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拿出十萬兩來。”盛雲錦挺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打了打算盤,“再多的族裡恐怕要鬧了。”
“十萬兩就十萬兩吧,”段祐言想了想,“有個動靜也比什麽也沒有的好。”
盛雲錦頷首:“嗯!”
然而當段祐言把錢拿給許懷謙時,盛家大房還是跳出來反對了:“只聽說當官往家裡拿銀子的,沒聽說當官往外拋銀子的,你們當盛家是散財童子呢,拿盛家的錢財去補貼外人。”
裴望舒他們不在京城,許懷謙在京裡又沒有其他親朋好友,唯一能夠幫上他忙的只有段祐言,只是些許錢財,又不是旁的東西,以陳烈酒那麽會掙錢的本事,區區十萬兩還怕人家還不上?
不說段祐言生氣了,就連快要臨盆的盛雲錦都氣得不行:“怎麽,盛家大房還要乾預盛家五房的行為不成?”
他一直沒吭聲,當他和段祐言兩口子好欺負呢?
“不是乾預你們,這次的事兒,這麽大,”盛玉軒瞥了眼段祐言,“我怕你們五房,竹籃打水一場空,剛到手的資源就這麽敗了出去。”
盛雲錦冷冷道:“那又怎樣,這資源我家阿言自己掙的,他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沒有許懷謙,段祐言當初都差點走不上科舉這條路,人家現在遇上點困難,他們有能力都見死不救,還算是什麽朋友!
“別好心當成驢肝肺!”盛玉軒是真不知道,盛雲錦和段祐言兩口子是被許懷謙下了什麽迷藥了,就這麽信任他,“最後被你們的這個狀元朋友給坑了。”
“坑不坑我不知道,”段祐言笑了,“不過,我相信我的交友能力,一定比你強!”
“那就走著瞧吧。”盛玉軒是不相信,這次翰林院改革這麽大的陣仗,許懷謙就算有段祐言手中的十萬兩銀子,又能玩出什麽水花來。
走著瞧就走著瞧,段祐言是不相信許懷謙一個那麽謙虛謹慎的人,敢誇下海口一點準備都沒有。
果然,當段祐言把銀子給許懷謙送過給去的時候,許懷謙沒有接。
他不僅沒要段祐言給他送的銀子,他連昌盛帝私下派人給他送的銀子都沒有接。
“你們怎麽都給我送錢。”許懷謙對他們的行為,既好笑又感動,患難見真情,能在這個時候還默默支持他的,可見是真朋友,不好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無奈隻好道,“我家阿酒已經在給我想辦法了,你們就別擔心了。”
段祐言皺眉:“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湊出這麽多錢麽?”
“絕對能!”許懷謙對自家老婆信任得不行,“我們要相信他。”
然而,勸走了段祐言和昌盛帝還沒完。
等許懷謙回到翰林院上衙的時候,見往日都坐在自己的案桌前或整理筆錄或整理書籍的同僚們,此刻一個個都坐在地上整理著一些老掉牙的書籍,那書上的灰,嗆得許懷謙嗓子都快啞了,問他們:“你們這是做什麽?”
“韶大人讓我們把翰林院的一些孤本整理出來,讓你手抄一份,”莊滿樓看到他,歎氣道,“看看你的字加上這些孤本內容,能不能換點錢。”
賣翰林院的孤本是不能賣的,賣拓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拓本一出,孤本就會隨之變得不值錢,但有點算點吧,總比一點錢都沒有得好吧。
“孤本啊。”許懷謙一聽他們整理的是些孤本就來興趣了,有些孤本可是價值連城的,“這可值錢了,要是拓本一出,那還不都成了大街貨?”
孤本之所以是孤本,不就是因為它的稀少性麽?
而且居然要他手抄?他這得抄什麽時候去?才能抄得出幾十萬兩的銀錢出來?
“沒辦法呀,”莊滿樓聳肩,“你要不抄孤本,你上哪兒弄錢去?”
“我家夫郎已經在給我想辦法了,”一說起這個,有老婆萬事足的許懷謙,一臉驕傲道,“他讓我放心,兩個月,他準給我弄來三十萬兩銀子!”
雖然許懷謙給陳烈酒說的是五十萬兩,可他也怕昌南那地太偏了,把整個商會榨幹了都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隻好往少了說。
“三十萬兩?!”
他這話一出口,翰林院裡其他的官員都朝他看了過來。
“你家夫郎做什麽的,能兩個月拿得出三十萬兩來!”
“做生意啊。”縉朝沒有禁止官員家屬不可以做生意,許懷謙也不害怕,直接在翰林院裡給陳烈酒打起廣告來,“陳氏仿銀炭就是我家夫郎的盤子,他最近還新研製出了一種特別堅硬的磚頭,叫南北磚,用它來修房子冬暖夏涼,以後有需要可以去昌南商行下訂單。”
陳烈酒說是說,南北磚隻燒來供應他在京城修的房子,可是有多余的他還是會出售的。
有錢不賺,大傻蛋!
把幫老婆就是幫自己刻在骨子裡的許懷謙怎麽可能不會幫老婆宣傳。
“可是炭和磚一時半會兒也掙不了三十萬兩吧?!”翰林院裡的官員也不是都不通庶務的,他們稍微算了一下,覺得這兩樣,一年掙十萬兩都艱難,如何能再兩個月的時間內掙出三十萬兩來,“而且,你們這又是何苦呢,拿自家的錢補貼朝綱,你們再有錢也經不住這樣遭啊。”
“我說了我家夫郎給錢,”這話許懷謙可就不認同了,“可沒說,我家夫郎要拿自家掙的錢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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