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試的最後一次,要是這次展銷會也不成的話,她就會聽從家裡人的意見找個人嫁了或者去大戶人家找個當丫鬟的活計。
可當她帶著從盛北把首飾賣光的一荷包銀錢拿回來,家裡人和街坊鄰居們都不淡定了。
“這展銷會竟然那麽神奇,竟然連那些幾年前京城不時興的首飾都賣了出去?”聽著她的述說,大家一驚一乍的。
這家人以前開首飾鋪子,鋪子裡有許多滯銷的首飾,改又沒辦法該,賣又不好賣,就積壓在家裡了。
這些積壓的首飾也正是他們家鋪子落寞的根本原因,不賣首飾沒有流動資金,他們買不來新料子,做時興的首飾,惡性循環,最後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關門。
這姑娘出門走了一遭,把那些積壓的首飾都賣出去了,還帶了一荷包的銀錢回來,讓她家裡人看到了希望,家裡會做首飾的人紛紛站了出來:“囡囡,下次你們商部的展銷會也能帶上我們不?”
就連她的街坊鄰居們也湊了過來:“你看看我們唄,我們也想去這展銷會!”
這些街坊鄰居跟這小姑娘家一樣,家裡或多或少都做著點生意,看著曾經落寞下去的鄰居現在又起來了,一個個都跟著起了心思。
小姑娘心善,沒說不許去,只是說:“我得去商部問過陳大人之後,才能告知你們。”
就這樣,在陳烈酒跟許懷謙回家後又京城裡刮起了一股展銷會的風。
這會兒,陳烈酒還不知道,他就帶著人這麽跑了一趟,後頭無數商人堵在商部的門口,要求納入商部旗下。
現在陳烈酒還沒空搭理這些,他抱著糯糯小朋友跟許懷謙一塊回了家。
許懷謙讓人把他給陳烈酒準備的東西呈上來。
“這是什麽?”陳烈酒看著一碗類似於米漿又帶著點酒香和花香的酒水,問許懷謙。
“我親自釀的米酒,你嘗嘗。”許懷謙也沒有賣關子給陳烈酒說了。
米酒,隔現代有酒曲,幾乎家家戶戶都會釀,但在這個曾經缺糧食的時代就不要想了。
老百姓連大米都吃不起,怎麽拿米來釀米酒。
而許懷謙想到釀米酒還是京城最近掀起一股釀酒熱潮,他想到陳烈酒也喜歡喝酒,於是就親自和他釀了幾壇米酒,夠他喝到過年去了。
陳烈酒聞言端起這碗酒抿了一口,眼睛微亮地給許懷謙點頭:“好喝,香香甜甜的。”
“我加了薔薇花瓣,揉雜著一塊晾的。”其實不是薔薇花瓣,是玫瑰花瓣,奈何這個世界的玫瑰名字還叫薔薇,於是許懷謙也只能跟著這樣叫。
“怪不得有股香味。”陳烈酒笑了笑,他家小相公現在是越老越愛香了,以前可不折騰這些。
以前要讀書,沒空折騰啊,現在上班了自己掙錢了,自然是要找些樂子。
許懷謙不跟陳烈酒解釋這些,給他斟了酒,又給他夾菜:“在外頭風餐露宿的,都沒有吃過兩頓好的吧,回來我給你好好補補。”
“不用,也沒多辛苦。”吃著許懷謙給他夾的菜,陳烈酒一嘗就知道這是許懷謙親手做的,“你別累到自己。”
正要跟他說他去盛北,身旁跟了個做飯好吃的廚子,並沒有辛苦到他,反倒是許懷謙這裡入了冬,他的身體又開始進入到那種冰涼到不似活人的溫度。
明明這些年看著他都一點點氣色好了起來,人也比以前精神多了,但一到京城,他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說他的身體氣場真與京城不合?
正想著,一直坐在兩人身旁被下人喂著飯的糯糯小朋友開口:“——啊!”
他張嘴,一副要爹爹阿爹投喂的模樣,陳烈酒便停下了心神,準備改天再去太醫院找太醫來給許懷謙看看,放下了筷子,接過下人手中的碗,拿著湯匙親自喂起糯糯小朋友來。
“——不。”糯糯小朋友自從會吐露一些簡單的詞後,他就很會有用這些簡單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會兒見他阿爹拿著他吃飯的碗喂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啊啊啊。”他的眼睛看著陳烈酒面前那個許懷謙給他倒的散發著濃鬱的酒香味的碗,意思自己也要喝這個。
“他要喝二哥釀的米酒。”陳小妹一下就看懂了他的意思,跟許懷謙和陳烈酒笑,“年紀不大,會討酒喝了!”
“這是酒,小孩子不能喝的。”陳烈酒倒也沒有多想,隻當他是看到了新鮮事物,產生的興趣,耐心地給他說著。
小孩子的確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麽,但你要因此忽視他,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懂,但你要是耐心細心地跟他說,不要把他當什麽都聽不懂的小孩,慢慢的他自己就明白了。
因此不管遇到什麽事,陳烈酒和許懷謙都會很耐心地跟糯糯小朋友說話,可能也正是因此如此,糯糯小朋友的思路向來比別的小孩思路要清晰一些。
“——啊啊啊。”這會兒糯糯小朋友就是,他聽不懂,見他阿爹一個勁地給他說著話,還以為意思沒有表達到位,不停對著那碗酒啊,還拿手指了指,“嘰個——”
這個的意思。
“他遺傳到了你。”倒是許懷謙看他如此執著,笑著跟陳烈酒說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不拿給他吃啊,他會一直喚。”
說著許懷謙拿筷子沾了一點米酒的酒水給他舔,一點點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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