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猜到來人身份的許懷謙也不敢確定,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粉身碎骨都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我覺得我做的是對的,為何要怕權勢欺壓?”
反正不認識的人,隨便忽悠,誰知道他是好是壞?
可他卻不知,他這隨口的一句話,卻令顧鳳朝心神一凜,粉身碎骨、要留清白,好剛烈的性子,要是我也如同他這般剛烈,是不是就能替這世間保住這份不可多得的人才?
從村裡一路打聽過來的顧鳳朝,已經從村民們口中探聽出許懷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父母雙亡,一個被大伯一家欺負,一個入贅了,一個曾經瞎過眼,都在積極努力生活的人。
而他這個想要為百姓做點什麽的知縣卻因為不敢跟知府對抗,而選擇終日渾渾度日的人,跟許懷謙一對比,就如同一個懦夫!
“你是對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許懷謙的一席話,讓雙眼迷茫的顧鳳朝找到了一點方向,如果他也跟許懷謙一樣,不屈服於這命運,能夠勇敢地放手一搏,是不是就會讓這世間多很多的不一樣?
顧鳳朝來討了碗水就騎馬走了,走時目光炯炯有神,還說許懷謙的話是對的,把許懷謙弄得一頭霧水。
“誰啊。”陳烈酒都在烤爐前喝了半壺酒了,見許懷謙遲遲沒有過去,迷蒙著一雙眼問道。
“不知道,路過討水喝的人。”許懷謙也清楚,他說他是路過討水喝的人,就當他是吧。
“哦。”陳烈酒應了一聲,看許懷謙的眼睛有濃濃的火焰在跳動。
被他的眼睛這麽看著,許懷謙心頭一跳:“你喝的哪壺酒?”
“就你放櫃子上的那壺啊?”陳烈酒老實說。
那是最烈的一壺酒!
“阿謙——”陳烈酒貼著許懷謙耳朵喊了一句。
許懷謙頓時備感腰疼,今晚又要受苦受累了,以後再給陳烈酒買酒,他就是豬!
“我們回房吧。”陳烈酒說著就要強拉許懷謙回房。
許懷謙無奈隻得跟著進了屋。
房門一關,陳烈酒的唇就攀了上去,跟屋外的寒風凌冽不同,一室的熱情似火。
“十九了阿謙,今日你十九了!”陳烈酒始終記得許懷謙的生辰,解衣服的時候都在不停呢喃。
“嗯。”許懷謙當然知道今日他生辰了,還知道今日是陳烈酒的潮熱,本著養了好幾個月的身體,能好好幫陳烈酒一次潮熱的,結果被他上次發酒瘋全給破壞了。
“生辰快樂。”陳烈酒坐在許懷謙身上的時候,在他耳旁繾綣了一句,“今天不讓你受累。”
知道上次發酒瘋害苦了許懷謙,這次陳烈酒也稍微有所收斂,雖然有幾分醉意,但意識是清醒的。
“等、等一下。”他要行動的時候,許懷謙突然製止了他。
“……嗯?”中途被人打斷的滋味並不好受,陳烈酒抬起眼皮不解地看向許懷謙。
“……要不要我配合你?”許懷謙心跳如鼓的問了一聲。
知道他老婆很狂野,可他也不能全程就像個工具人一動不動,完全讓老婆行動吧。
“這怎麽配合?”姿勢顛倒,許懷謙很難行動吧。
“……就這樣。”許懷謙說著學著陳烈酒以前的模樣喘了一下。
角色扮演嘛,他懂得。
陳烈酒瞬間屏住了呼吸,以前仰著看許懷謙眉目含情的模樣就看得他血液逆流,這會兒低頭看許懷謙不僅能更清晰地看清楚他眉目含情模樣還能從他的喘息中品出一絲媚態來,更令他如癡如醉了。
然後,許懷謙就為他的一時不理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讓他玩角色扮演,他能是陳烈酒那種常年走鏢身體素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的對手嗎?
不僅好幾天沒有下床,下床的腿都在打顫,且看陳烈酒每天春風得意活蹦亂跳的模樣,讓他深深地明白了,什麽叫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好在,放縱過沒多久,家裡又忙碌了起來,陳烈酒不再把目光放在許懷謙身上,終於讓許懷謙得以喘口氣了。
陳小妹新修的火炕房出來了,因為家裡不缺錢了,這次她直接修了一間用青磚砌的火炕房,請了陳小青和薑小山過來照料,每人每月三百文錢,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兩人感恩戴德。
陳小青以前是因為陳烈酒的名聲找不到婆家,現在他們陳氏宗族有錢了,加上他又在陳小妹這裡乾貨,能自己掙錢了,那紅媒婆都上他家說了十幾次親了,他爹娘和大哥大嫂都挑花了眼。
最後決定,等他二十歲潮熱來的時候再相看。
而薑小山更是,他在陳小妹這裡乾活,陳小妹直接帶著人上門警告了一下,如果他把人給她打得乾不了活,她會讓人也打他的。
孫旺財再混蛋,再糊塗,再喜歡打人,看在陳小妹和陳烈酒的份上,也不敢再對薑小山動手動腳。
而王婉婉哪裡更甚,自從知道王婉婉這裡收絡子,還免費教村裡人絡子時,整個村大半的婦女、哥兒都跑來她這裡學打絡子了。
沒事就往陳家扎堆,陳家大方啊,時常屋子裡點著仿銀炭,大冬天的在屋裡打絡子還能說說話。
許懷謙也被迫認識了不少村裡人,偶爾聽他們講村裡的家長裡短還挺有意思。
陳烈酒那更是忙瘋了,陳氏族人剛得了錢財,一個個張落著起房子,全都在陳烈酒的磚窯訂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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