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端詳著手中這隻琉璃杯,向陳烈酒問道:“這東西很好賣?”
相比起玻璃這種東西,許懷謙還是更喜歡金銀,金銀多實在啊,再不濟珠寶也行。
玻璃在許懷謙心裡就是一個特別廉價的東西。
“一些有錢人家很推崇。”陳烈酒頷首,“葡萄美酒夜光杯,你先前都說過。”
“琉璃的製造工藝難。”在商場上跑的陳烈酒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琉璃的事情,“我們縉朝雖然有琉璃作坊,但每年出產的琉璃都不多,因此很珍貴。”
“而西域你也知道。”陳烈酒耐心給許懷謙說,“他們哪兒產葡萄,也出產葡萄酒,聽說用這琉璃盞來盛放葡萄酒,漂亮得很,因此琉璃在他們國內也很受貴族的推崇。”
“可能是因為他們太過於推崇琉璃盞,所以工藝上也比我們縉朝要精致一些。”
而縉朝就像許懷謙說的,世家豪族還是更喜歡金銀,推崇琉璃是推崇,但対製造它並沒有太多興趣。
聽到這兒,許懷謙挑了挑眉,他要是會造玻璃,他現在能發大財!
奈何他並不會啊——
他也並不知道自己會穿越,他要是提前知道他會穿越,他一定把這些在古代絕対能夠發家致富的路子,刻在腦子裡!
但現在很尷尬的是,他身為一個穿越人士,很給穿越人丟臉。
“你要覺得這個生意不好做,咱就不做。”陳烈酒看許懷謙面色古怪,還以為他並不想做這樣的生意,“我就是替他問問。”
順便看看許懷謙這個精油,究竟有什麽作用。
“倒也不是不可以做。”許懷謙搖搖頭,“你幫我問問他,用精油可以交換他們國內的良駒。”
許懷謙正愁他的精油做出來了,去哪兒找個西域商人,現在主動上門來了一個,正好省了他去找的功夫。
要知道,縉朝是跟西域通商了,但朝廷和西域人商人的交集也不多,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吃下香水精油的大宗商人並不多。
這人既然能夠拿出一隻琉璃盞來,想必來頭不小,多試探一下也沒什麽。
陳烈酒去幫許懷謙問了。
奈何西域商人一聽到許懷謙要馬,還是要好馬、良駒,立馬就搖頭了:“要是一兩匹閹割過的良駒我能辦到,但若是要大匹的好馬恕我無能為力,這不是我們國王能夠允許的。”
陳烈酒多聰明啊,許懷謙要馬,一兩匹也比沒有的好吧:“那就一兩匹的長期交易可以嗎?”
西域商人又開始沉默了。
陳烈酒也不著急,左右一兩匹也解不了遠渴,淡淡道:“是我夫君他們喜歡馬,他在京都郊外辦了個馬場,需要時常邀請一些官場上的朋友去馬場玩玩,他官位不低,要是馬場裡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役馬很丟面子的。”
“這確實是。”聽陳烈酒這樣一說,西域商人認同的點頭,“貴族人很講究臉面的。”
“你要能辦到就辦,要是辦不到我可以找其他商人。”陳烈酒也不著急,左右現在來縉朝的西域商人很多,不差他一個。
西域商人這才有些慌了:“要的少的話,我可以辦到的!”
他看中陳烈酒這種香是因為他身上的香味特殊,但若是陳烈酒找了其他商人合作,這香就不值錢了。
壟斷和批發,他當然知道那個更賺錢了,何況這種香他是要帶回西域上貢給貴族的,就更不能大批量的流出去了。
“一次三匹!”西域商人給陳烈酒討價還價,“我可以每次給你們帶三匹珍貴的良駒,但前提是你們不能再把這種香賣給其他西域商人。”
“五匹!”陳烈酒當然沒有意見,賣給一個人和賣給多個人対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這並不妨礙他和他說價,“既然你要壟斷你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
五匹良駒這個價格讓西域商人有些沉默,西域產馬,但良駒也不是那麽好得的,來縉朝一回,至少都得半年,一年十匹良駒,雖說這個數目並不多,但要拿到還是有些困難。
可要是不拿,他就徹底失去這個大財的機會了。
陳烈酒見他不同意也不慌,站起身來準備走了:“看來你心不誠啊,那這生意我看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等一下。”西域商人叫住他,“五匹可以,但你要確保,這種香不能再賣給其他商人。”
“行。”見他答應了陳烈酒也爽快,“我能替我夫君給你作保,這香的生意絕対不會與其他商人合作。”
“但是你要知道,這香在我們縉朝貴族中也是盛行的。”陳烈酒也給自己留了余地,“要是有其他商人在其他縉朝的貴族哪兒買到一些,你可不能怨我們。”
這點西域商人也知道,一旦一種香盛行起來,想要完全保密是絕対不可能的,貴族夫人們最喜歡攀比了。
你有的我也要有,大家都有了,最後就不值錢了。
所以賣這個香,頭幾批的錢是最好賺的。他現在爭的就是首次回西域賣香的這個資格。
“那就這麽著吧。”一個小商人還不值得許懷謙出馬,陳烈酒敲詐這筆買賣,“這香以後都以琉璃、馬匹、羊毛氈交易。”
陳烈酒說的這三樣東西裡,琉璃和馬匹是最珍貴的,而琉璃和馬匹比起來,馬匹還要珍貴些。
要知道,以前有些國家願意用一座城去換他們西域一匹沒有閹割過的良駒,西域國王都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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