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懷謙拋給他的橄欖枝,他為何不接?
他不僅要接,還要好好的接,爭取有朝一日,早晚把許懷謙給拉下去,成功上位,成為昌盛帝心中第一人。
沈溫年一直盯著許懷謙看,許懷謙總覺得他盯著自己的目光毛毛的,主動走出了他的視線。
他才不想去掙什麽寵,還去做什麽昌盛帝心中的第一人?
他要掙也是爭他老婆的寵,要做也是做他老婆心中的第一人啊。
昌盛帝給他發的工資都不夠他養活自己的,給他乾得再好,也沒有他老婆把他喂的好,還不如就做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扶扶貧,和陳烈酒過過他倆的小日子。
戶部是高興了,可是吏部就快要罵街了,怎麽踢來踢去,都是讓他們吏部的人受苦受累。
“我不讚同。”吏部的官員看許懷謙和沈溫年都不順眼,“這個災情所看上去好是好,可是就跟民辦得收容所沒有什麽區別,只能接受小型的災情,一旦發生大規模的災情,那麽多人,一樣沒有辦法兼容,不如將此事交給民間的收容所好了。”
“為何要交給民間的收容所?”戶部不同意了,“這明明就是對朝廷有益的,只要朝廷能在各州府建立災情所,以後一旦有災情發生,都是官衙,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各州府都能立馬支援,民間的收容所,我們征調得動麽?”
戶部的官員對上次謝玉堂的事,吏部痛打落水狗的做法,早就心生不滿了,這次也有能夠讓戶部吃憋的方法,當然要痛痛快快地回去。
“這個災情所你們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張了張嘴,什麽也不用做,當然覺得哪哪都好,”吏部也不服氣,“我們衙門又要出人手,又要征發徭役,這人手和徭役不要錢嗎?還落實到每個州府?不管什麽時候,這征發徭役的事,各州府的百姓肯定要怨聲載道!”
他說著朝前方的許懷謙看到:“以我之所見,許編撰這個措施根本就不可取。”
“民間有收容所,小災情此舉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吏部的人說道,“大災情,像華陰那樣的水患,連州府都要遭殃,如何運用得到,何況大災情幾十年才出現一次,你這樣搞,最後不過是白白浪費人力物力罷了。”
“就算是浪費人力物力就不去做了嗎?”嘿,許懷謙身體裡的小暴脾氣止不住了,“那工部年年清理河道,修橋鋪路,有些橋有些路甚至都沒幾個人走,為何朝廷還要銀錢如流水般花出去去做?!”
“你張口閉口都是沒有必要,不就是清閑慣了怕麻煩?”許懷謙直接不客氣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明明有為百姓謀福祉之事,只是稍微麻煩了點,你們都不願意去做,我很懷疑,平時你們吏部的衙門是不是連一些尋常的事都不願意去做!”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吏部的官員當然不會認了,“我們只是在就事論事認為這件事沒有去做的必要,你就往我們自身身上扯!”
“我有沒有在強詞奪理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許懷謙對吏部的官員印象也很不好,每次一到做事了,就他們推得最快,“吏部的官員要真都是乾實事的,這種好事根本就不會推諉,可見你們吏部都是些,好逸惡勞,貪官蠹役之輩!”
“你!”吏部官員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氣得不行。
“我什麽我!”許懷謙頂回去,“我殫精竭力,嘔心瀝血地為國分憂,最後卻壞在你們這群不作為禍國殃民的官員手裡,我還不能罵你們兩句呢。”
“就罵你們,一群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貪官汙吏!”
“你!”
“屍位素餐的大蛀蟲!”
“你!”
“百姓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臣,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扔臭雞蛋的過街老鼠!”
吏部的人都快被許懷謙給氣心梗了,他的嘴又快又臭,罵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憋都要憋屈死了,正當他們在想辦法反駁的時候。
坐在上首的昌盛帝突然出了聲:“夠了!”
“陛下!”聽到昌盛帝的聲音,吏部的官員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眼睛紅紅的像昌盛帝哭訴過去,“許編撰說話太難聽了!”
這哪裡還有當官之人的素質,分明就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升鬥小民,這當朝吐露汙言穢語,昌盛帝還不治他一個口齒不淨的罪名?
“這些就受不了?”昌盛帝冷冷地看著吏部的人,“你們要是再不作為,民間的罵聲將會比許懷謙罵你們的罵得更難聽!”
吏部的人傻眼了:“……”明明是許懷謙罵人在前,為何昌盛帝還是幫的許懷謙?
難不成許懷謙一回來,沈溫年又失寵了?
“陛下,吏部的官員也未必都是許編撰罵得那般之難聽的,”沈溫年想到吏部裡有不少他的本家,還是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他們今年要推行仿銀炭,要在各地推廣種植各類作物和藥材,現如今又要他們各地建立災情所委實人手緊湊。”
吏部的人都快對沈溫年感恩戴德了,他們的苦昌盛帝和許懷謙看不到,只有沈溫年看到了啊。
“然後呢,”許懷謙看向沈溫年,“這就是他們推卸責任,不作為的理由麽?”
“當然不是,”沈溫年不似許懷謙這般咄咄逼人,他循循善誘道,“我只是覺得,建這災情所的事,我們也得理解體諒一下他們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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