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陳烈酒看著桌上的銀子道,“我聽人家說,這步入官場都是要請同僚們吃飯的,現在我們家也稍微富裕些了,不如我請你的同僚來家裡吃一頓的,好好給他們打打招呼,讓他們不要什麽事都勞累你?”
先前陳烈酒就想過此事,奈何他們那會兒手頭上實在緊湊,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吧,就暫且擱置了,現在家裡有錢了,陳烈酒是很舍得給許懷謙花的。
許懷謙:“……”老婆哦,我就這麽一說,你可千萬不要當真,還有這錢,我還沒捂熱呢,可不想這麽快花出去。
“不要,”許懷謙摟著陳烈酒搖了搖,“我們掙錢好辛苦的,請他們吃飯多浪費錢啊。”
翰林院裡除了極少一部分人,大部分的官員都是世家子弟,請他們吃飯,可不得整些山珍海味啥的。
京裡的開銷大到他的俸祿都養不起一家人,他才不要窮大方地請人家吃飯呢。
而且他老婆為了修這個房子,都在工地上給那些工人搶飯吃了大半年,一筆一筆精打細算掙出來的錢,他才不想就這麽給謔謔了。
“這馬上就要到中秋了,就算不請你的那些同僚吃飯,”陳烈酒給許懷謙說,“我們也得請孟方荀和段祐言他們幾個吃個飯吧?”
“他們可以。”對朋友,許懷謙還是挺大方的,而且這次孟方荀給陳烈酒寫的《買房賦》寫得可好了,這可得好好感謝一下。
“我想著他們都請了,不如把你的同僚一塊請了?”反正都是要請客吃飯的,還不如一塊辦了省事,“這樣也省得我們做兩次請了?”
許懷謙:“……”說來說去,都是要請客唄?
他這次可是給翰林院掙大錢了,不該他們感謝我,還要我請他們吃飯?
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的許懷謙可不樂意了,早知道就不跟老婆訴苦了。
但他看陳烈酒此意已決,不大情願地問了一聲:“請客吃飯要花多少錢啊?”
陳烈酒從桌上的一遝銀票裡抽出一張來:“大概這個數吧。”
“五百兩!”許懷謙不幹了,“這吃金子呢?!”
“過節嘛,得吃點好的!”來了京城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陳烈酒對京裡的物價,有所熟悉了,“買好的食材,我們自己吃得舒心,也能讓你們的同僚好好照拂你!”
照拂個鬼!
“不行,至多這麽多了,”許懷謙直接把五百兩放了回去,從自己身上掏出兩張五十的銀票來,“多一分都不行!”
“一百兩?”陳烈酒看著許懷謙塞給他的錢,“這點錢能置辦出什麽好的席面?”
“我們家給我治病窮都要窮死了,”許懷謙把桌上的銀票收起來藏好,“能拿出一百兩請客吃飯已經是極為大方的了,我的同僚們應該會理解的。”
總之,要許懷謙裝闊,兩個字,沒門!
“好吧。”見許懷謙還是這麽精打細算,陳烈酒隻得點頭同意,就像他的小相公說的,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就是他們住這麽闊氣的宅子,卻辦著簡簡單單的席面,不知道會不會讓人笑話?
要是許懷謙知道陳烈酒的心聲的話,一定會說,笑話個鬼。
不應該可憐他嗎?
他給翰林院掙那麽多的錢,卻連自己看病的錢都沒有,多可憐啊。
一想到這個許懷謙就怨念得不行,他以前工作,醫療可是可以報銷百分之九十的。
這樣他一個月一千兩的藥浴錢就能直接省下九百兩!
九百兩,可以跟他家阿酒吃多少好吃的了?
雖然這個藥浴真的很有效果,泡了這麽久,還是有些咳嗽,可是身體的疼痛好了很多,他現在走路都比以前中氣許多了,但這錢他怎麽花怎麽肉疼。
不行,他得從哪裡把這錢找補回來,不然這個工作他上得不得勁。
上班不給家裡減輕負擔,他都不知道這班上來幹什麽。
許懷謙在想從哪裡把這錢給找補回來的,陳烈酒卻在想,許懷謙把錢省下來也好。
他可沒忘記,許懷謙可是還想開個養牛場來玩玩的。
現在京郊還有多余的牧場嗎?改日找牙行問問。
正好,再過幾個月就是他家小相公二十二歲的生辰了,送他個牧場玩玩,不能養牛,養點馬也行。
許懷謙是不知道陳烈酒竟然還動了要給他養馬的心思,要是他知道的話,一準按住他老婆的想法,馬可是有錢人家玩的,他們可沒有這個錢。
他們玩玩牛就很厲害了!
奈何他不知道,知道,他也攔不住他老婆要給他買牧場的雄心壯志。
陳府在籌備中秋宴,許懷謙卻在翰林院裡看自己的同僚們,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許大財神怎麽了?”莊滿樓見許懷謙今天上衙也不睡覺了,拿了本書在哪裡生無可戀,好奇地問了聲。
“我在想怎麽加薪。”這皇帝也真是的,他都給翰林院完成了這麽大一個項目,創收可是戶部兩年稅收,怎麽也不給點獎金。
這樣上班很沒勁的啊!
“馬上要中秋了,可能這個月的俸祿裡會多一份中秋禮。”莊滿樓想了想,說道。
“一份中秋禮能值多少啊?”許懷謙還是沒勁,“能有一千兩值錢嗎?”
“……那當然是沒有的。”莊滿樓被許懷謙的大口氣給嚇到了,國庫一年的稅收才四百萬兩,加上職田等雜七雜八的收入,有沒有八百萬兩都難說,許懷謙過個中秋就敢肖想一千兩的中秋禮,還真是很有想法,“不過我猜測十兩銀子應該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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