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們都沒有辦法再喝水了……
“放心,這水裡的髒東西怕火,所以這水煮沸後,就沒有那些蠕動的蟲子了。”看他們一個個僵硬得連水都不想喝的模樣,許懷謙覺得有趣得緊,不再逗他們玩地又解釋了一句。
聽到許懷謙這話,太醫院的一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把水煮沸就能把這些蟲子殺死就好。
諸黃粱還惦記著剛剛許懷謙所說的事,問道:“那你剛剛所說的,我們人都是用由這些蟲子組成的,又怎麽說。”
“這個啊。”許懷謙抬眸看了看太醫院裡的一眾人,從桌上的銀針包裡取了根銀針出來,“你們誰不怕疼?”
看樣子這是要給人扎根了。
一想到許懷謙根本沒有學過醫,讓他給他們扎針,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都後退了一步。
隻留下一個端著一張臉的段祐言,段祐言無奈把手伸給許懷謙:“過來吧。”
“欸,你怎麽知道我要扎手。”見段祐言毫不猶豫地支持他,許懷謙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不愧是多少年好友哈,關鍵時候,就是給力。
段祐言無語,許懷謙那目光就差釘在他手上了,他不是扎手扎什麽?
段祐言沒說話,許懷謙也沒有問,找到段祐言的食指,用銀針扎破,再用玻璃載物片載了一滴血,重新放在顯微鏡上,調試好了後,讓他們觀看。
“喏,你們看,這些血都是由什麽組成的?”
黃粱就聞言將眼睛湊到顯微鏡上面,從目鏡裡看到那一個個呈現目鏡裡的橢圓形的小蟲子,他再次語塞了。
人的血液裡也有這麽多的小蟲子!
黃粱看完後,太醫院的其他人也爭相觀看,看完後,都跟黃粱一樣語塞,這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他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了。
這水裡面有很多很多的小蟲子,這血液裡也有很多很多的小蟲子。
這麽說,他們的世界都是由蟲子組成的了?
這麽說,女媧不是他們的祖先,蟲子才是?
一想到外頭那些樹枝上蠕動的,一踩還一腳蟲漿的毛毛蟲是他們的祖先,太醫院的人全都感覺不寒而栗。
這也太惡心了!
也是許懷謙聽不見他們的心聲,若是能夠聽見的話,一定會讚賞他們,他們還真說對了。
世界可不就是由這些蟲子組成的嘛——
“其實你們看到這個蟲子它不叫蟲子。”看他們一個個猶如石化般僵住不動了,許懷謙再次開口解釋道,“這個叫細菌。”
“細菌?”
太醫院的一眾人被許懷謙的這個新詞給疑惑到。
“嗯,就是叫細菌。”許懷謙給他們解釋,“何為細菌呢?”
“就好比菌子,它們的孢子散落在大地各處,藏在土壤之間,一場大雨後,它們就會長出一個個鮮嫩的蘑菇來。”
“這些藏在水裡,藏在我們身體裡的小蟲子,也可以比喻為此。”
許懷謙這麽一解釋,大家表示聽懂了:“因為它細小而又多,還會像菌子一樣生長,所以它叫細菌麽?”
“額……”許懷謙想了想,“也可以這樣認為。”
“總之,我們生活的世界,無處不存在這樣的細菌。”許懷謙給他們講,“就好比這水裡,血液裡,土壤裡,到處都蘊含著細菌一樣的道理。”
“這些細菌有些是有益的,有些是壞的。”許懷謙盡量簡單地說,“就好比段太醫剛剛取的那一滴血,段太醫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的病,所以他的血液裡的細菌都是有益的,並不會損害身體。”
“而我們剛剛看到的那滴水裡的細菌就是壞的,人們在喝了冷水後,那些細菌進入到人的身體裡,侵害我們的五髒六腑,就會導致腹痛腹瀉,有些甚至還會生蟲,嚴重得很有可能直接病死。”
段祐言很快舉一反三道:“所以那些久治不愈的傷口,也正是因為有這些細菌掉落到他的傷口上,我們大夫肉眼看不見,也治療不了,所以才會導致病情加重。”
“可以這樣理解。”許懷謙點頭,“但這也跟個人身體的治愈能力有關。”
“有些人身體裡的細菌……”許懷謙頓了頓,“就是你們剛剛看見的那些血液裡的蟲子,它們很頑強,它們能自己抵禦這些外來蟲子的入侵,所以病就好得快。”
“有些人身體裡的蟲子很弱,抵禦不了這些外來蟲子……”許懷謙越說越感覺再說自己,“就會很容易生病,就連傷口也愈合得慢,最後完全被外來蟲子侵佔,加重病情,甚至死亡。”
諸黃粱:“……”
段祐言:“……”
太醫們:“……”
他們全都沉默了,這跟他們治病的理念完全不一樣。
“如此說來,一個人生病只要找出他身體的壞菌……”段祐言想了想,“就能把他身上的病給治好了?”
“是這樣。”許懷謙點頭,“但也不是全部哈,比如外傷和骨折這種就跟病菌沒有關系。”
許懷謙頓了頓道:“我說的是瘟疫或者痢疾之類的。”
這兩個詞一出口,太醫院的人全都變了變臉色。
他們現在明白,為什麽許懷謙說,只要把這個顯微鏡做出來,他們太醫院可以進入朝堂了。
有了顯微鏡,類似於瘟疫或者時疫之類的病,就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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