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仁想了想,五年的契約都簽了,除非這五年他們不想掙錢了,不然沒理由在這點小事上坑他。
“好吧。”隨即又跟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永興鏢局簽了鏢單。
這永興鏢局跟了他們一路了,從盛北一路跟到杏花村,戚柏仁對邴興達這個爽朗又愛結交人的漢子印象不錯,也願意與他們合作。
邴興達沒想到他們只是跟著陳金虎到這杏花村看看他口中的二哥長什麽模樣,沒想到還接了單大生意。
他們簽訂契約的時候,他都聽見了,一簽就簽了五年,只要今年冬天他們給戚掌櫃的生薑送好了,以後五年這個生意他們都做得!
而且生薑又不像別的東西那樣,易碎不好護送,這分明就是給他們白撿錢的一個單子。
“神了!神了!”戚掌櫃他們一走,邴興達圍著許懷謙把許懷謙誇了又誇,“陳烈酒招的你這個贅婿真是神了!”
“長得好!腦子也好!”邴興達像是誇不夠許懷謙似的,“人也好!”
邴興達對先前懷疑陳烈酒說大話的話表示羞愧,這陳烈酒能夠招到許懷謙這樣的小相公,一定是他上輩子積了福!
許懷謙都快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了,他其實是聽陳烈酒和陳金虎都說過邴興達對他們的照顧。
當年陳烈酒才十歲就跟著他們走鏢,要是沒有他這個鏢局的鏢頭照顧,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
許懷謙就是這樣的人,別人對他的家人好,他也回報別人的。
“還請邴鏢頭以後多多關照我弟弟。”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許懷謙也沒有忘記正事。
他都給他們拉生意了,以後小虎在鏢局裡走鏢,怎麽著也得對他多照顧一二吧。
“這是自然。”邴興達頷首,“不用許相公說,我們鏢局的人也會把小虎放心上的。”
“瞅瞅,這些都是來找小虎做生意的。”邴興達指了指門外幾個探頭探腦的漢子。
陳金虎這大半年的時間利用走鏢的空隙掙到的錢,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不少人,包括邴興達都在後悔,他們當初怎麽就沒有聽陳金虎入夥一塊乾的提議。
他們跟他到杏花村幹啥,除了見見這許懷謙,當然還有希望陳金虎也帶帶他們的懇求,
當然,別人當初願意拉著他們乾的時候,他們死活不同意,這會兒見他掙到錢了,他們又找上門來請求合作,怎麽看都有些那啥……
可那啥也沒有辦法啊,大家夥誰不是家裡有一家子要養的人,不就是舍下一張老臉嗎?只要陳金虎還願意帶他們一塊做,把他臉拿去擦鞋都行。
聽他這麽一說,許懷謙明白了,笑了笑,也不干涉:“這邴鏢頭得找小虎自己商議。”
他可不給他們當說客。
“哪能麻煩許相公。”就算許懷謙肯,邴興達也沒那個臉,見許懷謙又抬起捏著帕子要咳嗽的架勢,特別識趣地出了門,“我去找小虎說去了,許相公可得好好休息,別太勞累操心了。”
這許相公哪裡都好就是身體太不好了,邴興達記得他第一眼看到許懷謙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
沒想到陳烈酒還真兌現了他當初的諾言,找了個好看得不能再好看的相公,不怪他來府城把許懷謙誇了又誇,換成他們有個這麽能乾又貌美的哥婿,他們也願意到處去說。
第二眼,就被許懷謙那一臉蒼白的臉色給激得回了神。
就是太病弱了,這麽病弱,給得了陳烈酒幸福麽?
邴興達去找陳金虎的時候,想到那幾個收薑的掌櫃說許懷謙這病是富貴病,得要不少錢去養。
想了想,怪不得陳金虎會生出想要利用走鏢的空隙做生意的想法,家裡有個這麽富貴的二哥,想不多掙錢都不行。
這樣看來,要是陳金虎願意帶他們,他們也要少要些利才是,不能讓許相公沒了醫藥錢。
邴興達的心思,許懷謙完全不清楚,等他一走,許懷謙咳嗽了兩聲,把憋了半天的激動發泄出來。
然後趕緊回房把自己的好衣裳翻出來穿上,抹乾淨臉上用來遮血色的脂粉,等清清爽爽一個貴公子形象出現在銀鏡中了,這才滿意了。
反正他不裝也是個病秧子,還不如裝的徹底一點,能博一點同情是一點同情。
十一月,到了正式收薑的季節,多放了兩個月的生薑,又長了些重量。
最後一畝地的收成在一千五百斤左右,稱重出來的當場,孟老爹就嚇軟腿。
許懷謙先前托人給他們傳過話,找到了收薑的商人,還是按照一百文一斤的收,有多少收多少。
一千五百斤生薑,按照一百文的價格收,那就是……
孟老爹算不清這個價格,朝孟方荀問過去:“兒啊,這是多少錢啊?!”
“一百五十兩!”孟方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媽耶!”孟老爹直接腳一軟坐在了地下,“老漢我種了一輩子的地,從來沒有種過能盈利一百五十兩的地!”
“準確來說是一百二十兩!”孟方荀記得比孟老爹清楚,“買薑種還花了三十兩。”
不過這三十兩是向許懷謙借的。
“對對對,一百二十兩!”孟老爹想起來了,“一百二十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我們種地一畝地哪能種出一百二十兩來啊?!”孟老爹激動得眼淚直掉,“感覺這輩子的地都白種了,要是當初聽了荀娃子的話,家裡三十畝都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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