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以後縉朝但凡有生產的哥兒或者生產過後缺奶水的女子,都能哺乳得起孩子了。
“可惜,西域離我們太遠了。”就算沒有輿圖,他們也在書上學過,西域離他們縉朝遠上千裡萬裡。
重要的不是遠,還有那難走的路,現在的西域可不像後世那樣還有公路,都是些黃沙漫天的沙漠路。
人走在裡面連方向都分不清,更別說是要穿山越嶺地去跋涉了。
“哎,只是想吃個牛肉而已,沒想到這麽困難。”章秉文沒想到他只是嘴饞了一下,就引得許懷謙他們討論了這個多。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許懷謙偏偏了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差點都要被段祐言他們給帶跑偏了。
遠水不解近渴,全國建立牛奶產的這個想法太遙遠了,可以以後再說,但近的呢?
近的是不是可以搞搞雜交牛,把肉牛給搞出來。
以後不管是祭祀也好,還是想吃牛肉也好,都方便了。
而且還能大大減少黃牛被屠宰的命運,從而提高農民的生產效率。
重要的是他也能賺錢。
一舉好幾得。
就是要雜交牛的話,各式各樣的牛種,這個大工程,該去哪兒找?
他們在這裡暢所欲言地談天談地,隔壁桌,吃著包子都不停在腦子裡推演時政題的沈溫年,見許懷謙他們這一行人還能有說有笑,搖搖頭。
這有天賦還有顏值的人就是不一樣,考個殿試一點都不緊張,輕松得好似來遊玩一樣。
這樣就不要怪他搶他的狀元了!
其實,許懷謙早注意到了認真努力的沈溫年了,看他這最後一刻都不放松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衝著狀元去的,跟段祐言他們幾個這麽放松,也是為了給他釋放自己的意思。
你放心,我絕對不跟你搶。
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行為特別滿意,早膳吃飽喝足後,一群貢生,這才被帶進保和殿正廳參見剛下朝回來的皇帝,然後開始科舉選拔賽的最後一輪——殿試。
保和殿正廳很大,進深五間房,殿面寬闊足足有九間房那麽大,許懷謙目測不會少於一千二百方。
好家夥,比他家宅子還要大。
許懷謙懷疑,皇帝站在上面能看清他們下面的人嗎?
許懷謙在想什麽昌盛帝不清楚,他下了朝,一踏進保和殿,看到那整整齊齊站在殿內的三百多位高矮胖瘦,氣質形態不一的貢生們,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向左前方的第二位看去。
這屆會試錄取的總共也就三百多人,且考生都是按照會試的排名進殿站好給皇帝行禮。
因此,昌盛帝一踏進殿內就搜尋到了站在沈溫年身後的許懷謙。
眉峰一挑,頗有點意外。
先前他派了應星海去給他請了平安脈,應星海回來跟他說,他自小五勞七傷,底子差到極致,又跟京城的水土不服,他還以為出身於平民又身體不好的許懷謙,一定乾柴又瘦弱,就一皺皺巴巴可可憐憐的小孩模樣。
沒想到他生這得般雲容月貌,瑤林瓊樹,倒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而是世家培育出來的貴公子。
昌盛帝的目光滑到站在許懷謙前面的沈溫年身上,見他都壓不住許懷謙那一身清貴的氣質,轉念一想,世家公子雖然珍貴,可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更珍貴。
壓他一頭也是理所應當的。
皇帝在想什麽無人知道,一行貢生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齊齊跪了下去:“參見陛下。”
貢生也算半個士了,不在無權無勢的平民之類,因此能跟大臣們一樣用“參見”二字。
“免禮。”昌盛帝隨口說了一聲,目光還落在許懷謙身上,越看越滿意,長得好,還有才華,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第一次給人下跪行禮的許懷謙頗為不習慣,等到皇帝說免禮的時候,他忙不迭地跟其他人一塊站了起來。
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身體了,這一跪一起,生了病還沒好的身體一個眩暈,差一點沒站穩。
一直注視著他的昌盛帝見他如此,腳下一動,下意識地想要下去接住他,站在許懷謙身後的孟方荀先他一步,扶住了許懷謙,昌盛帝又把腿給收了回去。
“小心點。”接住許懷謙的孟方荀緊張死了,這可是在禦前,禦前失禮是要被治罪的,許懷謙拖著一身病骨好不容易熬到這裡,可不能讓他因為這麽一點點的失誤就前功盡棄了。
“……謝謝。”被孟方荀接住才堪堪穩住身形的許懷謙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想要轉過頭去向他道謝,但一想到他們還有個皇帝,他番舉動動作太大了,又轉而像皇帝望了過去,想知道被他發現了沒。
然後他就與那戎馬半生,奪權篡位,已經四十多歲,身上依舊不減殺伐果決的昌盛帝的那一雙犀利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不是吧,他就很小幅度地閃了一下,三百多個人,這都讓他給注意到了?
那上面的位置就能看那麽清楚?
許懷謙心頭一緊,腦子一熱,朝昌盛帝尷尬地笑了笑,用唇語說了句:“不好意思啊。”
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跪太急,起太急,沒把控好,下次不會了。
昌盛帝覺得好笑,明明是他身體不適,他還跟自己說不好意思,朝他點了點頭,而後向其他人說道:“眾位生員落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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