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大房的人一拍桌子,“什麽時候我們盛家也要靠外人了?我們盛家是沒有兒郎嗎?”
“而且靠一個外人靠得住嗎?!就算他以後再飛黃騰達,他的心不在小錦身上,整個盛家都會跟著完蛋!”
眾人點頭:“大房這話說得在理!”
五房的人面色陰沉:“難道就這樣看著這個人才就這麽流失嗎?”
“段祐言再差,好歹也在皇帝面前露過臉,要是皇帝還記得他,以後飛黃騰達都是往少裡說的,現在盛家給了他資源,不管以後怎樣,這個情他的承吧?”
“不然天下人都將唾棄他!”
大房的人也知道,五房聞到腥味了,不會輕而易舉地放手,咬牙切齒道:“春闈定勝負!”
“若是這次春闈他的名次能在玉軒之前,族裡想給他多少資源就給他多少資源,我們大房絕對不吭聲!”
大房的人也不笨,萬一段祐言有點真本事,科舉掛了個吊車尾,不也得把資源讓出來嗎?
所以他們把族裡最優秀的舉子推了出來,要是段祐言考過他們族裡最好的兒郎,他們自然沒話說,
要是段祐言沒考過,五房的人也沒話說。
五房的人就知道,大房是個硬茬,從他們嘴巴搶骨頭不好搶,隻得捏得鼻子認了:“好!”
“今天眾位族老都在這裡,大家相互做個見證,以免有些人不認帳!”
盛氏宗族發生的事,盛雲錦他們完全不清楚,原本盛雲錦是興高采烈地帶著段祐言這個夫君回來見盛家的人,沒想到除了五房的人,其他人對他們都表現得都很淡漠。
尤其是盛雲錦以前在京城的那幾個手帕之交,明明先前回京的時候,還說會過來看望段祐言,沒想到他回來以後,他給他們發了邀請,直接就沒搭理他。
一連在盛家見了好些人的段祐言也察覺出了一些不一樣,雖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看著他家阿錦被人輕視,他心裡也不好受,回去之後就從藤箱裡翻出來許懷謙曾經寫給他們的各類時政題,開始刷了起來。
他在刷題的時候,在外面逛街逛得起勁的裴望舒和章秉文也發現了不同。
各大客棧和茶樓酒肆都熱鬧異常,一眾來京城參考的舉人全拿著陛下發行的卷冊在討論。
原本陛下發行這個卷冊,是為了讓他們研究參悟題,是想讓他們從題裡看到領悟時政的真諦。
結果,不知道那位腦瓜子聰明的舉子,在看過卷冊後,腦子直接抽了風。
他說:“陛下先是知道永安府稅收大增,鄉試這才考的稅收吧,昌南這次的十個舉子分明就是平白撿漏的!要換成其他時政題,沒準一個都考不上!”
聽到這話的裴望舒當即就想發飆了,要是不考稅收,考別的他們一樣能考上!考稅收他們確實撿了個漏,總比某些連撿漏都撿不到的好吧?!
要不是這次考了稅收,皇帝又把他們試卷拓印發往全國,就這群舉人,還不知道時政為何物呢!
可章秉文拉住他了:“你跟他們置氣有什麽用,只會激發矛盾,從而讓更多人的認為我們永安府的舉人不行。”
他們昌南去年一共才出十個舉人,加上一些以前春闈落榜的舉人,也不過才三四十人,就這點人,能跟其他承宣布政使司聯合起來的成千上百的舉子剛嗎?
用手指頭想,也剛不過,章秉文把裴望舒拉走:“你要是不服氣的話,會試考過他們就好了!”
“去年我們永安府一共就出了六個舉人,且不說那個舉人如何,我們這一行五個人,要是這次會試全都榜上有名,他這流言不就自攻而破了嗎?!”
章秉文拉著裴望舒那是好一頓說,終於把裴望舒這個有點意氣用事的。強驢給勸了回去:“走,我們回去刷題去,說什麽也不能讓這群人給比下去。”
裴望舒被說動了,原本他想著會試墊個底也行,反正只要過了會試,只要殿試不差到極致,一個進士跑不掉了。
他不挑,同進士也行!
現在知道有人居然覺得他們是撿漏考上舉人的,叔忍嬸嬸也不能忍,回去之後就閉關老老實實地刷起題來了。
他們四個都在刷題,唯有許懷謙睡飽睡足後,饒有興致地跟他家老婆逛起家裡來。
來到京城,為了方便,陳烈酒買了兩個下人,是一對夫妻,一個負責看門,一個負責做飯。
許懷謙看過了,兩個人都很老實,而且他們還有個女兒,女兒沒有賣身,太小了也做不了什麽,陳烈酒隻買了大人,這樣他們以後的女兒還是平民百姓的身份,不是奴身。
他們為了有份收入撫養女兒長大,想必也不會對他們這一家做什麽惡事。
陳烈酒以前在外面走鏢,太明白人心難測了,要沒有個把柄在手的人,什麽都豁得出去。
他家的小相公身體弱,婉婉和小妹又是女孩子,要是他不在家,遇上那種凶狠的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你安排得很好,”看過家裡沒什麽問題後,許懷謙反手就給他家老婆一個大大的誇獎,“我家阿酒最聰明了!”
“既然我聰明你就安心去會試吧!”陳烈酒給他收拾筆墨紙硯,見自那天醒來就黏著他直打轉的小相公笑了笑。
他倆究竟是誰離不開誰啊!
“嗯嗯,我一定好好考,爭取考上探花!”許懷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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