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黃粱不愧是太醫院院使,在許懷謙說完後,立馬反應了過來:“我們只要把瘟疫和痢疾的病菌找出來,再研究新的病菌去對抗瘟疫和時疫的病菌,以後瘟疫和痢疾等病醫治起來,豈不是藥到病除?”
許懷謙被諸黃粱直接給震驚到了,不愧是太醫院院使哈,這頭腦轉得也未免太快了。
“是這樣的!”許懷謙點頭,“但是諸院使,你也得考慮,人體能不能接受這種病菌?”
該提點的許懷謙都有提點:“若是人體接受不了,這治病不就是成了害人?”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諸黃粱想了想許懷謙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們現在對細菌這一塊,了解得還是太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病菌對人體有益,什麽病菌對人體有害,只知道,了解完這個病菌就能治病。
他們把目光放在許懷謙身上,希望許懷謙多說一點。
許懷謙被他們頂得頭皮發麻,喂喂喂,我雖然懂生物,但學得也不多,初高中那點生物知識都被他給丟到爪哇國去了,僅存的這點存貨都被掏幹了,再榨也榨不出來了!
“我這也是玩我兒子的放大鏡想出來的。”老規矩,不知道的,就一律找個墊背的,“你們知道,他有個能夠方法事物的放大鏡,我那時候就在想,要是這個放大鏡能夠再放大,再方法,能夠看清人肉眼看不清的東西就好了。”
“經過一番實驗,我知道的這也就只有這些了,我又不是學醫的,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說罷,許懷謙指了指那台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顯微鏡:“這台顯微鏡就送給你們太醫院了,若是還顯不夠好的話,可以讓工部那邊照這個方法,再給你們打磨一台更好的,你們拿著慢慢研究嘛,總有一天,你們能夠研究出,你們想知道的。”
許懷謙這麽一說話,太醫院的人又把目光從他身上給收了回來,也是,許懷謙又不是學醫的,天天跟著章秉文還有這琉璃,能夠琢磨出這麽多東西來,已經很不錯了。
再多的他恐怕也弄不清楚了。
不過太醫院的人也不氣餒,以前他們對髒東西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但是現在他們知道髒東西具體是何物,甚至還能觀測到它,讓他們對一些無法治療的病,能夠更深入的研究,總比以前完全束手無策的好。
一瞬間,每個太醫的腦中都浮現了一眾,他們想要研究的病情。
身為太醫的太醫,他們每個人手底下可都是有幾個疑難雜症的,以前他們沒有辦法治療他們,現在他們想試試!
看他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許懷謙也不打擊他們的自信心,向他們問道:“我可以出院了嗎?”
也不知道朝堂那邊有鬧出個結果來了嗎?
“應該可以了吧。”許懷謙天天窩在太醫院,當然聽不到朝堂那邊的消息,而段祐言他們可是天天要出太醫院回家的,多多少少都能夠聽到一些消息,“朝堂那邊已經有所妥協了,聽說正在給商部劃分五品官,讓他們跟欽天監一樣,在朝堂上做個沒什麽大用的透明人。”
得知這個消息,許懷謙也不惱,這是因為他病危,朝堂那邊不敢把事情鬧大,怕引火上身才妥協的。
他們妥協歸妥協,但肯定不會妥協得太徹底,把商部劃分成欽天監那樣的沒什麽存在感的部門,正中他們下懷。
“能上朝堂就好了。”萬裡長征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只要這一步邁出去了,後面的千難萬險都不算什麽了,“以後的事,誰說得清。”
說完他輕松地伸了伸懶腰:“哎呀,不容易啊,裝病裝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出院了。”
他在太醫院這一待,沒有十天也有半個月了吧,要不是有顯微鏡這件事吊著他,說不得,他都生蘑菇了。
“是這個理。”段祐言剛點完頭,聽到許懷謙後面的話,跳了跳眼皮子,“你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院?”
“不然呢?”許懷謙看他。
“我勸你還是再多裝一會兒的好,反正裝病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段祐言正了正神色,“不然,你就等著朝堂那群被你戲耍過的人的報復吧。”
這次是許懷謙裝病他們才妥協的,許懷謙聲望高,又是昌盛帝和太子看中的人,他要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反對黨脫不了什麽乾系。
所以反對黨這次才答應得這麽爽快。
可要是讓他們發現許懷謙是裝病的,甚至在病好後,面色紅潤身體健朗地走出太醫院。
被戲耍的反對黨會不會氣惱?
朝堂上的把戲,不僅僅隻體現在嘴炮上,還有各種陰謀詭計上。
商部的人都是些女子、哥兒,他們真想下手的話,有的一百種方法,讓商部的女子、哥兒們集體不去商部任職,然後趁機偷梁換柱,將商部的人都換成男子,甚至是朝堂上的人。
屆時,許懷謙又該怎麽辦?
經過段祐言這麽一提醒,許懷謙的臉色變了變,他好像把人想得太好了。
也是。
在現代就算是辦公室鬥爭,也都體現在打小報告和穿小鞋上,極少有這種耍肮髒手段的。
可這裡是古代,權力至上,有權者,有一百種方法讓人消失得無影無形。
他被他家夫郎保護得太好了,都快把這些陰謀詭計給忘了。
“那我再多在太醫院裡待待吧。”許懷謙摸了摸自己煞白的小臉,真是的,當官就好好當官嘛,他還是覺得大家打打嘴炮,扯扯頭髮,你氣氣我,我氣氣你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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