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走出宮門,翰林院那邊風風火火地向宮門口這邊跑過來一個人,神情驚喜地向許懷謙說道:“許編撰,你家夫郎帶著好多好多的人來了我們翰林院,說是要給我們翰林院送錢,你快隨我們回翰林院官署瞧瞧去吧!”
“什麽?”
“還當真有人來送錢啊?”
“莫不是找人做的戲吧?”
此刻剛下朝,文武百官們都匯集在皇宮的東門,等著從皇宮的東門出去,回到他們官署裡去。
翰林院過來傳話得這人,大嗓門一喊,匯集宮門口的這一眾朝臣全都驚訝了!
驚訝過後,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許懷謙剛在朝堂上說了此事,下了朝,他們翰林院就當真來人了,這要是沒找人做戲,他們是一百個不相信!
“可是找人做戲也得真金白銀地把錢拿出來吧?”
“總不能就找一堆人在翰林院裡晃一圈就完事了?”
“事後,要是他們翰林院一分錢沒拿出來更丟人吧!”
一群大臣們圍在宮門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
最後有人說道:“與其我們這兒說來說去的,不如去他們翰林院瞧瞧名堂去!”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們翰林院在搞什麽名堂,一探便知。”
“好,我們瞧瞧去。”
從皇宮東門出去,隔著一條街,便是翰林院的官署,因為翰林院的清貴,他們的官署位於其他六部前面一些,走近,一眼便能看見今日的翰林院門前不同於往日的翰林院。
今日的翰林院門前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謝大人,”在他們身後稍微遠一點的戶部官員們也瞧見了這一幕,心裡有些害怕地向謝玉堂問道,“不會當真有人給翰林院送錢來了吧?”
不是他們倒戈許懷謙,主要是許懷謙今日在朝堂上表現得太鎮定自若了,他要是個老臣還就罷了,可他還是新臣啊,一個新臣,在殿堂之上,如此言之鑿鑿,一點結巴和害怕都沒有,讓他們不得不相信,他是不是有兩把刷子的。
況且,許懷謙還有永安府的稅收功績在前,總讓他們心裡毛毛的。
現在又這麽多人齊聚翰林院,更使得他們心裡忐忑不安了。
他們大人已經跟許懷謙站在了對立面,相當於他們戶部現在在跟許懷謙打了擂台,這擂台要是打贏了還罷,要是打輸了,那可就輸了帝心。
誰讓皇帝站許懷謙那一邊呢。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謝玉堂甩了甩袖,“要真有這樣的好事,別人為何不給戶部送,要給翰林院裡送?”
“我猜他們多半都是要賣孤本一類的,”謝玉堂也沒把自己的想法瞞著,“你們去盯著點,若是他們要賣翰林院裡的孤本什麽的,絕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戶部的人一想也是,任憑他們翰林院在有本事,一個清水衙門,除了賣書還能想得出什麽辦法?
可能這些人都是來買書的?
他們怎麽想,許懷謙不在乎,他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和翰林院的官員們回了翰林院。
抬眼就看到前面打頭的陳烈酒,暗暗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陳烈酒接住他家小相公給他送的“暗送秋波”,翹了翹唇,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是許懷謙教給他的,說是這個手勢代表著萬事大吉。
他把許懷謙交代給他的事辦好了,就是萬事大吉了!
收到老婆手勢的許懷謙也開心地翹起了唇,他就知道,有他老婆出面,世界上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這是?”剛和許懷謙一塊下了朝的韶雪風,一看到他們清麗文雅的翰林院門前,此刻擠滿珠光寶氣的商人們,有點辣眼睛地問許懷謙,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些都是來給我們翰林院送錢的,”許懷謙向韶雪風解釋道,“原本下官是想在外面把他們安頓好的,直接把錢拿到翰林院來就行了,可是下官怕其他部門的人,說我們翰林院偷摸賣了什麽東西,索性就把人給安排進了官署。”
許懷謙要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這兩個月,他在翰林院可是見識了這群官員有多八卦。
說他什麽的都有。
他要是不當著他們的面把事情做好,事後還是會有一群彈劾他的人,與其等著他們彈劾,還不如把過程原原本本地擺在他們面前。
“這麽多人都是來送錢的?!”翰林院的其他官員看到都快把他們翰林院官署門前給站滿的一堆商賈,輕輕吸了吸氣。
這麽多商人,怎麽著也得湊個十幾萬兩吧?就是不知道這錢他們怎麽送?
“大人,什麽時候開始啊,”他們在暗暗吃驚的時候,底下的商人們不耐煩了,“我們可是帶了不少身家來,就等著給大人們交給錢,好回去睡個安穩覺。”
昌南到京城這一路可是不近,走水路都要走一個半在月左右,雖說船上都是同行的商人,可指不定裡面就混著有一兩個心思壞的,他們可是帶著不少身家上京來的,這要是被人偷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因此,一上京找到陳烈酒就要交錢,可陳烈酒也不收,他直接把他們帶來了翰林院官署。
官署耶。
他們這些偏遠地區的商人們,若無意外,這輩子都不知道京裡的官署長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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