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雖說是落沒了,可它畢竟曾經繁華過,修的碼頭都是一等一的好,運貨送貨都非常便捷。
現在沒了南來北往的商人,空蕩蕩的碼頭更是便捷,他沒有必要再去換個地方擠來擠去的。
“不換地方我們怎麽賣給別地的人?”陳牆不解。
陳烈酒把許懷謙給他的宋雲帆手書拿出來,笑了:“要不怎麽說,還是你們二哥有先見之明呢。”
先前拿到宋雲帆手書的時候,陳烈酒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只是想著要是在蘇州府遇到什麽阻礙的話,有個關系。
有沒有都無所謂,現在看來,還得靠他家小相公啊。
眾人不解,只是一封手書有什麽作用?
陳烈酒也不解釋,第二日就照著手書上的地址,拉了十車炭去拜訪宋雲帆宋大人在蘇州府的府邸。
他是蘇州府的人,雖說沒什麽人脈,自己一步步科舉上去的,可這裡皇帝厭惡蘇州府的官人,卻唯獨升了他的官,他在蘇州府的府邸也變得市若門庭了。
陳烈酒到的時候,不少達官顯貴的人家都想與他家交往,好探聽探聽皇帝究竟是何意思。
他們想要結交宋雲帆,可宋雲帆卻不敢跟他們結交,京中局勢波雲詭譎,他現在乍然被皇帝升了官,就像一只出頭鳥一樣,鬼知道是不是皇帝拉他出來試探人的。
因此他這官也升得痛並快樂著,一再囑咐他在蘇州府的家人要小心,他的家人把他的話當聖旨,不敢跟蘇州府的人有什麽來往。
所以,門若市庭的宋府官邸外扎了再多的人也沒用,根本沒人進得去。
陳烈酒拉著炭來的時候,他們所有人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
連綾羅綢緞、金銀首飾都敲不開宋家人的門,十車炭就能敲開了?
陳烈酒沒搭理他們,直接給門房遞上去宋大人的手書,門房拿著手書進了門,不一會兒就把陳烈酒給迎了進去。
“謔!”
“還真讓進門了?”
一群人傻眼了,十車炭還真敲開了宋大人家的房門?
不過,陳烈酒也沒在宋大人府邸裡待多久,他進門見了宋老太太,說明來意後,留下炭就走了。
前前後後連半個時辰都沒有,所有都不覺得他辦成了事,就連陳五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就給宋大人送十車炭有用嗎?”他們知道他們老大這是去送炭的,不是去賣炭的,甚至連賣這個字都沒有說過。
只是打著宋大人給許懷謙送了書籍的名頭,感謝宋大人這個老師願意提拔許懷謙這個學生,給他送十車炭的年禮。
一府學政,許懷謙稱呼他一聲老師也沒錯。
“我也不知道。”陳烈酒搖搖頭,心裡一點也不慌,“總歸試試嘛。”
只是十車炭,又不是什麽昂貴的東西,就算送了沒有回信,也什麽大不了的。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送了炭無所事事的陳五問道,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樣乾等吧?
然而陳烈酒就是這個想法,肯定他的點了點頭:“等吧。”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月的時間,等到所有人都不耐煩了。
尤其是陳烈酒,他的潮熱期越來越臨近,還遲遲沒有消息的時候,他都想跳河遊回去跟他家小相公雙宿雙飛了。
他們在焦愁的時候,許懷謙也同樣很焦愁。
本以為從杏花村躲到桃源縣就清靜了,沒想到在桃源縣也不清靜。
五縣縣令全都殺到桃源縣來找他來了。
“幾位大人有何賜教?”這麽冷的天,沒有老婆在懷的許懷謙蜷縮在客棧的床上取暖,結果就被他們三請四請地給請到了桃源酒樓吃飯,他也是無語得很。
“哪敢賜教你,是我們幾位有事請教你。”吳縣令搖搖頭,態度放得有些謙卑。
他之前就說許懷謙是個可塑之才,靡山縣困不住他的吧,現在看來,他分明就是一條臥溝的龍,不抬頭則已,一抬頭便是風雲,恐怕以後整個縉朝都困不住他。
“——啊?”許懷謙被他們這態度搞得有些懵,“幾位大人有事但說無妨,學生一定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生薑。”許懷謙都給他們當一年學生了,索性他們都知道許懷謙的性格,盛縣令懶得像吳縣令一樣那樣墨跡,直言道出了來意。
他這麽一說,許懷謙就懂了:“幾位大人也想讓治下百姓種生薑嗎?”
他說著不等幾人點頭,又立馬給否決了:“不太行,少量的生薑還行,大批量的生薑,銷路怎麽辦?”
他是和戚掌櫃簽訂了三萬斤的生薑量,但這恐怕就是極限了。
而且隨著他種生薑發了財,恐怕靡山縣還有永安縣兩個縣的縣人都會掀起種生薑的風潮,這麽多的生薑流向市面上,供大於需,要不了幾年生薑就會降價。
除非,整個縉朝開始風靡生薑。
但這恐怕很難,起碼不是現在他的能做到的。
“不種生薑那種其他東西呢?”盛縣令想到段祐言的話,抓心撈肺地難受,放棄吧又割舍不下,不放棄又太大膽了,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這麽乾。
“我家祐言說,可以鼓勵治下百姓種植其他藥材,不一定要局限於生薑。”
“這很好啊。”許懷謙沒想到段祐言反應這麽快,這麽快就舉一反三從生薑想到別的藥材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