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召集各地人手前往盛北救援,”然而再渺小,他這個當皇帝的也要打死精神來,昌盛帝僅僅只是痛苦了一秒,便又果決地睜開眼,眼裡盛滿了一個帝王的決絕:“萬裡,拿我令牌,去京都軍營外,調集十萬大軍——”
“不!”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調集二十萬大軍,前往盛北救災,務必盡可能地多救治一些人出來!”
“——陛下。”鵬萬裡聽到昌盛帝要把自己培養的精銳軍隊拉二十萬出去救災,手都抖了抖,要知道昌盛帝這隻精銳部隊,總共就三十萬大軍,現在一口氣就拉三分之二出去,如果這群人在盛北有個什麽意外,那陛下的雄心壯志……?
“——快去!”昌盛帝不悅地踢了他一腳,“軍隊沒了還可以再培養,而百姓沒了,這個天下就真的沒了。”
主要是,昌盛帝不信任地方官員和守衛,別看盛北離著京都近,但看京裡這群官員的所作所為,就知道這些外面官員的作為如何。
等著他們去救災,那等來的很有可能是再一次的華陰慘狀,甚至是比華陰更慘的慘狀。
昌盛帝想到華陰只是幾個縣城遭了水災,就導致華陰十萬人十不存一,這次可是一個州府,甚至是好幾個州府,那受災的人將會有多人,百萬?!
這麽多人,那整個盛北承宣布政使司都將被這次的水患所累。
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啊,還是離京都最近的一個承宣布政使司,這要是淪陷了,他這江山很有可能就不保了。
那還不如用他自己的人,他的這批精銳部隊完全忠誠於他,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為他的野心培育出來的,上山下水都會,現在找會水的之人去救災,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人,派他的這支軍隊去再合適不過了。
有了昌盛帝這番話,鵬萬裡也不敢耽擱,拿著昌盛帝的令牌快馬加鞭出京調兵遣將去了。
“來人,召集朝中所有大臣,”事情如此緊急,昌盛帝也顧不得現在還在半夜,直接下了命令,“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們現在給我滾來上朝!”
大半夜的,大雨滂沱,禁軍和內侍挨家挨戶地敲門,讓家中大人去上朝,全京城的官宦家屬都驚了一大跳。
這個點去上朝,必然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不然昌盛帝不會如此不講禮。
別人都是匆匆忙忙被叫起來的,鵬萬裡不在,來叫許懷謙的是鵬萬裡的乾兒子,那個經常給他帶路的小黃門,鵬千山。
雖然事態緊急,可這位卻是陛下特意吩咐過,要小心注意的。
鵬千山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陳府門上大吼大叫,禮貌地敲響了門,讓劉貴帶他去的許懷謙和陳烈酒院子,站在門外把他倆給叫醒的。
主院這裡一動,旁邊的院子的王婉婉和陳小妹,甚至連借住的章秉文都跟著起來了。
“阿謙,阿謙,醒醒,”許懷謙有病睡得死,率先被叫醒的是陳烈酒,陳烈酒聽到鵬千山的聲音,知道朝中肯定是有事發生了,輕輕把許懷謙叫醒,“出事了!”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許懷謙一被叫醒,聽到陳烈酒說出事了,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清醒道,“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宮裡的千山公公來叫你去上朝,”陳烈酒搖搖頭,忙從一旁的衣架上取過許懷謙的衣服給他穿戴起來,“這個點,肯定是出大事了。”
“許大人!”在門邊候著的鵬千山聽到許懷謙起來了的聲音,忙出聲道,“是水患,盛北袤河決堤了,可能有數百萬人遭災!”
“什麽?!”許懷謙聽到這話,也顧不得身體沒有睡好的不舒服,從床上坐起來和陳烈酒一塊,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最後官冠也不戴了,直接披著頭髮出了門,看向門外,一身早就被雨淋濕的鵬千山和禁軍們,一臉焦急道,“如此嚴重?!”
鵬千山濕漉漉地頷首。
許懷謙閉了閉眼,只是幾千人的災就能造成數十萬人的傷亡,這上百萬的災民,很有可能會直接讓盛北一個承宣布政使司直接癱瘓。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接下來很有可能還有雪災!
許懷謙可沒忘記,欽天監的監正可是說了,今年的北方可是個冷冬,盛北是靠著京都最近的一個承宣布政使司,也處於北方。
這洪水加雪災,對盛北來說簡直就是地獄級的災難程度。
許懷謙已經不敢去想要死多少百姓了,他悲痛地睜開眼,直接不洗漱了,任由發絲搖擺在腰間,對鵬千山說道:“走!去上朝!”
趁現在事態還沒有發展到那麽嚴重,盡他的一點綿薄之力,能救一個人算一個人!
“穿厚點,小心點,別被雨給淋到了,”廊簷下大雨瓢潑,聽到發生特大水患將有數百萬百姓受災的陳烈酒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反應極快地從屋裡拿出一件大氅來給許懷謙系上,旁的也不多說,“盡到自己最大的能力就是最棒的!”
發生這樣的大事,沒有傷亡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怕他小相公心太善,看到那些不斷死去的百姓,會難過到大傷身體。
“我知道。”許懷謙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複好自己的情緒,系好大氅,在鵬千裡的簇擁下,向院外走去。
正好碰到聽到動靜一塊過來的章秉文王婉婉他們:“師兄,二哥,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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