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她的有生之年,不能以女子之身為陳氏宗族走出一條道路,那她百年之後,陳氏宗族的人還是只會看中男子。”
就同陳烈酒現在一樣,別看他現在有爵位了,又拉了一眾自強自立的女子、哥兒。
但一旦他失了寵,或者有一天他不存在了,後繼無人,世界又會變回以前的世界。
所以在他的有生之年裡,必須將這支以女子、哥兒組成的商部納入朝廷,讓朝廷點頭,同意開放女子、哥兒的科舉。
誰說女子、哥兒只會意氣用事,當不好一個好官了,相信同樣都是從萬千人裡考出來的女子、哥兒進士,不會比男子差的!
許懷謙聽罷後明白了:“我知道了,我會跟太子說的。”
犒賞三軍本來就是一個用錢就能解決的小事,太子將此事交給了許懷謙,許懷謙又說動了商部,是許懷謙的本事。
他當然沒有異議了。
而朝廷聽到犒賞三軍和軍糧的事以後都交給商部的一群女子、哥兒,心情都有些微妙。
當了這麽些年官,許懷謙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一流,他直接向把心情寫在臉上的大臣問道:“怎麽了,何大人。”
這個何大人是禮部侍郎,也就是韶雪風手下,因為韶雪風雖然有個禮部侍郎的頭銜,但因為他平素裡還要主管翰林院和內閣,所以禮部都由這個二把手的何大人主管。
他這個時候面露不悅之色,許懷謙直接點了他。
何大人也不是軟柿子,許懷謙一點他,他就從朝堂上站了出來,面向許懷謙,許懷謙雖然是監國大臣,但他跟他一個品級,他才不怕他:“許大人,這軍糧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一群頭髮長見識短的女子、哥兒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
要是其他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可這是軍糧啊。
“誰說女子、哥兒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了?”許懷謙聽他如此一說,看了過去,“皇后娘娘也是女子,你能說她頭髮長見識短嗎?”
“我家夫郎也是哥兒,你能說他頭髮長見識短嗎?”
“別的不說。”許懷謙拿過去與他們舉例,“過去的幾年裡皇后娘娘把商部管理得井井有條,我家夫郎就更不用說了——”
誇起陳烈酒來,許懷謙從來不含糊:“幾次救國家於危難之時,甚至在盛北多次相助於我,可以這樣說,我沒有我家夫郎,就沒有我許懷謙的今日,他們怎麽就頭髮長見識短了。”
“可即便如此,軍糧一事,茲事體大。”何大人不聽許懷謙這些歪理,許懷謙看重他家夫郎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朝堂上的人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麽本質了,“許大人,這樣任人唯親,是不是也太過於潦草了些。”
他說完,兵部侍郎也跟著跳了出家:“附議,這戰場可是刀劍無眼的,別看這押運糧草一事只是在後方進行,但戰場上刀劍無眼,誰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突然繞到我方背後,攔截我方糧草。”
“商部只是一群女子、哥兒,他們恐怕連雞都沒有殺過,這要真到了戰場上,恐怕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得了,這就沒差明著說,女子、哥兒不行,除了會壞事就是壞事了。
許懷謙直接向他們開口:“那你們二位可有什麽好的主意?”
禮部侍郎何大人道:“可以讓商部出資,還有戶部或者兵部的押運?”
他一說,兵部侍郎也跟著附和:“此舉不錯。”反正軍糧的事,就是錢和物資到位就行了,一群女子、哥兒去搗什麽亂?
許懷謙聽他們這樣說,諷刺了一句:“你們的意思讓人家商部平白出錢,一點功勞都不給人家撈啊?”
兩人不解:“他們不是願意出嗎?”
“他們願意出是建立在他們想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現的份上。”陳烈酒的計劃許懷謙不欲說與朝廷聽,說了他們也不會理解,幾千年來,男人都是究極得利者,突然冒出來一群他們曾經看不起的女人、哥兒們來跟他們搶利益,他們肯定不會答應,許懷謙隻好偷換了個概念,“陛下在外打仗,娘娘已經閉宮多日,在為陛下祈福擋災,若是這個時候,商部的人借著押運軍糧的任務,能夠去戰場上幫娘娘慰問邊關將士一番——”
許懷謙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不說了,讓他們自己腦補去了。
朝堂大人們想了想,要是自己在外征戰,自己的妻子憂心自己的安危,還派了人來安撫自己手下的將士,讓他們更加賣力地打仗保護自己,自己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雖然皇后娘娘已經貴為國母,太子在昌盛帝心裡的地位也不可動搖,但人心這個東西是最琢磨不透的。
前朝也不是沒有太子得寵,最後登基的卻是太子胞弟的事。
“這事還是換成以往的人去做,就沒有這個效果了。”腦補最為致命,許懷謙看他們已經腦補出了好大一出戲,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禮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兩人相互看著,用眼神在詢問對方的意思。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們總覺得這裡頭還是有些不對勁。
“要換作我是商部的人,出錢又得不到好處,我憑什麽要錢?”許懷謙看他們還是不願意,又添了一把火,“軍糧這一筆錢省出來,可是能為天下做好多的事呢。”
每年的軍糧支出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能夠把這筆錢省下來,那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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