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馬上要下蘇州了嘛,”許懷謙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家夫君棒不棒?”
“棒極了!”陳烈酒親了親他的臉蛋,還不忘誇了誇他,“哪兒都很棒!”
流氓!
許懷謙被他調戲得面紅耳赤,他老婆真是個行走的澀情狂魔!
晚上,許懷謙幫陳烈酒弄完,兩人汗涔涔地摟在一起說話。
主要是陳烈酒在說:“你的生薑要不要我幫忙?昌南的醫館可能收不下這麽多!”
陳烈酒給許懷謙估算了一下,三百斤一畝的薑種,他們畝產可能有一千多斤,五畝地加上孟方荀那一畝,得有六千斤薑了,六千斤薑都是保守的,這麽多薑,昌南一個承宣布政使吃不下的。
陳烈酒想著他馬上要去蘇州府了,不如他帶些薑去蘇州府問問?
“沒事,你別愁,我都安排好了。”許懷謙真的很累了,他不知道,他老婆怎麽這麽有精力,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關心這種事,“你隻管等著就好,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不太想睡耶,”陳烈酒窩在許懷謙懷裡,仰頭親了親他的唇,提議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許懷謙腳軟了一下。
剛剛他們做了整整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真的很久很久了,再來一次,他不能確保自己明天還能起床。
“哈哈哈哈哈,”陳烈酒哈哈大笑地看著許懷謙顫著眼睫,驚恐地看著他的眼睛,笑得花枝亂顫,“逗你的,睡吧。”
哎呀,他家小相公太可愛了。
許懷謙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睡了,等下次,等下次,他身體再好點,再試試兩個時辰的!
他們在說薑的事,孟家也同樣在說。原本他們以為,一畝地至多能產三五百斤生薑就是頂天了,可他們這大半年時間,眼睜睜地看著生薑越發越多,越發越多,到現在滿滿一塊田都是生薑。
“這麽多薑可怎麽賣啊!”孟老爹蹲在地上直犯愁,那天他背了些生薑到縣裡醫館去問,人家至多就收十來斤,再多的就不要了。
現在一畝地裡,至少有上千斤的薑,這麽多薑,總不能等它爛在地裡吧。要是糧食有這麽高產就好了。
“爹,你別愁,會有辦法的。”孟方荀想了想,他家就一畝地的薑,許懷謙可是有五畝呢,人家都不愁,他們愁什麽。
況且醫館不是在收嗎?
“一家醫館收得少,多跑些醫館就收得多了。”孟方荀想了想,“我們永安府可是有十二個縣,十二個縣大大小小的醫館加起來也有二三十家了,一家醫館收個幾斤十斤,也能賣出四五百斤了。”
“五百斤按老薑的價格算,也有五十兩銀子了,除去薑種的三十兩銀子,我們也能余下二十兩銀子呢。”
最近學了不少時政的孟方荀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木訥不懂事的孟方荀了,算錢算得可麻溜了。
“當真?”聽孟方荀這麽一算,孟老爹的手抖了抖。
他們種一畝莊稼,至多產量三石糧,一石糧按最貴的算也才六百文,多數就五百文左右,一畝地能掙一兩半已是頂天。
而種薑只是賣半畝地就能得二十兩,比他們種莊稼不知道劃算多少!
“當真!”孟方荀頷首,這當然是最理想的算法,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他們有種薑,別人也有種薑,只不過他們種得多,人家種得少。
有些就是種在菜地裡,一年收個幾斤背去縣城醫館換點小錢,醫館習慣跟這種熟人合作,怎麽可能還會收他們生人的生薑?
所以銷路還是個問題,不能隻指望永安府,得把目光放出去。
放到永安府外去,要是昌南,甚至別的承宣布政使的醫館都來買他們的生薑就好了。
這樣他和許懷謙兩家人的生薑都不夠賣的。
可是他這輩子都沒出過永安府,又怎麽可能認識府外的人呢?
孟方荀皺了皺眉,沒敢把實情告訴爹娘,不然他們又會像現在這樣愁得覺都睡不好。
他在家忐忑的時候,裴望舒也同樣在考場裡忐忑。
去年他們一行五人,就他一個人落榜,今年他要是再落榜,他都無顏在面對許懷謙他們了。
過去的一年,他們那麽忙,那麽刻苦,都不忘抽出時間檢查他的學習,給他劃重點,教他做文章。
尤其是許懷謙,他身體那麽不好,都能把家裡人給他帶的食物分給他補身體。
這他要是考不上,他有什麽臉回去面對他們!
院試的題還是詩詞歌賦,裴望舒每一道都認真又認真地做了。
按照許懷謙教他的辦法,要是實在想睡覺,就拿冷饅頭敲太陽穴。
別說這考院裡的冷饅頭還真硬哈,砸得人太陽穴生疼生疼的。
他是不知道去年,許懷謙拿冷饅頭堵嘴的時候,更苦!
九月,陳烈酒聯系了章秉文跑河運的父親,向他偷偷租了一條船,準備運炭下蘇州府了。
知道永安府的知府是個大貪官,陳烈酒不敢大張旗鼓地把仿銀炭運進永安府,索性緊挨著永安府的桃源縣也有一個碼頭,但因為不是府城,沒什麽人。
陳烈酒直接請了吳縣令和盛縣令說情,拿錢砸通了桃源縣的縣令。
反正只是用一下他的碼頭,不跟上頭報備而已,他沒有任何損失,桃源縣的縣令想也沒想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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