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能的事很少很少,但起碼要把一些基礎的東西給建設起來吧。
在古代遇上一次災害對百姓、對朝廷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既然是能夠有效的提前預防的,為何不去做?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這裡入冬了,連他都能預感到今年的冬天會很冷,提早穿上了羊絨保暖衣,外面別的百姓能夠預感不到嗎?
他們要是提前把這個災情所給構架起來,要是今年萬一有雪災發生,災情所是不是能夠第一時間組織人手救援,讓那些受雪災所困之人,也能暫時有個安身的地方。
順帶也能安撫民心,把損失減少到最少?
“難道沒有錢就不去做了麽?”許懷謙很討厭戶部這種張口閉口先說錢的事,因為沒錢就先不做,可等有錢,又永遠都等不來錢,“有錢的時候做有錢的事,沒錢的時候就不能把沒錢的事兒先做好?!”
許懷謙不相信,這麽大一個朝廷,非要等有錢了才能把一個災情所給構架起來。
總有些喜歡拿著俸祿不做事的部門,把他們拎去災情所,一人兼兩職,閑時在自己部門辦事,災時調去災情所幫忙,不是一樣的?
再來糧食和醫療等問題,可不可以各地組織人手將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歸納到災情所裡,再讓衙門給他們批塊地,讓他們種糧食和藥材自給自足?
明明有很多不花錢甚至是花最少的錢就能辦更多事的方法,戶部就喜歡張口閉口都是錢。
這朝廷的戶部太不行了,許懷謙有點想給戶部換換人了……
裴望舒在翰林院學科裡學得怎麽樣了?現在讓他去參加散館考,能不能給我考個戶部侍郎出來,直接把戶部侍郎給換了!
本以為一個謝玉堂下去了,戶部能辦點實事了,但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麽短視,連以前就知道在書院裡遊手好閑的裴望舒都不如……
“沒錢的事?”許懷謙的話,讓戶部的人皺了皺眉,“沒錢怎麽辦事?”
“你說得容易?!”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那一樣不需要錢?”
“別說朝廷了,就連百姓,沒錢誰正眼瞧你啊!”
“或許可以,”朝臣在私底下討論的時候,只有沈溫年想了想許懷謙的話,出聲道,“我前年在華陰待了一年,知道這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我們不一定上來就把這個災情所給構架起來,但可以搭個架子放在哪兒,一點點地慢慢往上填充?”
許懷謙看到沈溫年出來說話了,心裡的鬱氣少了些,這在基層乾過的人就是不一樣,總算沒有朝臣們那麽假大空了。
“搭個架子?”眾位朝臣不解,“這架子怎麽搭。”
“或許可以利用當地的衙門?”沈溫年可是為了學習時政在十室九空的華陰待過一年的,“衙門裡的那些捕快人手本身就不少,沒有案情的時候平日裡清閑得很,加之各地有災情的時候,本身就是他們第一時間要去救援的,直接把他們與災情所歸納到一起,有何不可?”
“再者當地衙門就算再富裕,也不可能每間房產都是有主的,各州府衙門完全可以將當地的一些無主之房收集起來,召集民夫征發徭役修繕,作為災情收容所?”
“這樣一個災情收容所的架子就構架起來了,”沈溫年說著,“至於其他的,我想既然都發生災情了,城裡也會有樂善好施之人吧?”
“有了這災情收容所,以後那些樂善好施的人也不用到城門口去施粥做好事了,直接捐錢捐糧給災情所就行了。”
“沈編修大才!”眾朝臣聽沈溫年這麽一說,當即大喜道,“這樣就可以不花分文將這災情所給構架起來了!”
尤其是戶部的人,喜上眉梢道:“這事都不用我們戶部撥款,直接交給吏部去辦就可以了,沈編修真是給了一個好主意!”
沈溫年沒有應承,看向一旁提了個開頭就不說了的許懷謙道:“是許編撰提醒了我。”
要不是他說這沒錢也能辦事,他也想不到這麽多。
可見許懷謙不是沒有辦法,他只是懶得說,或者就等著他說?
最近昌盛帝頻繁召見他伴駕,明明每天只是說幾句話的功夫,他每每都能從昌盛帝嘴裡討得一些賞賜,雖然都是昌盛帝自己畫的一些字畫,根本就不值錢,但這還是昌盛帝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對世家的人釋放出如此大的熱情。
連許懷謙都沒這個殊榮。
這讓很多人嗅到了些許不一樣的信號,私底下接觸他的朝臣不少。
聰明如沈溫年如何看不出來,這是昌盛帝故意提拔他,要拉他出來與許懷謙打擂台,接受朝堂上他製服不了的朝臣。
甚至許懷謙為了讓他能夠更順利的接收這“浩蕩皇恩”,還主動躲避了大半個的時間。
恥辱嗎?
這對世家愛提升的沈溫年來說確實恥辱,他明明有能力,卻只能在昌盛帝這裡軀於許懷謙之下,這讓他憋屈不已。
可這既是恥辱也是機會。
沒有人的人生是一番風順的,就連許懷謙原本三元及第的狀元,不也叫他把他的會元給搶了麽?
他要是不抓住昌盛帝給的這個機會,昌盛帝轉頭就會去扶持別人。
可他要是抓住了這次的機會,憑借自己的能力,他就不信,他會一直屈於許懷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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