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天下學子科舉都要用的書,要是發行給書刊自行刊印售賣,他們不知道有多賺錢,收點專利費不過份吧?
甚至,翰林院有錢了,自刊自賣,隻讓各大書行進貨,由翰林院統一售價,還能調控全國書價,翰林院裡的學科和人才那麽多,以後他們想要發行一些自己的見解和額外的書籍,都有銷路。
沒準若乾年以後,翰林院還可以做到,讓全天下的科舉書免費,科舉書籍免費了,讀書人更多了,國家繁榮昌盛還遠嗎?
“這有什麽?”陳烈酒聽許懷謙這麽一說,唇角翹得更飛揚了,“這樣可以向他們收取更高的廣告費了!”
只有這一次,才能證明這次的機會有多珍貴,要是以後翰林院經常搞以這樣的方式弄錢的話,沒準大家還不會這麽激動,可要是說清楚了,錯過了這次,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不用陳烈酒自己說,昌南商會的那些商人們,自己都能瘋起來。
許懷謙看陳烈酒的眼睛裡冒著精光,就知道他老婆是懂他的,要是換個人,不一定能夠理解他的這些想法。
陳烈酒被許懷謙說得乾勁滿滿,吃了飯,連工地上的工都不監了,直接就去幫許懷謙拉讚助去了。
他想著等許懷謙他們翰林院的書推行開來,他的房子大概也快修好了,要是他們的書再那麽一推。
沒準他的房子也好賣了!房子能夠大賣,他有錢了,他還這麽摳搜做什麽?
陳烈酒在幫許懷謙拉讚助的時候,得知許懷謙在朝堂之上誇下海口的各方勢力,也在暗暗為他焦急。
首先就是昌盛帝,下了朝,他連政務都無心去處理,直接就去了皇后宮殿。
一進殿他就吩咐道:“把內務府這幾年的帳本都拿過給朕看看,上面還余多少銀子?”
皇后忙叫人去把內務府大總管給叫過來,幫他脫朝服向他問道:“怎麽了?”
“還不是那個許懷謙,”昌盛帝真是對許懷謙又愛又氣,“他今日在朝堂上誇下海口,改革推行多元化科舉的銀錢,由他們翰林院自己出,不需要戶部批銀。”
“翰林院自己出?”皇后雖然不過問朝堂之事,可對昌盛帝要推廣多元化科舉的事,還是清楚的,一聽到翰林院要自己出,都跟著吃了吃驚。
改革推行科舉可不是小事情,需要耗費的銀錢可不少,翰林院能拿得出這麽一大筆銀子?
“可不是,他們翰林院哪有什麽錢?”昌盛帝搖搖頭,“朕看看朕這裡能不能給他勻點。”
翰林院是朝廷裡人盡皆知的清水衙門,這會兒那些吃乾飯的朝臣,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看許懷謙這個新上任編撰的笑話。
左右這個改革科舉,也是昌盛帝想要推行的,他墊點兒就墊點兒吧,總不能真讓那群朝臣看他和許懷謙的笑話。
皇后聽到昌盛帝這話,欲言又止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等昌盛帝接過內務府的帳本,翻到最後一則,銀錢結余那一項。
“只有這點兒了?”昌盛帝看到帳本扉頁,寫著一串結余只有二十萬兩的帳本,心都寒了半截,“這點哪兒夠?”
“是今年田莊和山澤采捕還有各處的收入都沒有收上來所致,”皇后見昌盛帝這般為難,解釋了一句,“等到秋收後各處的收入入帳了,明年帳面上的銀子就好看多了。”
“等到明年什麽都晚了!”
昌盛帝皺眉,他想要改革科舉就一定要今年推行,等到明年,學子們又少學一年不說。
而且,那群只會上躥下跳,什麽也不會朝臣,也不會給許懷謙一年這麽長的時間。
等兩個月後,翰林院裡的庶吉士回翰林院,許懷謙還沒什麽動靜的話,他們可能又會開始新一波地彈劾了。
對於這群只會彈劾的朝堂,昌盛帝不想砍他們,不想罷免他們嗎?
當然想了。可是,朝堂上能被他殺的人都殺得差不多,再殺再罷免下去,沒有這些人,下面的官員也會亂的。
別看都是些酒囊飯袋,後面牽扯的世家還有他們的門生可廣了,牽一發而動全身。
再看不順眼,為了國家安穩,他也得忍著,現在縉朝國內,還經不起這麽大的動蕩。
所以如果許懷謙輸了的話,面對這些朝臣的彈劾,他就算是再喜歡許懷謙,為了安撫朝廷,他也得給許懷謙冷板凳坐。
許懷謙這一被打下去,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朝臣們,估計不會再讓他有起複的機會,沒了有才之士治理國家,昌盛帝想打周邊小國,統一天下的雄心何時可以實現?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讓許懷謙輸。
“臣妾還有些體己錢,”皇后想了想,只能從她的私房錢裡出了,“不如陛下先拿去應應急?”
“皇后的體己錢就自己留著吧,”昌盛帝沒要,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男人怎麽可以要女人的錢,“朕就算窮到要飯也不至於拿皇后的體己錢來補貼朝綱。”
最後昌盛帝隻從內務府支走了十萬兩銀子,少點就少點吧,大不了改革慢一點,不把步子邁太大,有個動靜能堵住朝臣的嘴,想必他們的動靜也能小點。
昌盛帝在行動,段祐言也同樣在行動,盛家五房從族中拿到資源後,大部分都交到了盛雲錦和段祐言手中,聽到許懷謙在朝中的動靜後,兩人都把族裡交給他們的資產清點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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