了,這家酒樓的店家家裡出了事,急著賣鋪子周轉,我就把鋪子給接了過來,改成了醫館。”
本以為這為哥兒量身打造的醫館,必定會有很多人上門看病,因為像這樣的醫館還挺少的。
而且通過接受哥兒信箋的那幾年,他發現生病的哥兒也不在少數,是有市場前景的。
但是這家醫館開業這麽久了,也沒什麽生意,只是偶爾有零星的幾個哥兒上門看看。
大多數的哥兒還是商部那邊過來的,他們也沒什麽病,就是過來把把脈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麽隱疾,照顧照顧生意。
按理說,這醫館沒有生意,盛雲錦應該高興才對,但他就怕,就怕哥兒們還是羞於啟齒,有病都不敢上醫館看病,時間久了,就拖到無法醫治了。
“是挺冷清的。”盛雲錦一說他置辦鋪子的時候,特意選的鋪面大的地方就知道了,他原本以為的生意會很好。
但是從許懷謙他們這一行人一踏入醫館,根本就沒看到幾個人進鋪子,也沒有看到店裡有什麽留下治療的病人就清楚了。
生意並不好。
“你們沒有找人去宣傳嗎?”兩個孩子吃完了糖,可能藥效也開始發動了,有些昏昏欲睡的,許懷謙和陳烈酒兩人索性一人抱一個,拍著他們的背,哄著他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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