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們哪兒受得了,當即想要反駁回去,人家祝大人又說了:“剛大人們才說了好男不與哥兒鬥,怎麽,這才片刻工夫就變卦了,莫非當真是佞男,巧言諂媚,說出的話都當不得真不成?”
眾位大人被她的伶牙俐齒吃到吐血,被她這麽一說,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偏偏還回不得嘴,這回嘴就正好落入他們陷阱,可若是不回嘴,他們就要捏著鼻子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果然這朝堂之上,就不該混合著有女子、哥兒,這還沒上朝就已經有把人氣吐血的本事了,上了朝堂這還得了?
一眾大臣在心中計較,當初就不該答應得這麽爽快,把他們給放進朝堂來!
“祝大人我們是來上朝的,不是來稱口舌之爭。”陳烈酒在一旁聽祝雙雙發揮完,道了一句,“與不把心思放在政務上的人費那麽多話做什麽,我們還是快些進宮跟太子交接得好。”
“陳大人說得有理。”祝雙雙聽了陳烈酒的話,笑了笑,“這男子都與長舌婦一般爭長論短去了,怪不得政務做起來比我們女子、哥兒做起來差得遠多了,不怪太子殿下破不得要把我們商部並入朝堂,只怕再不並入,朝堂之上以後恐怕都是些臭魚爛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往宮殿裡走去,可怕旁邊的反對黨們氣壞了,要不是顧及形象真想上去撕爛兩人的嘴。
瞅瞅這都說得什麽話!
哪裡還有半分女子、哥兒的靦腆與溫婉,出口成章,與那地痞流氓又有何異!
一想到以後還要和這樣的女子、哥兒同朝為官,反對黨們痛心疾首,在心裡認定許懷謙就是個禍害。
自他那屆科舉起,這朝堂就如脫韁的野馬一偏就偏不回來了!
現在竟然連女子、哥兒都給整上了朝堂,這以後,天下還能安寧嗎?!
反對黨們在想什麽許懷謙一點都不知道,他早早地進了宮,在大殿裡站著等候。
他今天為了裝病,身上攏了個黑色的氅衣,頂端圍著一圈白色的兔毛,把他的臉顯得蒼白又纖細,配合他那常年病懨懨的身體,看上去真跟大病初愈的人沒什麽兩樣。
這會兒打量他的人不少,見他病還未好痊愈就又來上朝了,全都不由得搖了搖頭,何必如此拚命,左右朝堂都已經答應商部進入朝堂,還怕他們把商部給吃了不成啊?
他們哪裡知道,許懷謙等和陳烈酒一塊上朝都已經等了十幾年了都,這會兒他老婆終於可以和他站在一塊了上朝了,他別說是沒病,就算是有病,爬也得爬起來,見證這一天。
在大殿裡等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看到領著祝雙雙姍姍來遲的陳烈酒。
主要是祝雙雙第一次來這金鑾殿,路上看什麽都稀奇,耽誤了一點時間。
以後她再來上朝就可以獨自來,不用陳烈酒領著了。
“陳大人!”看到陳烈酒的許懷謙眼睛都亮了,朝他們招了招手:“這裡!”
陳烈酒領著祝雙雙走到了許懷謙面前,挑了挑眉,正想問許懷謙,他們商部的站位在哪兒,就有人開口了:“許大人,這怕是不合規矩吧,商部只是一個五品衙署,不能與二品衙署站在一塊吧。”
“怎麽就不能了。”來得早的許懷謙早留意到了朝堂沒有給商部預留站位,商部若是在開朝之前沒有位置的話,就只能站到眾臣身後去。
本來衙署的官位就不高,再站在後面去,以後商部在朝堂上還有什麽立足之地?
他反駁後面追進來的大臣:“商部行商,好多事情與我戶部有關,戶部也有很多政務要與商部商討,兩個部門站在一起,才能更好地處理政務,怎麽就不能站在一起了?”
朝堂上的站位有講究,但又不是那麽講究,比如文臣武臣不站在一塊,這是鐵律。
但是文臣和文臣怎麽站卻是沒怎麽分的,只要下屬不站在上司面前,不以下犯上,怎麽站都行。
商部一個新的衙門,站在戶部邊上怎麽了,戶部邊上又沒人。
只不過陳烈酒現在暫時還不能與許懷謙站在一塊,因為他只有五品官,還沒有達到二品官的級別,站在許懷謙身旁確實不妥。
他只能跟戶部的五品官站在一塊。
不過這不是還沒有開朝麽,還沒有開朝,眾人可以隨意站在一塊討論問題,這個是沒有問題的。
反對黨們對許懷謙的維護氣得牙癢癢,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有心想要反駁他,又怕他沒有好全,萬一有刺激到了他怎麽辦?
“——咳咳咳。”他們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許懷謙不疾不徐地掏出帕子來咳嗽了一聲,向禮部侍郎問詢了一聲,“是吧,何大人!”
何洪鍾被許懷謙氣抖冷,他明明都已經退了一步了,為何許懷謙還咄咄逼人,但他看了眼許懷謙咳嗽的帕子,一不小心看到他帕子內有一團顏色鮮豔似血之物。
挑了挑眉,想到許懷謙在太醫院治病的這些日子,他家門前堆積如山的垃圾,以及市井百姓的咒罵,連請的醫館大夫一聽是來給他看病,都推諉著不願意來。
何洪鍾實在是被這種日子給整怕了,許懷謙活不活死不死地跟他沒有關系,有關系的,許懷謙絕對不能是他氣死的。
前段時間許懷謙若是被他給氣死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過了這個風頭,許懷謙再死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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