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孟方荀他們才琢磨過來,三元及第呢,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榮耀。
“你們不懂。”得知自己離狀元之位遠去的許懷謙喜形於色,“物極必反,我這樣的病秧子,還是小心一點好,槍打出頭鳥。”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是個學渣,穿越大神沒有給他開掛,他要是有個什麽過目不忘,詩詞歌賦張口就來的金手指,他要是不去搶這個會元,他自己都要扇自己。
可他的詩詞歌賦連孟方荀都不如,他一個人如何打得過全天下學文的?
要是那天哪個文采斐然的人,不服氣他這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出來吼一句,來單挑啊!
天啊,許懷謙就是那妥妥被人打臉的豬,太尷尬了。
老老實實地靠臉不好嗎?
“你也別得意,”就在許懷謙高興的時候,段祐言又說了句讓他更高興的話:“會試第一,可是江南沈家的嫡公子,沈溫年,才冠雙絕,他的表姐就是當今的皇后,皇帝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很有可能欽點他為狀元。”
“這不挺好!”許懷謙聽完可真是太開心了,這樣長得好,又有才華的人去當狀元了,他的探花不就更穩了?!
段祐言覺得他有點高興得太早:“可是這次他能勝過你,是以詩詞勝的,陛下都說了要以時政為主,這次的殿試,肯定會以時政為題吧。”
單考時政,沈溫年必然不是許懷謙得對手:“要是他落後於你,你們兩個位置互換了怎麽辦?畢竟人家長得也不差。”
人嘛,段祐言也沒見過,不過他在盛家住了這麽些日子,在盛家不少人嘴裡聽到的都是對他的誇讚之詞,那應該就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不會的!”許懷謙很自信地擺擺手,要是沒有剛剛段祐言那番話,他可能還會擔心自己的臉比不過人家,現在他這麽一說,他就徹底放心了,“你都說了,他表姐是皇后,而且人家學識也不差,甚至在我之上,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把這個狀元之位給他吧!”
一個狀元之位而已!又不是什麽遺憾的東西,三年之後皇帝還可以給別人,這點小事皇帝還不會賣皇后面子嗎?
而皇帝跟他許懷謙可是非親非故,充其量就是湊巧在科舉改革的道路上幫過皇帝一點小忙,難不成皇帝還會因為這點事,把他視為千裡馬,從而給他狀元,給他加官晉爵,讓他走到朝堂諸公的面前,對他們對決嗎?
想想也不可能啦!
他就是個有點實乾的小人物而已!皇帝再中意他也不可能越過皇后去!
排除了自己是狀元的可能性,覺得以自己這張臉拿下探花已經是必然的許懷謙可高興了。
高興過後,許懷謙也沒忘問他們的成績:“你們的成績呢?”
“我在你後面,第三,”孟方荀指了指自己,“段祐言也不錯,第十,小文十九,小裴在三十一。”
“大家都很不錯啊!”聽到他們這個排名,許懷謙也為他們高興。
會試跟鄉試不一樣,鄉試面對的階層只有秀才,而會試面對的可是全國的舉人。
首先舉人就比秀才難考得多,而且舉人的交際圈也比秀才要大得多得多,他們見識與學識都是遠超於秀才的。
這次他們五人排名沒有排在一起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意外之外的是,他們居然都沒有跌出五十名,不可謂不驚喜。
畢竟,他們一開始估的是他們全部進入百名以內就很不錯了。
要知道,會試可是隻取三百人左右,而參加會試的舉人每年差不多在五六千人左右,這個錄取率,能進入前一百,已經是個中佼佼者了。
他們還有什麽不滿足?!
“不止我們呢?!”裴望舒插話道,“還記得永安府還有一個考上舉人的秀才麽?他也在百名以內!”
“還有昌南其他地方的四位舉子,雖然百名前後的都有,可好歹都上榜了!”裴望舒可是記得這事的,“這下好了,我們昌南的十位舉子都成貢士了,那些說我們昌南是靠運氣才考上舉人的人沒話說了吧!”
確實,昌南這次的貢試榜單一下來,那些說昌南靠撿稅收便宜才考上舉人的人,頓時沒話說了。
這次也考時政了,還是考得與稅收完全相反的時政——雪災。
昌南可是位居南方,人家連雪都沒看見過,想要做出以雪為時政的題,更是難上加上。
就這樣,人家都考上貢試了,這舉人絕對不是靠運氣撿來的。
其實,時政很簡單,一通,百通。
這些能夠在秀才時期就參悟時政的舉人們,經歷過鄉試成為舉人後,眼界更上一層樓,考同類型的時政還怕考不上嗎?
只有故步自封的人才會認為,別人什麽都是靠撿!靠運氣!
世上哪有那麽好運去撿?
他們所以為的好運,不過是人家努力了幾年積攢出來的實力罷了。
貢試的成績一出來,不僅那些舉子的嘴巴畢緊了,各路不看好許懷謙他們一群人的嘴巴,也閉嚴實了。
首先就是盛家大房的人,他們看到考雪災,身為一個南方人的段祐言成績不僅沒有下滑,還排在會試第十,而他們所看好的盛玉軒卻隻排在十八名的時候,心都涼透了。
這整整差了八名的距離,殿試的時候,排名能超過段祐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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